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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业这一番话,只有焦远能听懂,焦振声两口子压根不知道这个“墨老儿”到底是谁。
焦远心下急转,墨老与甘业同是活了百余岁!看起来都很是神秘,那王同,也明显不是个普通法家士子,却甘愿在这小小仁县做个法吏,现在想来,一切确实太不寻常!
何况,现在这甘老爷子还说,和自己见都没见过的爷爷,是老兄弟!听起来对乐家往事也很是熟悉!
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
甘业叫随从取出了一张兽皮卷,递给焦远。
焦远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这是什么?”
“阳城青山寓,一成份子归你,这是契约书。”老甘业缓缓的道。声音老沉厚重。
焦远眼睛一亮,嘴角斜翘,呵呵笑道:“需要我做什么?”
“他日有所成,入我杂家商派。你头脑灵光,不拘一格,是个做大商人的料子。”
“原来老爷子是杂家商派,为何仁县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几十年前,老夫回到仁县,声称自是无家无派,为行事方便而已。为了只做一商人,商人之道,只在逐利。所以想不卷入百家争斗之中。”
“嗯…晚辈懂了,不过,老爷子也知道,我志在乐家复兴吧?”
“两成。”
“不行。”
“三成。”
“阳城青山寓大酒肆,六成。我可以帮您打理。甘氏其余产业,咱们以后再说。但仅限于帮忙打理。乐家崛起之日,甘氏产业,或可有大利!”
老甘业这十余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一坐下,就闭目养神。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此时听焦远一说,缓缓睁开了眼。
老人眼神并无特异之处,只轻轻的瞧着焦远。
片刻之后,甘业道:“乐家复兴,有商道之利?”
焦远耸耸肩:“呵呵,自然有。”
“好…”老甘业将手中握着的长木杖在地上敲了敲:“言一家崛起之重,一行商道之利,如此举重若轻,笑谈淡定。民事房那阴阳老儿说你有大才之资,看来那老儿还是有点真才实学。”
“嗯…”老甘业仰起头,道:“便是如此!阳城青山寓,你占六成,有决策权。”
“焦远由衷感谢甘老爷子!老爷子膝下后人,尽皆远游,呵呵,焦远会努力挣银子,不让老爷子失望的。”
老甘业这一次看焦远的眼神明亮了些,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外扬名追求圣道,一个被封定在那传说的颠倒山中,唯一的孙子如今只身一人也奔向了那颠倒山。甘氏产业虽然庞大,可没有自家人操持继承,也是心头一大难事。这焦远,见事极为明了。
“哈哈……”老甘业爽朗笑道:“商道之关键,在于要舍得,阳城一个青山寓的六成之利,不足为道。”
焦远起身站直了身子,朝甘业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晚辈所谢,乃是焦远未到阳城,便已有了落脚根基,少了许多担忧。”
“嗯…”老甘业点点头:“你是说严家,严家在整个定州,官方、民间产业,都是不可小觑。也算是我甘氏产业的竞争对手。所以,咱们算是携手合作,他们不敢如何动你!”
甘业和焦远同时会心笑了起来。
甘业看起来白发苍苍,行动迟缓,酒量却不小,事情谈完,竟然埋头一个劲儿的喝起了焦家的苦涩老酒。
待甘业放下陶碗,稍作歇息,焦远插口问道:“老爷子,能否和我讲讲阳城的形势?”
“老夫虽久居仁县,但产业涉及之地,尤其是酒肆青山寓所在的地方,消息还很是灵通的。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各方面的吧,闲聊一般。”
“呵呵!好!”老甘业又灌下一口酒:“不过你家这些烂果苦酒,需得全数搬出来送我!万泽国的兰灵酒、东滨国的龙须酒,喝得多了,早已无味,今日这苦酒,很是对味啊!哈哈……”
原本一副老态龙钟话语不多的甘业,喝了酒之后竟然如年轻后生一般开怀大笑起来。
焦家三口互相望望,都是苦笑。
焦远心中骂娘,这些苦酒全送出去没什么,但是,天元世界鼎鼎有名极其稀有的兰灵酒、龙须酒,他甘家老儿竟然说喝的厌烦了,实在是令人气愤……
“小事。老爷子以后还想喝,咱们再酿,满山的烂果子多得很。”
“如此甚好!”老甘业道:“如方才所说,严家在阳城郡,死忠很多。那严亭之,当年听说,在‘儒林’中,是第十一个走出来的,差一位便是前十。其本身的实力,实是不可小觑,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已是‘学子大夫’,在圣道上又是‘天地门生’,大才之资,因此严家现在不可能害你姓名。但严亭之个人,想尽办法阻止你为乐家复兴,以及毁你个人圣道的前途这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呵呵,打不过严亭之,这只是暂时的!不过,‘儒林’,是什么?”
焦远一边好奇的问,一边琢磨,严亭之是郡考前十一,那王同的真实实力,到底是什么程度?严亭之那日看来并未使出全力,而是直接被王同的厉害程度给吓跑的!
“士子郡考的时候,已经不是简单的作诗写圣人言了,所有学子进入‘儒林’,先出来的一部分人,便算是考上了士子!数百年前,各诸侯国每个郡,都由儒家圣地‘文坊’派人协助,种下了一片林,就叫‘儒林’。”
“这儒林里,有什么玄机?”焦远来了兴致,坐在石凳上,巴巴的望着老甘业,像孙儿在听爷爷讲故事一般。
“士子考,是儒家最后一个通过朝廷名义笼络弟子的机会。所以啊,儒家那帮老东西就搞出这么一种方式。儒林里弥漫着浓厚的儒家思想,进入儒林的参考学子,要么已经凝聚出儒家的思想之源;要么在儒林中吸收儒家思想时全无抵触畅通无阻,从而在出林时凝聚成儒家思想之源。否则,则很有可能在浩然天地对儒家思想的抵抗对峙中,出现危险!”
甘业讲完,赶紧又喝了一口焦家的苦酒。
“什么样的危险?要是像我这样死活不接受儒家思想,要复兴乐家的,会怎么样?”
“唔,那些不愿接受儒家思想侵入浩然天地的人们,一部分人被儒家思想冲坏了浩然天地,出林子后不仅没成士子,连凝聚其他学派思想之源的机会也没有了,可以说只能做个普通人。还有严重的,会出现生命危险。只有少数有强烈决心要入别家学派,浩然天地足够坚固的人,能够尽早出林成为士子,又不受危害。”
老甘业瞧瞧焦远:“至于你小子,目前看,确实危险,不知你有没有凝聚出乐家的思想之源?抓紧准备吧!明年秋天,或可一试。”
焦远没有说出自己那天地里已经乱到不行的情况,乐、墨两家的思想之源像小孩一般打得不可开交。只是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默默点了点头。
老甘业拉拢了焦远,喝足了苦酒,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刚走出院子,似乎想起一事,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对了,阳城青山寓…由我的孙女打理,你们要好好合作啊。虽然她是姐姐,但你要让着点她啊,老夫这个孙女,从小带着小甘罗长大,没爹妈照顾,刁钻强势了些,呵呵……”
说完,甘业转身走了。
焦远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答应,完全没将老甘业说的刁钻强势四个字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