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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之希望

山是青山,水是碧水,蓝天白云,朝阳遍地,景色怡人。

忽然之间,狂风怒吼,呜咽着席卷而过,一切的一切,支离破碎,不复存在,如水中捞月,镜中梦幻,黑夜徒然降临,这片天地似是被洪荒猛兽吞噬了。

风,苍凉之中带着悲伤的情绪,夹杂着片片白雪,扬着莹莹光辉,在黑夜之中舞动,似是一个孤独的舞者,面对命运的不公,倔强的抬起了头颅。

时间不长,地面湖泊之上,银装素裹,积满了白雪,远远望去,荒芜遍地,看不到尽头。

雨,淅淅沥沥的滴了下来,与雪花混合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寒风凛冽,空气几乎凝结在了一起,黑色的夜空沉甸甸的,犹如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伴随着阵阵轰鸣之声响起,黑夜中有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风刮的更猛了,雪花狂坠,雨下的更大了,雷鸣闪电不断。

仔细听去,悠扬的笛声若隐若现,微不可闻,却蕴含着一股奇异之力,在渐渐的扩散,直到最后,化作一股凄凉,弥漫在风雪雷电之中,经久不衰。

寻着笛声,究其源头,横跨数十万里,荒芜之地隐没,繁华景象显现,可以看到一座蜿蜒盘曲的巨大轮廓,那是一座城池,似是一条神龙,静静的卧伏在这漫天的异象当中。

说不出的安静,只有风雨雷电的声音,仿佛这是一座死寂的城池,荒芜人烟,没有生命的波动。

城池的中心,一座九层石塔高高耸起,屹立于猛烈的狂风,以及电闪雷鸣之中,巍峨而雄壮,塔尖隐没在黑夜,在石塔的下方,似是一个祭坛,青黑色的瓦片泛着幽芒。

祭坛呈九角,上面摆放的,不是一些贡品,而是撒满了五种颜色不同的土壤,在这些土壤之上,插着三柱胳膊粗细的香,狂风扫过,雨雪雷鸣,却冒着袅袅青烟。

祭坛的正前方,一老者盘坐,朦胧的气机遮掩,或是雨雪阻挡,使人看不真切,黑色衣袍包裹了那干瘦的身子,他的双手握着一杆黝黑中却有金色龙纹缠绕的古笛,放在嘴边徐徐吹动。

那悠扬的笛声,夹杂着奇特的韵律,在风雨雷鸣中,就是从这祭坛上传出,不断向着远方扩散。

如今看来,显然是那老者所奏。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放下了古笛,抬头仰望天空,但风雪雷电雨,却没有停顿,依旧在天地间肆虐纠缠着。

不仅如此,那蕴含着奇异音律的笛声,回荡不休,凄凄惨惨,化作无尽的怅然,缭绕在天地之间。

“吾朝传承万载有余,老夫身为这一代的大祭司,难道就真的无力回天吗?”呢喃之语响起,声音异常的沙哑,与笛声相伴,像是在询问,可更像是在责问。

“泱泱神朝,覆灭在即,万千子民,希望寄托予吾身,可老夫却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有何颜面继续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老者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沙哑中异常的苦涩,悲凄不甘,不同的负面情绪在交织,而更多的则是恨。

天空之中,轰鸣声不断响起,电闪雷鸣,风中伴雨,雨中随雪,苍穹之中一片混沌。

祭坛的下方,无数穿着黑袍的身影矗立,与夜色交融在一起,足足有数十上百万之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黑压压的,占据着每一寸空余之地。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环绕着祭台四周,气势磅礴,任由狂风刮扯,雨雪浇灌,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目光火热的望着祭台上方的身影。

“既然看不到希望,那就造出一个希望,哪怕魂飞破散,堕九幽黄泉,只要有一丝希望,老夫也心甘情愿!”那声音铿锵有力,所有的情绪都融在了这一句话中,化作了疯狂,咆哮之间,风暴凝聚,盘旋翱翔于九天。

“魂兮归兮,历代大祭司在上,第九代大祭司欲借尔等残存世间魂力一用!”祭坛正前方的那道身影起身一拜,天地间的风雨雪一顿,雷鸣电闪凝固,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

于此同时,那立于祭坛下方的无数身影,齐齐一拜,莫名的力量徒然降临在这片大地,无数天地异象,倒卷而回,似是有一只巨手,将其揉在了一起。

风不再刮,雪不再飘,雨不再滴,雷不再响,电不再闪,天地一阵颤动,风雪雨雷电,在不停的蠕动,逐渐形成了一条万里之长的巨大雪龙,洁白无瑕,不染尘埃。

“以一代神皇之血,赐汝灵智。”老者淡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一滴晶莹圆润的金黄色水珠飞来,散发着湛湛光芒,没入了雪龙的眉心,使得雪龙盘踞在空中的身体一滞。

眨眼之间,其身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蔓延成了金黄色,犹如黄金汁液浇灌,神威凛然而不可侵犯,刚一成型,头颅便立刻扬天,凄厉的吼叫声回荡。

金色的龙身扭动,似是一抹流光,在吼叫声中,骤然之间直冲天际,与那片黑色的夜空,悍然的撞在了一起,轰鸣之声扩散,伴随着凄惨之声,回荡在八荒。

那万里长,如黄金浇筑的身子裂开,殷红的鲜血流出,弥漫浑身,使之它这里很快成为了一条黄金血龙,虽是如此,但黄金血龙的目中蕴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再一次的直冲云霄,仿佛要将黑夜冲散,还一个个朗朗乾坤。

“历代大祭司之灵,神皇之血,只能让它积蓄两次的力量,可这还不够。”望着冲向天际的黄金血龙,老者的眼睛眯起,顷刻间睁开,眸子中的疯狂更胜,化作了癫狂,那是不顾一切,也要求得一丝希望的决然。

“老夫要的是,一丝希望,一道火种,不论你在何方,吾朝传承万载之余,不能毁在这一代的大祭司!”

轰鸣之声不断,黄金血龙的凄厉之声荡漾,身形似是撞在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之上,天地震动,果然不其然,如同老者所想的那样,躯体裂开,宛如决堤之水,不可阻挡,层层溃败。

可黄金血龙的这一下撞击,并非是完全没有作用,在身形消散之前,布满天际的夜色折射出少许的光线,仿佛那层无形的隔膜被撞出丝丝裂缝,但这力量不够,还不足以冲破黑夜,撕开隔膜。

“以第九代大祭司之名,聚百万鲜血,助尔等一臂之力。”就在此时,老者冷哼一声,其音扩散间,双手掐诀,口中吐出一滴鲜血,浮在空中。

而在祭坛下方,那无数穿着黑袍的身影,同样双手掐诀,神情中蕴含着不屈,一咬舌尖,鲜血喷出,冥冥中一股奇异的力量似是在牵引一般,鲜血腾空,直奔那即将散开的黄金血龙。

就在黄金血龙只剩头颅的那一刻,受到百万鲜血的滋补,所有的伤势猛然间恢复如初,金色与血色交织,可力量却更强,破坏性更大,虚空都要在此刻隐隐裂开,仿佛这片世界不能承受它的躯体一样。

黄金血龙的目中,隐含着坚定,可在瞳孔更深处,有着与老者相似的癫狂之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恢复后的第一时间,没有犹豫,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更高的天际。

随着黄金血龙的不断上升,百万人的目光凝聚,承载着无言的希望,但就在此时,那能让天地破碎的轰鸣声在所有人的耳畔如惊雷般,响彻在心底深处。

前所未有的凄厉之声响起,回荡八方,黑夜覆盖的天际,似是打开了一丝细缝,亮光倾泻了下来,而在此时,所有人没有看到的是,九角祭坛之上的五色土中,冲出了一抹光影,化作了急速,一闪而逝,在那亮光完全消失之前,冲出了黑夜,没入了不知名的地方。

黄金血龙轰然爆碎,形成无数的两色雪雨落下,金色与血色,神圣而血腥。

更是在此刻,黄金血龙崩溃,天际那一丝亮光倾泻的瞬间,天地间响起断断续续的两个字!

“南......殇......”

“希望在南,殇在顷刻......”老者的衣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许是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没有了气机的遮掩,此时才够能看清老者的模样。

老者异常的苍老,脸上的皱纹似是一条条沟壑,堆积着岁月的沉淀,布满了褐色的斑点,他的目光望向了南方,蕴含着希望,仿佛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殇......”老者自嘲一笑,缓缓道:“神朝终归还是要覆灭,回天乏术,好在的是,老夫已经尽力,留下了一丝火种,九泉之下,面对历代先贤的时候,也能坦然了。”

“都散了吧,回去告诉神皇,九为极道,又岂是那么好逾越的,是他太心急了......”

声音渐渐微不可闻,直至消失,半晌之后,老者长叹一声,在祭坛之上盘坐了下来,苦笑着摇摇头,手中的古笛扬起,放在了嘴边,悠扬之声向着远方扩撒,化作了无尽的孤独与悲凄。

“算天,算地,算人,算尽一切,却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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