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里正紧紧地握住自己捅向心窝的匕首,鲜血正从他的手里不停地往外涌出,一滴一滴地滴入雨水中,把地上的雨水染红了一大片;而他的眼神中却是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始终都是那么的平静和友善。
原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外,所有的人都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谁料,在人生最失落之际,却是被一外人在暴雨夜中所救,心中一直存在的偏激想法在这一刻被现实推翻,这使得他感到是那么的不真实与震撼。
“为什么救我?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可怜。”他咬着牙,颤抖着着说。
“救人需要理由吗?”银很是平静,带着温柔与友善,给人亲切与温暖。
“我想死。”他盯着银的眼睛,咬着牙,倔强地说,但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死可以解决问题吗?你死了,只会让亲者悲仇者快。”银也看着白王
“我是一个废物,一个活在世上只会被人欺辱与取笑的废物。”白王的情绪一下子失控,变得嘶竭底里了起来,“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自保都做不到,我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一具有气的死尸。”
“废物?死尸?”银还是那么的平静,但却是变得更加认真了起来,“一个连死都不怕,面对死亡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人,那是真正的男人,废物可没魄力做到这两点。还有,任何事情都不是生定的,现在做不到的,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人,是会进步的!”
“话是这么说,道理谁都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白王的声音一时变得颤抖了起来,眼里尽显压抑、疯狂、恐惧与无助,指着自己:“看到了吗?是不是认为我才十三岁?其实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原本比现在高一个头,这八年来我一厘米都没长高过。我有病,谁都治不好!医不好的我病,我就只能做一辈子的废物!”
“病有那么可怕吗?病极也不过是死。生死由天,命由我。用不着去为那些不由自己所能够掌握的事与物而消沉;再说,人死了就一切都没了,活着,就有无穷的变数,无限的未来。”银静若止水,如超脱一切事与物的束缚,又如掌控一切事与物。平静地说:“你的病,我能医好。”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白王猛地抓住银的衣服,眼中尽是渴望、激动、彷徨与不安。
“说到做到。”银铿锵有力地说。
“哈哈哈!”得到肯定的答复,白王激动到无以复加,手足乱舞,状若癫狂,禁不住仰天大笑。但紧接着,其气势一泄,又变回了原来的颓废样,“治得好又怎样。像我这样一个即自卑又弱小的人又能干得了什么?”经过这长达八年的消沉,他已经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充满自信心的他了!
“自卑?自卑者必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你自杀不是证明了吗?至于弱小,每个人都是从弱小中成长起来的。”
“可是我已经二十岁了,却是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他还是这么颓丧,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渴望。
“二十岁了又怎样?人只要还活着、还有梦想,只要肯付出,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与得不到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相信你。”还未等白王说完,银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他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咬着嘴唇,一面的委屈,眼中含泪却透射着倔强。但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在银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相信我?我只是一个废物、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有什么值得您去相信的?呜呜、、、、、、”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只因感动!
“在班里,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相信过我,只因我弱小、没背景,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废物、骂我是懦夫;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打我、骂我,拿我来出气发泄,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他们从来就不把我当人看。呜呜、、、、、、”他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地哭着,在向银哭诉着这多年来受到的不公与屈辱,“就连很多老师都是这样对待我:别人违反纪律,却拿我来当替罪羊、震慑班风;考试欠一张试卷,就来抢我的试卷;别人陷害我偷钱,却因我穷就真接认定是我偷的。呜呜!他们从来就不把我当作是他们的学生!”
“每一天放学,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种解脱。”
“在班里,我连说上一句话的朋友都没有!在他们眼里,和我这样一个又穷又弱又胆小又自卑的人在一起,那就是一种天大的耻辱。如果我和谁说了几句话的话,那么他们就一定会认为我是为了那个人的钱才故意接近他的。”
“我一直以为:除了爷爷和族人,全世界的人都厌恶我、瞧不起我。”他的哭声里带着深深的彷徨与自卑,“每次经过人多的地方,我都很害怕,害怕所有人的目光和笑声。每次看到别人的目光,我就会认为是别人在鄙视着我;每一次听到别人的笑声,我就以为是别人在嘲笑着我。”
“我也想变强,我也不想做一个无能没用的懦夫。但是自从爷爷让我融合了‘皇者之心’后,我、、、我再也无法修练了!”他哭声里带着深深的害怕、无奈,“我以为、、、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完了、、、、、、”
“自从父母死了之后,我、、、我早就想死了!”他剧烈地抽泣了起来,心中带着浓浓的愧疚,“但是,母、、、母亲却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啊!我、、、我、、、、、、呜呜、、、、、、”说着说着,他哽咽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心中的伤痛化作滚烫的泪水,狂涌而出。
痛哭良久,泪水带走了他内心深处超载的伤痛,他的情绪一时也稳定了下来。“自从我无法修练之后,我的梦想没了!我感到好迷茫,我不知道以后的人生何去何从?每当见到族人的时候,我都会逃避,我无法承受曾经见证过我辉煌的人的目光,我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小、越来越内向,我不想去面对现实、面对族人和面对自己,我只想逃避一切。我还曾经因此而极度痛恨我的爷爷,因为我认为是他才致使我落到今时今日这般落魄的地步的。但是、、、、、、”说到这,白王刚恢复平静的脸蛋不由涌现出一抹浓浓的愧疚之色,两行泪水已是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在不久后,母亲也死了!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崩溃了,眼前一片黑暗,没有未来,不能修练这事与父母双亡比起来,这伤痛根来就不值一提。我崩溃了,我想自杀,还试了几十次,但都被爷爷救了下来。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是爷爷陪我一起度过的,但是我、、、我、、、我之前却因为不能修练之事而恨他,我、、、我当时恨不得他死!我、、、我、、、我就是一个废物、一只疯子,爷爷当初都是为了我好才让我融合‘皇者之心’的啊!”提起往事,他无地自容,深感悔恨与内疚,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也不想死,我也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自杀都是被逼的!”白王咬牙切齿,“同学们见我软弱好欺,总是毫无原故或随便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头上,然后就肆意地侮辱我,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但是我越是反抗,就被欺凌得越厉害”
“每次被打得全身是伤,我都不敢和爷爷讲,总是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我不想他再为我而担忧,我更加不想他看到我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孬种样,我不想在自己的亲人面前都失去那还只剩下一点点的尊严。”
“很多时候我都想过去死。我如此懦弱、胆小、自卑又没自信,就连尊严和梦想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每当我想死的时候,就会禁不住想起父母和爷爷,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那时候、、、我还很小,我经常都粘着我妈、、、妈妈、、、、、、”
白王的声音渐讲渐细,全身是伤、且折腾了大半夜的他,最后昏迷倒在银的怀里!
看着伤痕累累、满脸泪痕却带着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的白王,银的心在剧烈地颤动着,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却是遭受了如此之多的厄运与伤害,“虽然我选择了相信你,但也感谢你选择了相信我。你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欺凌。安心的睡吧!”话末,银抱着白王嗖的一声,消失在这暴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