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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做自己的主人

外公下班回来了,因为厂子离家远,路途要1个半钟头,所以回到家都快7点钟了。

S市是个大城市,很多市民上、下班路上花几个钟头都是正常现象。

冬天的早晨,经常会看到双职工家庭因为家里没人带孩子,年轻的妈妈5点多钟就要抱着裹着厚厚衣服、包被的孩子,挤公交车,把孩子放到厂里办的托儿所。天气冷,自己衣服穿得多,孩子也一样,真是抱都快要抱不动了。孩子的眼睛还闭着在睡觉,真真是大人小孩都辛苦。

但是没办法,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即使到40年后这种情况还是无法改变:靠丈夫一个人的收入不够养家,妻子出去上班又没人带孩子,而不多的工作岗位又面临太多失业人口的竞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家里没弄好,家外的待遇又被人打压(因为求职的人多,老板就可以用低工资雇佣),这样对社会对家庭的发展真的好吗?清玉在心里吐槽。

女性对家庭的付出没有得到社会的承认,普遍共识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女性就是寄生虫,整个社会只认可金钱的价值。

女性为了得到社会的尊重,为了实现自我的社会价值,只有忽略自我的家庭价值。就这样被逼成了女强人、女汉子、带薪免费保姆。即使这样,在职场上女性还是得不到公平的就业机会、公平的升职机会。理由就是女人事多、家里拖后腿等等。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一位女性在单位奋斗了一天,再挤公交车2个小时回到家里一口气都不能歇地做晚饭做家务,她还有多少精力去管孩子?

与男性相比,女性天生体弱,更别提女性还要受每个月生理期的折磨、忍受妊娠期的痛苦变形、生产期的凶险、哺乳期的辛苦。

社会和家庭要求女性既要干好工作挣好钱,又要能生孩子养孩子教育孩子,还要能孝顺老人照顾家庭,里外一把手。当她们没有了青春,病痛缠身,被丈夫逼迫把女主人的位置让出来给小三,把家庭财富积累让给别人享受的时侯,社会和家庭却集体失声。

在几十年以后,丈夫是房东,婚前财产受法律保护;妻子是租客,无论是租了多长时间,离婚了就只能净身出户。当一件东西得到的太容易,别人还会去珍惜它吗?

因此基于对女儿的保护,丈母娘奋起抗争,提种种要求给婚姻设置障碍,这种保护可以让男性离婚者付出高昂的代价。并不是丈母娘贪财,而是她被吓怕了,怕女儿人老珠黄被赶出家门后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除非是独生女还可以回娘家住,如果有兄弟,家庭财产是留给男性的,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不会因为法律规定男女有平等的继承权而有所改变。女儿敢回家和兄弟争家产的很少,否则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有些天真的女孩不了解生活的艰辛、人性的险恶,只一味地追求爱情,相信爱情,殊不知爱情只是一种化学反应,它的保质期是二年(这是国外权威研究机构的结论,不知道是否正确)。一旦过期,那剩下的就是亲情和柴米油盐了。

50-80年代虽然生产力低下,百姓穷,但有一点是后世比不上的,那就是离婚率低。整个社会对离婚的人的评价就是思想品德有问题,单位升迁都不用这样的人,从政的基本没有政治前途,自家的后院都扫不干净,何以扫天下?

都说温饱思***,从90年代/开始,家庭财富的增长也助长了不良风气的滋生,再加上社会没有对这种风气进行正确引导和有效压制,导致民众对婚姻态度越来越随便,越来越不负责任,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外婆是信佛之人,常常说:做女人苦啊,是前世没有行善积德,没有修好自身,今生才会投为女胎来吃苦赎罪。家里的姑娘是客人,在娘家时要多善待她,嫁到了婆家,一辈子有吃不完的苦。

清玉想起前世婚后生活种种的不如意,想到怀孕时一闻到汽油味就要吐,却因为不想失去工作,还是硬挺着坐公交车去上班,再难受都要坚持;又想到生产时医生通知做手术而公婆不愿意,因为要多花手术费,最后是自己说不用他们承担才算顺利剖宫产;再想到因为买房与婆家产生的龌龊。

清玉今生不想再过这样的苦日子,所以从现在5岁开始就要打好经济基础。以后到哪里都要做主人,无论是娘家、婆家还是自己的小家。

晚餐很丰盛,除了大骨汤,还有红烧白罗卜、猪油炒青菜、酸辣土豆丝、鸡蛋炒豆腐,极平常的菜色经过外婆的妙手就能变为一道道美味佳肴。

外婆还给外公温了一壶绍兴米酒,让他解解乏,因为外公做的工作是重体力活,常常回到家手都抬不起来。

清玉非常喜欢吃外婆烧的鸡蛋炒豆腐:油热后下蛋液,蛋液还没凝固的时候下入豆腐,然后用勺子把豆腐都搅碎了,让蛋里有豆腐,让豆腐中有蛋。豆腐炒后会出水,然后改成小火炖,放点虾米、葱花,盐,胡椒粉,偶尔翻几下,稍微多炖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有豆腐的嫩、鸡蛋的香、虾米的鲜。

酸辣土豆丝也是外婆的拿手菜:她的刀功好,土豆削皮,切细丝,泡在水中洗去淀粉,既能避免其变黑,又能使其在炒烧时保持白嫩、爽脆。热锅起油放入蒜片、大料、姜丝、干椒丝至香味四溢。将土豆丝沥水后放入锅中翻炒均匀,依次放入白砂糖、食用盐、十三香、香醋翻炒待调料彻底融入即可出锅,最后撒上香葱沫即可。这道菜色泽光亮,清爽可口、酸辣,让人口齿生津,易下饭,这是外公的最爱。

炒素菜用动物油,炒肉要用植物油,这是外婆的烹调理论。

清玉以为真是对极了:青菜水灵鲜嫩又清甜,再配上猪油的香,口感和嗅觉都得满足,就着这盘菜就能下2碗饭。猪油炒青菜是最香最适合的,当然动物油热量高、胆固醇高,故老年人和心脑血管病患者不宜多食。

红烧白罗卜体现了海派饮食浓油赤酱的特色。重油重酱油,颜色为深棕色,配上重糖。虽然没有放肉,但萝卜吸足了大骨汤的鲜香,吃起来萝卜软糯入味,汤汁咸香鲜甜,极下饭。

大骨汤就不用说了,有了空间灵河水的加持,汤浓色白,口感浓郁层次丰厚,鲜美地让人把舌头都要吞下去。汤里还有QQ的豆味百叶结(新鲜的豆腐皮切成细长条打成结),爽滑的绿豆面和鲜嫩的青菜。

清玉也给小狐狸准备了一个粗瓷大碗,打了米饭,每盘菜都夹了一些,夹得时候还给它介绍菜名,还另外打了一碗汤给它喝,姐姐在一旁好奇地问:

“囡囡,你说的话阿离听得懂吗?”

“当然听得懂,阿离是最聪明的小狐狸!”

妈妈看到不高兴了,瞪着眼睛说:

“人都吃不饱,还给一只动物吃,让它吃些剩饭剩菜就可以了。”

清玉嘟着嘴撒娇地说:“姆妈,阿离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就要同甘苦共患难的,我吃什么,它也要吃一样的,不然我吃不下饭的。”

妈妈又待高声喝斥,外公就在一旁放下酒杯说:

“囡囡喜欢就让它吃,能吃得了多少!”有了外公的呵护,妈妈也就不敢说话了。

“外公您真好,阿离快来谢谢外公。”

小狐狸极有眼色地跑到外公跟前,直立起小身子,两只前爪一搭,向外公作揖,配上毛耷耷的大尾巴一晃一晃,可乐极了,逗得全家开怀大笑。

“这么聪明的小狐狸,给它吃好点也是应该的。”外婆也开口说道。

这下妈妈就更不好怪罪清玉了。

这餐晚饭让小狐狸初次尝到了外婆的好厨艺,从此阿离这个吃货就成了外婆的忠心粉丝,跟前跟后,卖乖讨好,就希望能多吃一口好的,很是让清玉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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