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是猪么！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一！”
“我是让你刺出去！不是让你送出去！”
“一！”
“双手要握紧！你以为你现在拿的是烧火棍么！”
“一！”
“把腿拉开！别跟TMD卖屁股的兔儿爷样，没人对你有兴趣！”
“一！”
“废物！废物！你说你能干什么！”
训练场上，数十名士卒正在三眼的带领下练习着持枪的战术，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马难则在薛大的单独指导下，拿着一杆木枪对着空气刺了起来。
刺枪，刺枪！刺枪……
谩骂，谩骂！谩骂……
这一周而复始的程序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但其实这种训练刚刚开始不到一注香的时候，马难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上的感觉了。
“废物！废物！废物！”
薛大一边咆哮着，一边用手中的树棍狠狠地抽在了马难的身上，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用上多少力道，但是对于对方来说，的确不是现在可以轻易尝试的力道。
“用力！你这枪连个娘们的肚皮都戳不破！”
“啪……”
“啪……”
“啪……”
一下，两下，三下……薛大的树棍不停歇地打在马难的手臂，大腿，胸脯以及一切不符合规格的部位上，马难紧咬着嘴唇，仍是按照薛大的要求继续训练了起来。
“不对，重做！”
薛大继续咆哮着，他的树棍举得高高的，用力地抽在马难的身上，他的眼睛红红的，放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来。
“你是笨蛋么！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你知道你浪费多少时间了没！”
“一个时辰！”
“蠢货！”
马难没有理会薛大的责难，或者说因为太过劳累已经对外面世界没有任何反应了，现在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薛大给他示范的动作。
“看好我的动作，废物！”
在马难的脑海中，薛大的右手抓在枪身的三分之一处，左手则抓在枪身的尾端，只见他左腿向前跨了一小步，双手有个内收的动作，接着向前狠狠地刺了出去。
“就像这样刺出去！”
马难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继续按照薛大所教习的方法继续练习着枪刺的第一个动作。
“不对，不对！”
薛大大声吼了起来，他抄起树棍狠命地在马难地腹部敲了一记，而原本昨天被荀乘踹过的部位再次受到薛大的打击，一下子让马难疼的倒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你这个废物！”
薛大一边叫骂着，一边用树棍狠狠地抽在马难的身上。
“你不是说你能忍受么？现在就开始装软脚虾了么！”
马难蜷缩在地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在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来到薛大那里的情形。
“嗯？不装死了么！”
薛大半倚着墙坐着，用一种鄙视地眼光盯着马难，他哼了一声，朝着墙角吐了个吐沫。
“小子！告诉我，你这么早过来打扰我到底有什么屁事！”
马难站在薛大身前，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嘴唇闭得死死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大，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向对方鞠了一躬，说道：“我想和你学习武艺……”
“就你？”
薛大的嘴角撇了撇，他站起身，绕着马难转了一圈，然后一脚喘在了马难的左腿的后面。
“砰！”
没有防备的马难一下子被薛大踹跪在地上，而他的耳边也传来了对方的嘲笑声。
“就你这样的？别TMD给我逗乐子了！”
薛大挖了挖鼻子，然后将揩出来的东西在马难的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拽着他的袖子擦了擦手指。
“你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薛大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用手在马难地侧脸上拍着，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但是马难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对方所预料的愤怒，不甘或者屈辱的表情，而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是，请教我武艺。”
平静的话语，平静的面孔，平静的动作，马难如此平静的反应顿时把薛大吓了一跳。
俗语云：“咬人的狗不叫。”
薛大现在看马难就是如此，他拿着手指着马难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么！”
“是。”
马难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看着薛大，冷冷地说道：“就像你说的，身处乱世，不得不为止！”
“那么，”薛大用嘲笑地目光看着马难，用手在自己地脖子上砍了砍，“你现在敢看下去了么！”
“不！”
出乎薛大的意料，马难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马难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那是你，薛老大的道路！”
“身处乱世，虽然有些事是不得为之，但是对于我来说，有些人和有些事是绝对不能放弃的！”马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地说到，“那么，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薛老大！”
“你果然就只是这点程度。”
或许是打累了，或许是放弃了，薛大将手中的树棍扔了出去，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回去吧，这点路不适合你。”
马难蜷在地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的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色彩，而一开始而在外围看热闹的众人也在薛大的驱赶下一哄而散。
“姐夫……”
马服怡站在马难地不远处喃喃地说道，他的嘴唇咬的紧紧的，而他的衣角也被自己用手指卷了起来，随着一身叹息，马服怡也慢慢垂下了头。
“我……不能……”
马难一边呻吟着，一边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但是因为高强度的训练，他已经没有分毫的体力了。
一次。
两次……
三次！
摔倒，爬起，摔倒……爬起……摔倒！爬起！
马难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无用地动作，而原本被薛大驱散地众人也逐渐重新围了过来。
“姐夫……”
马服怡看到马难这个样子，眼中也流露出不忍的色彩，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
“哟，怎么不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薛大已经站到了马服怡的背后嗤笑道。
“他要自己跨过这一关！”
马服怡面无表情，没有回头去看薛大，而是将手卷成了喇叭状，对着马难大喊道：“姐夫，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