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
虽然说马难喝的酒并不是很多,但是酒少了不一定就不会醉人,而此时的马难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只见他嘴里哼着一些不知名的调子,身子也在微微地晃动着,他不停地向着路过的人问好,完全不顾那些人眼中惊愕与嘲笑的眼神,甚至于,他还不止一次撞到路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人不愿意惹是生非的话,只怕他早就被暴揍一顿了。
就这样,马难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然后一下子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而就在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子的声音:“让他清醒一下。”
“哗——”
躺在地上的马难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冰凉,这一下子让充满睡意的他警醒了过来,只见他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吼道:“哪个混蛋竟敢打扰我睡觉!”
“哗——”
又是一阵水响,只不过这一次,他可是被人从头到脚给灌了一大桶水。
“是我,你有什么异议么?”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马难抬起头来,用勉强睁开得睡眼惺惺的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原来说话的人正是马服清,看清了面前的人,马难立刻谄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虽然马难陪着笑脸,但是马服清却没有任何笑意,在她的指挥下,一桶水又浇在了马难的头上,马难顿时一把火上头,他瞪着眼睛向着浇水的人望去,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一脸的惊愕:“高司马?”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已经天下大吉了?”
马服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在马难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火的样子,这让他觉得有点慌乱,就连脸色也变得有些惊恐了起来,但是这并没有让马服清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她反而抓住马难的衣襟,变本加厉的吼了起来:“仅仅只是一个县代的身份,就让你变得如此自满了么?难道你的气量仅仅就只是一个县代么!”
“不,不是……只是今天有人请客……”
马难想向马服清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听他解释的样子,大声地说道:“自己的行为不检,就想怪罪于外人么?马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马难沉默了下去,因为他发现不管他说什么,马服清都是一大堆说辞在等着他,此外,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自己的一些行为着实张狂了起来,或许就像马服清说的那样,自己着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见马难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子,马服清的语气也就缓和了下来,她缓缓地跪坐在马难面前,用手巾替他擦去身上的水珠,同时轻声地说道:“任何一个主家都不会喜欢像你这样得志猖狂的人,而且现在还是在士府,估计不用多长时间,你今日醉酒的事情就会传到他们的耳中了。”
“……是。”
马难点了点头,然后他伸出手想要从马服清的手上抢下手巾来,但是却被对方一下子给挥开了。
“对于我们来说,自己应该付起的责任,绝对不可以推卸给别人,”马服清一边继续擦拭着水珠一边说道,“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就要尽量将坏事变成好事……”
说到这里,马服清对着马难露出了笑容:“就像我现在所做的这样,你还会对我生气么?”
“不会……”
马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偷眼看了看马服清,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反而觉得你很温柔……”
“哈哈,不过再怎么说我好话我都不会放过你的,”马服清笑着说道,“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的。”
在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番后,马难身上的水珠已经被清除地差不多了,马服清停下了手,说道:“先去把一副换了吧,之后再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当马难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马服清正跪坐在几案前,几案上摆着一只陶罐,淼淼的热气正顺着盖子的小孔处升起,这时,马服清抬起头,看着马难笑盈盈地说道:“喝些姜汤祛寒,别着凉了。”
“嗯。”
马难笑着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其乐融融了起来,但是这种气氛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马服清的声音所打破了。
“等下,你将那个人说的话再重复一次!”
看着脸上写满了焦急地马服清,马难顿时呆了一下,他揉了揉太阳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是太史炎手上的老茧么?”
“不是这句。”
“额,那是活狩?”
“也不是。”
“不是?啊,对了,司马羽说他昨天才练了个爽!”
“就是这个!”
马服清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阶,随后她便低声自言自语了起来:“在F县哪里会有让他活狩的地方,上军将大人对待蔡人的态度也是众人皆知,绝对不会有人会给上军将找不痛快的……”
“怎么了,我感觉那个家伙只是在吹牛罢了,你也知道,人喝多了就是这个样子啊
。”
看着马服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马难不禁觉得对方有点大题小做的样子,但是这句话他也是憋在心里罢了,但是马服清却没有受到他的干扰,只是抬起头看了马难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自言自语了起来:“不对,即使他是醉酒后的大话,那么也会有迹可循的,如果他不是醉话的话……”
想到这里,马服清脸色煞白地抬起了头,看着马难喃喃地说道:“昨天……活狩……”
马难眨了眨眼睛,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大声地叫了起来:“女公子!”
“看来也只有这种解释了……”马服清点了点头,她伸出手,用手在几案上写着些什么,“无论时间,人选,还是动机,每一项这些蔡人都符合条件。”
“真的么!那我要赶紧去向士丰报告这个消息。”
马难猛然站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就准备向屋外跑去,但是马服清却出言叫住了他:“等一下,夫君,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的话,士大人一定不会吝啬对你的奖励,但是我猜错的话,那么夫君你就会变成一个进谗言的小人。”
“而且同一般的人不一样,你所面对的可是蔡侯的公子啊,即使对方只是一名庶子,如果真的有什么差池的话,上军将大人一定会拿你的脑袋去平息对方的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