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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IV.Whisper 低吟

在涂蘼面前的摩斯比海姆,它那对翅膀大大地张开,身子一甩,用它负伤的尾巴挥向涂蘼。

他没有躲避,反而用一种充斥着责怪的眼神看着这头巨龙,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叶玖儿看着他发音的口型,慢慢跟着念了出来。

“很……烦?”

这头巨龙看起来很生气,至少他是认为的,它重重地把尾巴甩向自己,嘴里还不断嘀咕着些什么。

即使不知道它在嘀咕些什么,但是,他不会理会这些,他只知道……

“你……很烦……”

话音刚落,那条赤红色的尾巴也将要落下,涂蘼没有惊慌,反而微微抬起头,注视着天空,然后将紫水晶的那条手臂缓缓举起,朝自己的左边用力一挥。

砰!!!

龙尾与他的左臂对碰在一起,龙鳞与水晶撞击在一起,从表面上看,摩斯比海姆庞大的身躯与这一个小小身躯相比,必然是强壮的一方获胜,但最终结果却是匪夷所思。

两个挥动的东西散发出一股热流,在两者触碰时炸裂开来,这响彻天际的声音像是天空被人敲击了一样。

而摩斯比海姆的身体却不自觉向后退,甚至在原地转了个圈,踉踉跄跄的脚步,它整个身体倒了下来。

“吼——”

像是被强行拿走了玩具的四岁小孩子,与大地拥抱的它金色眼眸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夹杂些恐惧。

因为这个“人”挥了一下他奇怪的左臂,就把自己用尽全力的一击轻松弹开,而他所站的位置没有一丝挪移。

“玩够了……可以上正餐了吧……”

涂蘼把自己的那条水晶左臂举到胸前,掌心向上摊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但感觉这样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他的掌心上面慢慢汇聚而来一丝紫色的气体,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与他带着许些灰尘的脸成反比例。

“不要跑……不然,很难打中,为什么?因为一下不解决的话,会很痛……”

他自说自的话,在叶玖儿来看,他是个怪胎,能把摩斯比海姆的一击化解甚至损伤到它自己的,这世界上的人类里面估计除了圣骑士外,只有白百合能够做到,在各种情况下,她已经基本认定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人类。

涂蘼掌心上方所聚集的紫气渐渐形成一种晶尘颗粒,然后慢慢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外形奇怪的紫色水晶的球体。

他把形成的球体握住,眼睛盯着那趴在地上怒吼着的龙,眼神变得奇怪,空洞无神中带着一丝坚毅,然后把手中的东西向前一抛。

抛物线在空中残留,看上去,就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痕。

砰!!!

并未触碰到物体,却有一声巨响炸开,这是他抛出手时的空气气压反应,可为什么这么久才响起来?时间变慢了?不,是他抛得太用力,速度太快,甚至超越了音速。

快到摩斯比海姆和叶玖儿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快到……摩斯比海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砰!!!

接下来又有一声巨响,像是开玩笑般,那颗球体触碰到摩斯比海姆的身躯,竟然炸出了一朵蘑菇云,可诡异的是,在蘑菇云出来五秒后,才有该有的炸响的那一声。

远处被强行绽开的蘑菇云渐渐散去,没有那副所谓的赤红色的身躯,只有一地被熏黑的骨头和灰烬。

涂蘼的脸颊上沾了一些灰,轻轻用手拭去那黑迹,然后慢慢抬起头,嘴里轻声叨出几个字:

“对龙武器……璃……”

刚刚的一切仿佛是在做梦一般,一个人仅仅只用了两下,就灭了一条级别为S的龙,而且连血肉都没剩下来。

“你……真的是人吗?”

叶玖儿问道,他刚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他的头发和背影,现在在月光的沐浴下,涂蘼的侧脸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黑夜与月亮的影响,但叶玖儿眼中的涂蘼的皮肤白的像鬼一样。

“你……一定是恶魔吧!”

——

“卡尔森,记住,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交予殿下,去吧。”

从艾尔离开帝都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多一点,一路上他能感到一丝预感,心也跳的异常的快,旁边的卡尔森更是坐立不安,直到看着那颗流星划过的轨迹。

“事情开始复杂了……殿下……希望你能成熟一点……”

已经临近小镇的关卡,虽然仅仅只差三座山,但是摩斯比海姆那巨大的身躯能被看的十分清晰。

所以那一幕幕的场面也被他看得十分清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够这么迅速地讨伐龙裔,但这明显有着白百合的风范,要如果是他们的话,那帝都就危险了。”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把剑,从鞘里面拔了出来。

“对龙武器,劫,以圣龙艾薇儿庇护之名,予以终结。”

在那一刻,他银色的剑刃被金色的光布满,夜色的天空被点缀上另外一种颜色。

他把剑扛在肩上,瘦弱的身躯与这把剑呈反比。

“圣龙庇护…”

话完,他酒红色的头发灵性地闪耀了一下,然后把剑朝天一扔,整个人跳了上去。

“御剑。”

——

“喂……你是人是鬼是恶魔啊?”

叶玖儿鼓起勇气大声问了一句,月夜下的涂蘼头侧了过去,看着她。

“你……是谁?”

叶玖儿有些诧异,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好像问别人之前要报上自己的名号的吧?

“我……我,我叫叶玖儿,我是是狐人,属于亚人种。”

“哦……我叫涂蘼,我是人类……吧……”

人类……吧?

“什么意思?”

言语奇怪,长得奇怪,穿着奇怪,行为奇怪,一个怪人的形象已经印入她的内心。

“你好奇怪……”涂蘼瞥了一眼,一动不动地说。

在叶玖儿眼中,涂蘼在贼喊抓贼……但她还是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那个……你好像……会比我奇怪点啊。。”

“是吗?那就这样吧……我今天说了太多话,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慢慢靠近叶玖儿,这给她了一种压迫感。涂蘼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能听出来他说了什么:

“在最后……帮我一个忙……帮忙。。扶住我……”

话还没完,他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伏在地上,在眼皮未下垂时,朦胧的双眼前满是一种紫色的晶体,闪闪的,很漂亮……

“好像……玩过头了……”

午夜的风拂过森林,掀起一阵沙尘落叶,皎白的月亮在空中形成一轮圆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碳焦味,四周毫无声响,能闻见的,只有潺潺的水流声。

一条溪边,两个人在月光下的身影越发清晰,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坐着。

这条溪有些长,横穿了这片森林,一直延伸到小镇前的一条河里。

因为考虑到身体上的需求,所以叶玖儿选择了这里,既有淡水,又有可食用的野果,应该可以待上一阵子。

而且这个怪人又莫名其妙地倒了下来,倒下来之前还说了一句怪话。有人倒在她面前,好像还挺严重的样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顺水推舟的,就把他这个人搬到了这里。

望着他的脸,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光线不好的原因,她忽然觉得他的脸很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玖儿慢慢抬起他的手。

“果然……好白……他真的是男生吗?话说……应该叫他人吗?明明看上去岁数跟我差不多吧……”

她轻轻把涂蘼的手放下来,放在他腹部上,然后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脸上。

他昏迷的样子很不正常,脸部一直紧绷着,眉头也微皱着,时不时也会冒出冷汗,就像正在做噩梦一样。

“昏迷时竟然这么警惕……这么没安全感吗?好像我也不能说他什么……”

叶玖儿躺了下来,身下是块软软的草地,所以不会感到多少刺痛。

“先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一会儿而已……”

一天的精神都这么僵持着,一躺下来放松下来,自然很容易入眠。

这夜没有与他们作对,没有下雨,潺潺的水流声在耳畔边流淌着,天空中那轮圆月悄然移动着,时间流失着…

——

“他们需要得到救赎,你不能这样对他们这么做,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对于世界可是十分重要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何必这么快拉下帷幕?”

“十三个奇迹…你想让他们在这个落后的世界像漫画小说的主角一样奋力求生吗?要知道,众神对你的这个举动十分愤怒,神域不是这样为你掌握的。”

“我看……他们不是对那十三个人才而感到惋惜,而是对我所坐着的这个位置而感到嫉妒吧?毕竟,我这个位置是就给那十三人里面的其中一人的……”

“不管怎么样,请你对你的行为反思,众神之神,Z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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