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思维碰撞
“你敢在折家打人？是不是活得腻味了？仗着四嫂偏袒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觉得折家无人了。去将那纵狗行凶的丫头给我抓过来，我看谁敢阻拦？”折可求玩味的看着张耀。
哎，叹了口气。张耀也不说话，将刀扔地上，从后背取过九五抓在手里。注视着要走过来的甲士。将枪口瞄准了折可求。
月儿看见张耀将背后的棍子取了下来，赶紧喊道，伸出双手挡在折可求身前。她可是见识过那根棍子的厉害了的。
“住手”
“住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老夫人和刚刚客厅里的几位从园林外的大门处快步地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放下。老夫人对着张耀吼道：
张耀看了看老夫人，指着小不点和来福道；
‘答应我保护他们。”
“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老身保证你和她都没事。”老夫人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娘亲，他居然敢在折府打人。’黄衣妇人过去就要告状。
‘啪，你给我滚回兴县去，以后不许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酿成大祸？折老夫人一巴掌甩在黄衣妇人脸上。对着他咆哮道：
黄衣妇人可能是给打蒙了，一时呆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一下哭声震天。
“娘亲，是他打先打月如啊！”
“小小年纪，果然不是凡品，四嫂言辞间对你颇多夸耀，我本不信。
“看这件事你一言未发，却将事情处理得如此干脆，胆色，魄力果然非常人能及！不如与我回府州，我给你更大的舞台。反正岢岚，府州也是一家.如何？”折可求也不管地上哭泣的黄衣妇人对着张耀说道：
呸，张耀一口口水，吐在前方。
“你，算个什么东西！”对着折可求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折可求瞳孔微微收缩。
‘你也不要逼我杀你。“张耀针锋相对：
两人目光相交，竟无一人退缩。
地上的黄衣妇人吓得连哭泣都忘了，六叔是谁，府州折氏的继承人，对朝堂都是听调不听宣。西北谁敢和他这样说话，想不到自己居然惹上了这么一个疯子。
‘有意思，你一介白衣，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了不起。”折可求拍了拍手说道”
“既然嫂夫人觉得你是奇才。今天嫂夫人面前，我也不与你计较，如若他日发现你名不符实，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彼此，如若他日你折家有难，我定然在一旁为你鼓掌。’张耀丝毫不退。
折可求恨恨的转身离去。身后八名甲士看了张耀几眼，转身跟上。
“小小年纪，却如此锋芒毕露，不怕刚过易折么？这些都是你师傅教你的？’老夫人边上的李之仪说道：
“先师教导我说的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刚刚就是这样。一个世家大族欺负一个刚刚家破人亡的小孩子。小子实在不能忍.”
哪怕赔上性命也不惜？你可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
“只问是非，只求心安，若小子觉得对，无论是谁也不能让小子有半步退却。”
若今天折氏真要处理那小姑娘，你将如何应对？李之仪继续问道：
今日小子如不能保她周全，小子将视他折氏一族为生死大敌，终身以覆灭折氏为目标。
如何才能实现？空口大话谁不会说.更何况你现在身在折府，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
将他们迅速杀死，取得折可求的腰牌。乘乱冲出折府，这里的事下边人定然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我已出城。遁入山林。然后就是山高任鸟飞。西夏，辽国随意一方。再施展我毕身所学，不出十年，定然覆灭他府州折氏。
所有人都盯着他侃侃而谈，仿若天书。一届白衣，敢说十年之内覆灭折氏在府州的数百年基业。偏偏又说得如此自信。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敢行张元旧事。我打死你这个无君无父的东西。李之仪举着拐杖就要打过来。
端淑兄息怒。待这逆子说完。老夫人将李之仪拦下说道：
就是不愿意做第二个张元，所以不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身为汉人，自不愿与胡虏为伍，屠戮我汉家河山。
就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不惜让这山河变色？老夫人冷言道：
“或许我们对事件的认知不同，你们认为很小的事在我看来就是天大的事。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小姑娘，才有了点生活下去的勇气。在你们的无意中就要无情剥夺。这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她当然没有对抗你世家大族的力量。若是升斗小民，我可以视而不见。若你们仗势欺人，我自然会轮着锤子一路砸过去，将一切不合理，一切的不公道砸个稀烂。”
“而你们看重的那些，什么功名，富贵，名声在我看来不值一提。我看重的是公道，自由。张耀迎着老夫人的目光毫不退让。”
“果然有胆色，四嫂看人眼光果然独到。我本不信，想不到一试之下，居然试出这么个结果。想不到四嫂居然从荒野捡回来个大才.”折可求居然慢摇摇的又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你们试探我？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杀了你？”张耀冷冷的道：
“你手里那根棍子真有四嫂说的那么厉害？”
“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也不理其余众人，一手拉着小不点，一手抱着来福朝大门外走去。
此子心有猛虎，一不小心必定反噬自己。如何能当大用？折可通对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看着张耀离去也不言语。
娘亲，此人今日不除，或许以后会成祸患。那个叫月如的黄衣妇人接着道：
你闭嘴，今日你任性胡为，差点酿成大祸。给我滚回兴县去。还有你们两个。都到祠堂思过。没我指令不许出来。你们那点小九九别以为老身看不出来，就算是没有他，岢岚的家业也轮不到你们身上来。
这都是什么垃圾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人们说话就不愿意直言直语了，试探来试探去，是好事都给试探得成了坏事。张耀叹了口气。
喂，你站住，你跑哪里去？张耀才走出折府的大门，就听见月儿在后边喊。
烦闷的看了月儿一眼，也不言语。
“喂，和你说话啦，干嘛那么小气！一个大男人那么小气干什么？”月儿见张耀不语接着说道：
“你们家大业大的，惹不起，我走不行么？”张耀看了看月儿说道：
“你一走了倒也轻松，她们呢？三十四口人，收留她们也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你一走，我折家可管不了那么多。”你走了谁来护住她们周全？带着她们下扬州？这一路山高水远的，加上世道本就不太平。路上盗匪多如牛毛。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得到.”月儿看着张耀说道：
“公子慢走，老夫人有令，公子不得出折府。”陶泽从大门口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你敢拦我？”张耀竖眉对着陶泽问道：
“若公子要出折府，小的自然不敢留，不过军令不敢违，陶泽只有自刎于大门前。以谢老爷夫人大恩。”陶泽右手拿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仿佛张耀再往前一步，她就会将刀子割下去。
“你敢威胁我，将刀子给老子拿下来！”张耀目光森然：
“哥哥，我们回去好吗？今天都是双双不好，惹了这么大的的祸。以后双双再也不敢了.要是你今天这样走了，青姨她们可怎么办？”小不点扯着张耀衣角说道：
“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息，累了。”张耀揉着小不点的头发无奈地说道：
自己身上半个铜子都没有。能到哪里去，更何况桃花山庄还有三十来口人.哎.这都是什么事哦！以自己的思维和想法，绝对不可能对这些人不闻不问。该死的老太婆。
公子不走了？
“走个屁啊，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能走到哪里去？”张耀明显很愤怒：
走，去爹爹以前钓鱼的那个院子。看见张耀不走了，月儿从张耀手里牵过小不点叫陶泽带路。
“真小气，一个大男人怎么连我这个妇道人家的器量都不如？”
张耀别过头去，不理她。
一个单门独户的院子，当中一片荷塘，偶有几朵荷花从荷叶间伸出头来。红绿相间。荷塘中间居然有个小亭子。一条木道贯穿这片池塘，连接到另一边竹林边上的三间茅屋。有些萧瑟，可能是很久没住人了的缘故。不过四周打扫得颇为干净。地上连落叶都没有几片。张耀双目四顾打量着这个院子。
‘这是以前爹爹思过的地方，每每遇到有什么麻烦的事，爹爹都会到这来钓鱼。爹爹过世这么多年了，娘亲从未让人进来住过。这次算是折家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呵呵，那我是不是该千恩万谢？然后再粉身碎骨报效你折家？”张耀讥讽道：
“最好是这样，折家对你可谓礼敬到了极致，还不知足。想进折家大门的人才多如过江之鲫。这么让你过关，太便宜你了。”月儿装着听不出话里的讥讽说道：
陶泽装着没听见两人说的话，一边走一边在前边带路。
哎，和个女人就没办法置气
“真正让我留下来的是你娘亲那胸怀天下的慈悲，其它的不足为道。这些哪能入得我的眼睛。”张耀叹了口气说道：
真的？月儿弯着头看着张耀的眼睛。
“真的。有必要骗你么？”张耀也不去看她，牵着小不点的手跟着陶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