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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你说什么?”王贤说出的真相完全颠覆了肖智的观念,肖智无法想象竟然是王贤主动让林雪解除的婚约。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怪不得王贤总是因为林雪和肖智翻脸。

“我说是我让小雪解除婚约的。”王贤淡淡的语气之中,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其实,你一直错怪她了,但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

旧有的观念一旦坍塌,肖智无法接受这么荒唐的答案,要知道肖智和林雪同样是从小一起玩耍的伙伴,只是在林雪退婚之后,就和林雪再没有联系,唯一的交集还是因为此事嘲讽她。

肖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雪,怎么面对肖智。尽管对于林雪的误解已经解开,关于青春和伙伴的遗憾却不曾消失,反而因为在不知情下对林雪的伤害而愈加沉重。

“为了复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被白桦夺走豆腐楼,我不甘心就这么被白桦夺走父亲的名声,厨艺,乃至于一切。”

“所以,你就可以这么牺牲掉一切,就这么让小雪解除婚约,然后去接触白磊么?”肖智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提起往事,王贤的内心也是饱受折磨:“不是的,我一开始只是想让小雪帮我从侧面获取一些关于白桦父子的信息,我并没打算牺牲谁。”

肖智激动地抓住王贤的衣领,质问着:“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为什么我爸爸问你的时候,你总是拒绝帮助。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把小雪往火坑里推。明明还有别的选择,你却非要这么牺牲掉小雪的幸福。

你就是个固执狂,如果你能接受我父亲的帮助,事情那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你一手把小雪推了出去。”

肖智激动的咆哮引得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王贤挣脱开肖智的拉扯,低声到:“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打算牺牲任何人。小雪孤儿寡母两个人,我自己独身一人是斗不过白桦的。

并不是我不找肖叔叔,而是我知道白桦的身后另有其人,即便肖叔叔帮我把豆腐楼夺回来,白桦依旧可以凭借盗取我父亲的厨艺笔记,再去开一个豆腐楼。只要他一口咬死没有拿过我父亲的笔记,他身后的人就可以稳稳护住他。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把豆腐楼交给他,还可以让人不至于忘记王氏豆腐菜的名号。至于,小雪,起初我确实有私心,但是离开我身边,她也收获了更好的生活。”

更进一步的真相完全超出肖智的想象,肖智没有想到这后面竟然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既然你都说她收获到更好的生活,那你还何必去打扰她。”

王贤正了正被拽歪的衣领,语气坚定道:“但是,没有人可以逼她做出她不愿意的选择,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不会再做错第二次。只要她愿意,我会用我的一切去赎罪。”

一直在旁静静倾听的蓉儿,此刻的内心也是翻江倒海:王贤竟然和那个叫林雪的女生有着这样一段刻苦铭心的过往。内心既有对王贤失意过往的怜惜,也有对林雪能在王贤心中占这么重要的地位而稍有嫉妒。

如果当初陪伴王贤的是自己,自己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人生不存在假设,过去的就真的过去了,蓉儿没有办法陪王贤经历过往,却可以在当下帮助他。

“你想去见那个林雪么?我帮你。”

“真的可以吗?太感谢你了。”王贤感激地抱住了蓉儿,却没有注意到蓉儿眼角滑过的泪珠。

蓉儿以前在白大人的书房读过一本书,上面的女主角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爱情,她曾经不解地问过白大人:“白大人,你不是告诉我爱情就是占有么?怎么她会选择牺牲呢?”

白大人摸着小小蓉儿的脑袋,笑着说道:“爱情是个复杂的东西。占有并不等于永远拥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爱情总会面临分离。但当你选择牺牲自己的时候,那么你爱的人却会永远拥有你给的爱。”

小蓉儿迷糊地回答着:“白大人说的好麻烦啊。反正如果我以后爱上一个人,我一定会占有他,就像是我遇到自己最爱的食物,我也不会和人分享的。”在蓉儿幼小的心里,爱情和食欲基本是一个概念。

白大人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定,我们的小蓉儿长大之后也会遇到一个她愿意牺牲自己的人。”

看着眼前王贤挂念着林雪而激动的神情,蓉儿轻叹道:“白大人,我真的遇到了这么一个让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人。”

“看我的吧,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下。”蓉儿不再留恋王贤的拥抱,径直地去了豆腐楼的厨房。

蓉儿并没有打算混进厨房,而是在厨房附近的更衣室取得一套服务员的服装,把它递给了王贤。

然后找到门口一位接待员:“我是过来参加我闺蜜——林雪的订婚宴,怎么没有见到她呢?”

“小姐你好,林小姐正在三楼的秋画阁梳妆,需要我帮你告知一声么?”接待员很是热情。

“不用了,一会儿就能见到了。”蓉儿又再次从厨房顺来一盆热汤,让王贤假装上菜跟着自己,就这么来到秋画阁门前。

蓉儿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发现房中只有一个二八芳华的美丽少女,应该就是林雪,果然很温柔贤淑的样子。

蓉儿赶紧装作走错房间的感觉,“咦?走错了,不好意思。”又十分潇洒地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你快进去吧,把汤给我,我给你把风。”

蓉儿就这么端着烫手的热汤,目送王贤进入房间,王贤关门时的最后一次回眸,莫名触动到蓉儿的心,滚滚的泪珠不争气地一粒粒落入汤中,

君至我未至,我至君已远。

缘分就是这么让人欢喜让人忧愁,门外的蓉儿饱含恨不相逢未爱时的遗憾,门内的林雪却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漠然。

“你来了。”三个平凡的字被林雪用无比平静的语气吐出,平静得如心死一般寂寥。

“我来了。”王贤像是和林雪打哑谜一般,相似的三个字却波澜起伏,久别重逢的激动让原本寂静的空气荡起涟漪。

即便久未相逢,两人还是对彼此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和了解,王贤主动地和她四目相对,却被林雪轻描淡写地躲开。

王贤一边追击着林雪的目光,林雪一边闪躲着,无形中有了一次次的交锋。

最后,林雪放弃闪躲,安静地迎向王贤的目光,王贤的目光直勾勾的,又是无比纯粹的,只是希望能剥开林雪的掩饰,看到她的内心。

她明白他想问什么。

他知道她会回答的。

诶,她的一声长叹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你走吧。”

她已经有了回答,她已经选择了白磊,这一次和王贤之间的点点滴滴彻底从过去式变成过去完成式,不会再有未来。

王贤的眼眶就这么红了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不要自责了。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不适合。我知道你这几年一定还未让我解除婚约而内疚,但是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这一切都是我提议,你才同意的。当年的我,已经厌倦和母亲那样过着艰苦的日子,我想要成为人上人,我想要拥有我所缺少的一切。”看着王贤的那痛苦的样子,林雪突然爆发。

林雪和王贤、肖智以及白磊四人是青梅竹马,其中林雪的父亲和王贤的父亲曾经定下娃娃亲。只是后来,在林雪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天海两厨三猎中的,5星美食猎人,千手林际在一次冒险中意外丧生,然后家中的财产全部赔偿之后还欠下巨额债务,从此孤儿寡母的生活一落千丈。

林雪的母亲是个好强的女人,谢绝掉王飞虎的帮助,独自带领林雪过着艰苦的生活。小时候的林雪最开心的就是,跟着王贤吃许许多多在家吃不到的美食,可能就是那时让小林雪养成对美好生活的强烈渴望。

就是在王飞虎失踪的那一年,林雪的母亲罹患绝症,需要数百万的手术费。当时的豆腐楼已经暂停营业,没有收入的王贤又不愿想肖寒借钱,便和白桦达成协议,以每年2万星元的价格租给白桦300年,以此换来一次性的600万租金才勉强凑够林雪母亲的手术费。

林雪的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人世,林雪便以卧底为由,鼓动了王贤同意她解除婚约,让她如愿以偿地接近白桦父子,接受他们的照顾。

王贤仍旧内疚:“小雪,我不怪你,如果我能及早揍够钱,也许阿姨就不会走,我们也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雪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要再说了!你根本就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我妈妈没有去世,然后呢,我们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么?我现在每天的花销都是数十万星元;我因为烹饪天赋出色,已经被天海学院推荐去天琴座主星的天琴高级美食学院进修,这又需要上千万的星元。即便我还和你在一起,我要的,你能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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