梁遇这三日来一直都能感受到气感,但是却无法将其纳入己身,为己所用,梁遇正思忖着要不要向孙老请教。
这天巳时,天色阴沉下来,阵阵凉风徐来,门口的灯笼不停的左右摆动着,梁遇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随后即将灯笼收了起来。
转身正要关门时,门口却来了一位女子,只见这女子一身的素装,面上带着青纱,头上青丝盘绕,娇小的身材,正抬头打量着门口的牌匾。随后看了眼眼前的梁遇,轻声道:“不知孙道友可在?”
顿时梁遇便觉得犹如天籁之声在耳边响起,梁遇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随即回过神将该女子让进店里。沏了茶后回道:“请仙子稍待,小子这就去请孙老前来。”
不多久,只见老孙头跟梁遇一前一后的从内院走了出来。老孙头进屋后便一直打量着这名青纱女子,随后向此女拱了拱手道:“仙子面生的紧,不知来我这儿小店有何指教?”
那青纱女子听后,缓缓地对老孙头道:“素问孙老炼器技艺精湛,故而前来烦请孙老出手,炼制一柄器物。”
老孙头并未接此女的话,缓声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又如何知道老朽这里的?”
“呵呵...孙老不必多疑,小女子姓名不便透漏,还请孙老海涵,是林福山道友推荐小女子来找孙老的!”
“原来如此,既然是林蛮子介绍来的,也不算外人,那也应该知道孙某这里的规矩了。”
“那是自然!”青纱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老孙头回道。
只见那女子缓缓的右手朝腰间一拍,顿时飞出了数件材料,老孙头看看了材料,低头沉思了片刻,老孙头沉默了很久,随后拒绝道:“这恐怕孙某无能为力,孙某观道友这几件材料无一不是珍品,想来道友所求定非寻常之物!”
“孙老还请先看过此物再说!”随后轻纱女子又取出一物来。
一卷不知名的兽皮,此女小心的看了老孙头身后的梁遇一眼,梁遇知趣的向店外退去。
老孙头望着那卷兽皮,愣了愣并未打开,他知道这卷兽皮肯定非同小可,应是某种灵器的炼制之法,老孙头猜想着,这东西可是有点烫手啊!老孙头一时间沉默不语起来。
两人都静静的坐着都没有说话,片刻之后,老孙头深深的吐了口气,“此物恐怕不妥,还请道友另请高明吧,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孙头最后还是拒绝了。
此女子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脸失落的将兽皮收起,随后不甘的望向老孙头道:“不知这万仙城中除了前辈以外,还有何人能炼制此物,还请前辈指点!”
“丫头,我看你年纪不大,姑且这般叫你。听老朽一句劝,此事莫要到处声张了,此物炼成与否,对你而言都是杀身之祸,莫要自误,莫要自误啊!”老孙头一脸落寞的看着一旁的青纱女道。
“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告辞了!”青纱女子缓缓的收起其余器物,一副落寞的样子走出了门。
梁遇看到青纱女子情绪如此的低落,便知到事情没有谈成。随后向此女拱了拱手行了一礼,此女子仿佛并未察觉似的,一脸茫然的朝着胡同口走去。
梁遇一脸不解的朝青纱女子摇了摇头,随后就回到了店里。还未等梁遇开口,便听到老孙头吩咐道:“此女稍后若是再来,直接推掉,就说老夫不在!你明白么?”老孙头双眼冒着精光看着梁遇。
“是!”老孙头满意的看了看梁遇。站起身有点落寞的走向后院,梁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使得两人都如此的失落。但梁遇还是从老孙头的嘴里隐隐听到“可惜啊,可惜......”
午时天上下起朦胧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傍晚时分,梁遇一人呆呆的坐着,吃过晚饭,梁遇在店里待了许久,一直没有生意上门,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休息。
刚刚走到店门口时,从门外窜进来一道人影,只见那人满身的泥泞,好不狼狈,从衣着上来看,应是上午来的那名青纱女子。脸上的青纱也早已不知所踪,但看女子面容,只见的此女面色如玉,眼如秋水,在梁遇看来,这绝对是天上的仙子下了凡间。但与上午来时的形象相差甚远。此时的青纱女子精神有点恍惚,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似的。
梁遇大惊,将那青纱女子扶到椅子上,匆忙关上店门,随后朝着内院跑去。
老孙头听着屋外有动静,便出来看了看。只见此时梁遇正站在自己门口徘徊,见自己出来了,便赶忙上前开口道:“孙老,今天上午的那名青纱女子又来了!”
老孙头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对梁遇说:“不是交代你了吗,怎么还让她进来。”
梁遇小心的回道:“不是小子让她进来的,是她闯进来的,现在正在前厅坐着呢,我看她状态十分不好,也不知如何处理,还请孙老示下!”
“唉!看来是避是避不了的,你随我到前厅去吧!”老孙头叹息了一声说。
两人说着向前厅走去。到了前厅,只见那青纱女子早已昏死了过去,老孙头赶忙走道她跟前查看,从袖中取出一个特制的玉制小瓶,从瓶中倒出一枚翠绿色的丹药,放入青纱女子的嘴里。
随后就让梁遇一起扶到内院里。
将该女子放置到一间偏房之中,老孙头便招呼梁遇出去了,随后就让梁遇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梁遇还是如前几日那般,有气感却不能收纳己身。
一早,梁遇早早的醒来收拾了一番后,出了自己的房间,出门就看见老孙头在园子里的井口的八角石上坐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梁遇上前向老孙头行了一礼,然后道:“孙老,早啊!”
老孙头看了眼梁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梁遇转身便去洗漱了,刚刚洗漱完,这时便只听得老孙头对梁遇说道:“你小子都来我这里几个月了,怎么还是一点修为都没有啊!”
“小子愚笨,那卷《炼气诀》小子一直练习不断,可是就是不能将气纳为己用。还请孙老指点.......”
“简直就是个废物,你......”老孙头一边骂着一边对梁遇指点着。梁遇知道机会难得,所以就硬着头皮将自己修炼中遇到的不懂,统统向老孙头请教。
两人一个愿教,一个愿学,不知不觉中,已过了数个时辰,直到那间偏房的门打开了,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再看门中之人,只见那人早已换了装束,身着浅绿色散花裙,还是面带一道青纱。
梁遇见此不由得一阵恍惚,随后便自觉的低下了头。在厨房里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梁遇便径直的来到了前面的店里。
整个上午,梁遇在前厅什么都没干,直直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老孙头指点自己的种种。梁遇仿佛开窍了似得,不知不觉的,一股一股的灵气从四面朝着梁遇涌来,顺着经脉缓缓的注入丹田之中,在丹田中形成一个气旋,一直不停的转动,缓缓的变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梁遇缓缓的停下了运转的功法,再抬头正好看见老孙头和昨日那名青纱女子在厅里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
此时老孙头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梁遇浑身不由的一颤,硬着头皮起身向老孙头行了一礼:“孙老好!”
老孙头没有理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跟那女子不知道谈些什么,梁遇知趣的出了店门,呆呆的站着,但是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看出来,他梁遇终于达到了炼气阶的第一层:纳气。
更准确的来说,梁遇现在也算是修道之人了。只不过这个修道之人刚刚起步而已。
两人谈论了许久,老孙头才将此女送至门外。
看着出来的老孙头两人,梁遇赶忙上前,还没等梁遇开口,那青纱女子便开口道:“恭喜道友成就我辈中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柄三尺有余的剑型法器,递给梁遇道。
未等梁遇做出反应,老孙头看了一眼梁遇道:“收下吧,也算是了结昨晚的因果!”梁遇听后顿时一脸茫然的接过那柄剑器,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字“因果”,这两个字梁遇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是梁遇却不明白这两个字与修道又有何关系。
梁遇眉头皱了皱,低头思忖着。女子看了眼老孙头,然后朝老孙头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的朝胡同口走去。
老孙头在门口待了许久后,转身回到了店里,梁遇收起剑器,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茶几上放着许多材料,梁遇能认出大部分,但是只有一卷兽皮和少许材料不识的。老孙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那卷兽皮,梁遇知趣的站在一旁。
眼前一晃,那卷兽皮已不见了踪影,想是老孙头自己收了起来。然后老孙头指着茶几上的材料,对梁遇说道:“过来辨认一下桌上的材料!”
梁遇有点小激动的向前跨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桌上的材料。
“这是青花铜,这是千沙金,这是柳水根,这是七夜花,,其余三样小子拿捏不准。”梁遇一一指出了几件材料的名字。
“哦,你倒是说说,这三样是何物,错了老夫不怪你!”老孙头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梁遇说道。
梁遇思忖了片刻,指着一个壶状的器皿说道,“这壶里的应是黄泥水,恩,这根木材应是柳樱木或者是樱灵木,小子拿捏不准,还有此物小子毫无头绪。”梁遇对着一片雪白的布状物品道。
“恩,不错,这几个月也算没有白费,这三物虽说的都不对,不过也有些接近,此水非是黄泥水,而是黄泥灵沙水,这两物的区别就是黄泥水色泽呈泥黄色而无任何其他物质,而黄泥灵沙水则是高阶灵水,内有数量不少的灵沙,此沙乃是透明之物,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是不可多得灵水之一,此物传说乃是黄泉水演变而来,真假却是不得而知啊。不过对许多秘法的修炼以及器具的炼制都是不可或缺的。这节灵木不是柳樱木也不是樱灵木,而是从一株五百年的雪樱木上截下的雪樱木,至于最后之物,你不认得也很正常,此物老夫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了,此物乃是岳蛛丝织就而成。不错不错,你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能自学并能取得如此成绩,是以老夫也未层想到啊,以后,你就慢慢的跟着老夫到后面的炼器室里打打下手吧!”
梁遇听后顿时激动不已,向老孙头躬身行礼谢道:“多谢孙老提携!多谢孙老提携!.......”
“好啦,好啦!你在店里守着吧,这部《阵禁浅谈》你就先看看熟悉熟悉!”随后老孙头将一部约二指厚的书籍丢给梁遇,自己会内院去了。
梁遇最近白天又找到一个事儿做,那就是学习那部《阵禁浅谈》,是关于炼器与布阵的书籍,梁遇看了简介之后,幡然醒悟,原来这阵法与阵禁的区别,看来这阵法之道也是博大精甚的。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炼气一层的小修,感叹着阵法之道,梁遇自己都觉得可笑。
梁遇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