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之至!”
御改轻哼了一声,驱马赶回到了部队的后方,然后立刻命令齐军集结起来,列成了适合防御的方形阵来,看着眼前冲锋而来的先锋营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了起来。
“咚!”
两军战士终于冲撞在了一起,而一开始的接触,先锋营的战士们便占据了上风,毕竟和对方相比,己方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心存决死之志,这么冲击下来,立刻让对面的齐军有些抵挡不住。
“交替掩护!”
冲锋在前的罗准大声地喊道,收到他的指令的先锋营的兵卒立刻应道,只见他们的前列冲锋到对方阵前的时候立刻将长枪一挑,将他们面前齐军的武器给挑了起来,接着第二列的兵卒则身形一矮,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刺入了前方齐军的腹部,而跟在后方的第三列兵卒则接着替第一列的兵卒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就这样,在先锋营的兵卒形成的“挑,刺,挡”三步循环之下,齐军的队伍的损失开始大幅度增加了起来。
“守住!不得退后一步!”
御改大声地喊道,一开始面不改色的他眉头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虽然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队伍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但是他也没想到双方的差距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不过也难怪,毕竟先锋营的步卒已经经过十几年的训练,无论战术还是配合,都是远超于他们,但是御改并不想就这样认输,他忙厉声大喝着,他胯下的战马也不安地跳动着,像是明白自己主人的心情一般。
“不对……”
赵诚喃喃地说道,虽然从现在的战场上来看,先锋营已然占据了上风,但是齐军这种被动防守做法却是让他琢磨不透对方的想法,因为先锋营现在的弱点在与体力不足和人员较少这两点上,对方采取守势固然是为了消耗对方的体力,但是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兵力的优势将这股先头部队给包围起来,这样一来,这只先锋营的前军必定会受到致命的打击,甚至于全军覆没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对方为什么不采取这种做法呢!赵诚有些迷惑了。
“难道对方还有什么后手么?”
赵诚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他天天都拿出来研究的地图来,可是他想了半天都没有什么结果,毕竟平中这一段并不与齐境接壤,对方能派出这么多部队潜入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从现在的战场来看,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己方就可以将面前的这只齐军击溃,到时候,就算他们也什么后手也是于事无补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你还有什么藏着的都使出来把!御大夫!”
在齐军这边,一个亲兵打扮的人正看着御改说道,按理说,以对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这样对对方说话的,但是从御改的神情中看来,对方做出的这种表现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于御改还摆出了一份十分恭敬地样子。
“请大人安心,晏卿大人已经将这件事安排地妥妥当当,我们只要安心地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就可以了,”御改向着对方拱了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我相信,就算是费大夫您也不会违背晏卿大人的意志吧!”
费大夫看着战场的情况,轻轻地哼了一声,对于晏子大人的智谋,他可是深深地信服,只是眼前的这个马夫出身的家伙他实在是无法信任对方,这倒不是对对方忠心与否的怀疑,而是怀疑他是否有这个能力来完成这一切!
如果说是让这个马夫出使他国,费大夫一句废话都不会说,因为在齐境里对方已经展现除了他的那种能力,但是要说这行军打仗……费大夫摇了摇头,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个马夫有这种天赋,而且从现在战场上看来,这个马夫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了嘛!
“可是这样下去,儿郎们只怕要抵挡不住了,还是说御大夫有什么撒豆成兵的仙术不成?”
费大夫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他的声音放得很低,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也不想过分地激怒对方,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亲兵,对方想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很简单的事,至于以后——战场上刀枪无眼,不论谁生谁死都不会是很稀奇的事情。
“不,还不行……”
御改没有理会他们,他的精神现在全部集中在了前方的战场中,虽然战事的进一步发展,齐军死伤的人员也越来越多,不过那些先锋营的兵卒的体力似乎也快达到了极限,这么一会,已经有很多人跟不上了节奏,要知道,对方的“挑,刺,挡”的配合虽然很厉害,但是只要有一处出现了失误,那么整个循环都会陡然崩塌,这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先锋营兵卒也出现了一定的伤亡,但是总体来说,齐军还是处于相当的劣势之中!
“一定要坚守下去!”
御改轻声说了一句,接着他向着费大夫行了一礼,说道:“费大夫,还请助我一臂之力!现在只有你才能抵挡住晋军的攻击了!”
“哼!”
费大夫白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御改则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见对方摆出这样一副模样,费大夫暗骂了一句,伸手抄起身边的长戈,向着身边的兵卒一挥手,喊道:“弟兄们,现在可是我们表现的时候了啊!”
“哈哈,要我说,早就该上了!”
“没错,你看他们一个两个软的都跟******娘们一样!”
“哎,这不正好么,你好的不就是这一口么!”
守卫在御改身边的兵卒立刻大声地起哄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对于战斗在前方的兵卒,这些人似乎没有一丝的袍泽之情,言语之中极尽羞辱,可御改听到他们这么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像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一样。
“去死!”
随着罗准的一声怒喝,挡在他前面的一名齐军被他一枪刺中了胸口,而在他的身边已经倒下了不少先锋营的兵卒,随着战事的激烈,他已经下达了各自为战的命令,毕竟当两方的兵力真的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阵型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这时,也就是体现个人单兵作战能力的时候了。
“嗯?”
罗准突然心神一动,他连忙抽回了长枪,接着身子向后一退,一柄长戈突然递到了他的面前,并顺着他的枪尖轻轻地划了一下,如果不是他闪躲及时,那柄长戈必然会击伤他的手臂。
“什么人!”
罗准大声地喝道,这时,从他的身前冒出了一名亲兵打扮的男子,只见他来回歪了歪脖子,冲着罗准咧了咧嘴,接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它直直地扔向了对方,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老子就是费贺,小子,乖乖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