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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II.Omit 遗漏

摩斯比海姆被称为火焰与掠夺的被庇护者的赤龙一族,是其种族之首的洛基的子裔,因为身形庞大,在这个世界上难以寻找出能与他攀比巨大的生物,所以起名为摩斯比海姆。(注:摩斯比海姆是北欧神话中火焰之国的名号。)

相传,赤龙摩斯比海姆拥有铁一般的身躯,连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也无法伤及一分一毫,即使是这样,它也会有弱点。

眼睛。

眼睛上无法进行任何防护,也因此成了它最大的危害。

“几位高贵的骑士,我把你们传唤到这里来,你们应该也知道是为什么吧。”

一个看起来并不大的小孩子此时正像一个大人一样对着自己身前的六个人说着,并将他们称为,骑士。

“无非是因为几小时前边境的某个小镇飞了只鸽子过来而已,有必要把我们都召集过来吗?”

其中一个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中年男人高傲地说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知道鸽子带来的消息是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请不要乱说,威廉伯爵。”

小孩子很有礼貌,与被称为“威廉伯爵”的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殿下,请问是什么事情能把圣骑士全部集结在一起?”

骑士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个插嘴道,圣骑士是奴属于一国之君的骑士,主要管理各个军团的事,为保卫国家而存,是骑士中最高的级别。

“鸽子带来的信中说,赤龙子裔摩斯比海姆袭击了帝都边境的一个小镇,那里的士兵很坚持,能与摩斯比海姆这个巨物对持这么久,并且没有任何对龙武器,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这条龙,我们一定要讨伐,不惜一切代价!”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六位骑士闻声望向他,带着些稚气的脸上透露出坚定。

“可以,请问殿下怎么想?”

年龄最小的骑士问,站起来继续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荣幸被调往边境。”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接了上来。

“喂喂喂,艾尔,你疯了吧?!摩斯比海姆可不是开玩笑的,光是地龙第九个子裔我们帝都费了多少兵力才讨伐成功?况且它还是洛基的第四个子裔,前代殿下讨伐那第九个子裔后都后悔了,当时失去了三位圣骑士,你新上任的圣骑士能担负吗?”

说话的是骑士里面最老的一个,白发苍苍,他是资质最深的一个,从上上代的殿下继位是,他就已经是圣骑士中的一员。

上代帝都之君德尔威,集六位圣骑士之力,讨伐地龙托尔的第九个子裔蚩尤,损失三位圣骑士,兵力大减,损失惨重。

“班司爷爷,这是我的决定……我先谢谢您对我的好意,不过,讨伐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

艾尔,帝都中第一位仅十五岁就当上圣骑士的人,打破了二十五岁的记录,自小随资质最深的圣骑士班司修行。

“唉……鸟儿总有一天会展开双翼飞翔吗?”

班司把头扭过去,默示允许。

“艾尔阁下,虽然你年轻有为,但此行是讨伐S级别的龙族子裔,需要些人手吗?”

那个小孩子是帝都的君主,即使他现在才七岁,但还是继位获取了一个头衔。

“还需要圣骑士协同一起去吗?”

除艾尔以外五个骑士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

“不用了殿下。”

——

暮色渐渐吞没天际,世界仿佛翻了一个面。

昏黄色的天际线,在它前面伫立一个巨物,趴伏着身躯,看上去睡着了。

小镇被摧毁的面目全非。

几小时前。

天空中徘徊着一头巨龙,一些看愣的人待在原地,还有的被吓趴了,较机智的人躲进了自己的家里关好门窗,更机智的跑出了小镇。

它从天空中渐渐降下来,在距离小镇近乎落在上面的时候停了下来,滞留在空中,赤红色的鳞片,金色的眼瞳。

叶玖儿无心情顾暇这些,她看着摩斯比海姆飞来的方向,心里像是有一块陨石落了下来,重重地打击着她的内心。

“娘……”

摩斯比海姆飞来的方向,正好经过她的家。

她小小地跨着步,走向摩斯比海姆的身躯面前,当她走着走着要倒了的时候却又用力支撑着身体。

双眼无神,她的内心只有看不见底的悲伤。

死亡两字,像是锁链一般死死地缠绕着她的身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吼……”

摩斯比海姆对天长啸,似乎在发怒,但这里的人们也没有做什么令它发怒的事情。

这一吼似乎震慑力极大,好多镇民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而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听到这一吼过后,直接晕倒在地上。

叶玖儿也是其中一个,她死盯着那个不知道比自己大多少倍的生物。

“必须……必须……必须受到天诛……”

晕倒前,她嘴里含糊不清吐着这几个字,悲伤过后紧接的是愤怒。

没有人需要救赎,没有人需要被伤害,掠夺者不会知道被掠夺者的心情,天空渐渐暗下来,摩斯比海姆像是有目的的吼了一声,然后慢慢移出镇外面,爬下来闭上眼睛。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镇里面空空荡荡的,没人理会倒在地上的一个狐耳少女。

正如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一样,说不定,这里即将面临一场暴风雨。

“好安静……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艾尔从帝都出发了,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不,应该来说,还有一匹白色的马。

“卡尔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抚摸着面前这匹马柔软的毛,用亲切的语气跟它对话。

“不知道……吗?”

——

“蘼……等我们长大后,我们结婚吧!”

很像迷药的一句话,久久萦绕在他的心田,曾经的一切全部都清晰地放映在眼前。

“落晴……”

这个名字也久久萦绕着他。

撕心裂肺的痛,很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如果把这种天赋用在表演上,说不定能得奥斯卡金奖吧!

“你是第一位……拿出你的觉悟,世界近在眼前,而你却无法一手将其握住,所以需要一步步挣扎……安心吧……”

薇薇安雪白的双翼在空中优雅地摇摆着,从它口中发出高傲的声音。

“游戏,开始了!醒来吧,我的臣民!”

薇薇安自说自的话,一边的涂蘼完全没有听见他到底在说着什么,他望着镜面般的地面映着的自己那无助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薇薇安在仰面长啸,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你……是谁?”

他问着镜面上反映的人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被刘海所遮掩住的眼睛,似乎隐藏着一个秘密。

手不自觉伸向镜面上的那人,镜面里的也慢慢伸了过来,直到触摸到那块冰冷的物体。

镜面反射的人影突然诡异地扬起了嘴角。

“进来吧……与我交换吧!”

黄昏点缀了世界的一角,一个模糊的影子趴伏在地面上,它身躯的颜色与周围完美地嵌合在一起,这幅诡异的场景持续了没多久,夜幕降临。

“玖儿,该醒来了……”

月光下,一个漆黑人影蹲在地上抚摸着叶玖儿的脸,一边在呢喃着什么。

“在不醒来的话,它们就会来了……”

街道上只有月亮撒下来的光芒,窸窸窣窣的风声回荡在这一条街上,空空的。

“煌礼第十二章节记载:天空划过十四颗流星,并交成十字,世界将因此毁灭。”

“呲咔……”

大地被撕裂的声音,一颤一抖的,摩斯比海姆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黑暗中金色的双眸,违和的感知。

那个人影像是恐惧着什么,望着摩斯比海姆,似乎毫不知道它的存在。

他将手伸出去,却又恐惧着缩了回来。

“该死……”

话完,他迅速离开这里,将叶玖儿抛在这里,沉寂的街道,又只剩她一个人。

“爹……”

叶玖儿含糊不清地说着,眼中含着泪。

“进来吧……与我交换吧!”

手被“他”所拽住,用力一扯。

在两人与地面交叠呈对称时,涂蘼脑中清晰的回映着以前的种种回忆。

揪心的感觉,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

得到的终究会失去,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好,我陪你玩这个游戏……”

他整个身体用起力气,奋力将自己向镜的另一面过去,直到自己整个人过去,他能清楚地看见渐渐远去的那个镜面以及那上面所站立的人。

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向下落,到达地面,不是死就是死,据说人死前会有一瞬间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但他没有这种感觉。

“究竟……遗漏了什么……明明不应该会变成这样……”

他能清楚看见眼前的的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够触摸到,能感觉的到自己身躯穿过的云层。

“就这样了吧……”

周围空气骤然下降,毫无预兆的。

“还没结束呢……我的玩偶,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让他坏掉的。”

并不是错觉,他听见了在自己耳边的一句话。

“用你最珍惜的东西与我对等交换,愿意吗?”

本已经失去了光彩的世界,他已经失去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但他却脱口而出,眼中透露出一丝悲伤。

“我愿意……以恐惧与你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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