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揭开了谜团,元芳当然要去丁逊知那边炫耀一番,于是就跟着张梦瑶找到了正在刘建生房门口的丁逊知。元芳一看到丁逊知,急忙兴高采烈的跑上去,激动的说道:“喂,我终于把这么藏头诗解开了。”
丁逊知一直觉得靠玩文字游戏来解开案件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元芳却带着答案回来了,不由的大吃一惊:“秦公子真的确定这次解开了吗?”
元芳得意的将手中的撕成一半的藏头诗,举了起来说:“当然,这可是我鏖战了一天一夜的成果,不过这当然的感谢一下张梦瑶。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还在原地打转呢。”
“她?”丁逊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梦瑶,只看到张梦瑶正站在元芳边上摇头甩尾的看着自己。
丁逊知因为来到这里还不足半个月,对张梦瑶没有一点点感情,这夫妻名分也是强扣在自己头上的,但是敏感的二宝却耐不住了,低声在丁逊知耳边:“少爷,少奶奶怎么跟他混到一块去了?我看有点不对劲啊。”
丁逊知这时候才想到张梦瑶还是自己的理论上的妻子,这年头不是讲究什么三纲五常吗,怎么自己的妻子能跟一个陌生男子独处呢。立马摆出一副臭脸,假装愤怒的责骂着张梦瑶:“孤男寡女共处一晚,成何体统。再说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拖油瓶而已,怎么可能帮上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要是放在以往,丁逊知敢这么说张梦瑶,张梦瑶肯定不会放过他,可今天却变了一个样,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好了,别开玩笑,你们查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给你们指点指点迷津啊?”而这声你们、我们,仿佛张梦瑶心里已经认定她跟元芳才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这丁逊知刚来到南宋确实非常喜欢这个眼前貌美如花的妻子,可是经过一段相处之后,才感觉到张梦瑶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今张梦瑶不来纠缠自己,当然是一百个开心,这样才有追求赵灵熙机会。要是张梦瑶天天缠着自己,别说追赵灵熙了,就算见一面恐怕都很难。
丁逊知微微一笑:“不需要麻烦您老人家了,我们自己解决!”
站在张梦瑶身后的元芳一听丁逊知这句话,猜想肯定是愁眉不展,一无所获,得意的不行,骄傲的说:“丁兄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吧,那只能承让咯,哈哈”
还没等元芳得意完,赵构就带着徐阿娇以及一干大臣和慧心师太、衍文师太走了过来。元芳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和皇上都来了,自然不敢继续放肆的笑,急忙将自己的表情收了起来。
“丁逊知,怎么样,你想清楚快了吗?陛下可在此呢。你的推断要是有半点失误,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你要自己掂量掂量。”说话的是秦桧,秦桧心想,丁逊知毕竟是自己带过来的,而且还是同窗好友的儿子,可不想丁逊知在普陀寺出任何一点事,一旦出事了,丁洛那边自己也交代不了。于是出于好心的提醒,希望丁逊知不要打没准备的仗。
“秦大人,你说这话严重了吧,丁公子,你只管把你的推断说出来即可,陛下英明,自能明辨是非曲直,你放心大胆说就是。”
看到有徐阿娇力保自己,信心也就涨了一倍。给赵构和诸位大人行了礼之后,丁逊知就开始叙述凶手作案的全过程:“我现在穿的是刘大人的鞋子,二宝将水泼上。”
这是二宝和丁逊知早就演练过的,二宝自认十分熟练,而且水桶也是事先准备好的,于是就轻车熟路的在泥土地上泼起了水。
等二宝泼完之后,丁逊知就在上面用力的踩了几个脚印,因为用力的关系,脚印的深度跟下雨时留下脚印的深度几乎相当。踩完脚印后,丁逊知就把赵构、徐阿娇等人请进了刘建生被杀的房间里去。
“陛下,刚刚那脚印就是凶手隐藏脚印的方法。”
秦桧似乎不太相信,便问道:“就这么简单?可是你连什么都没有解释啊,我看你是在戏弄陛下与我等吧。”
“秦大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正如我前晚的猜想一样,凶手在别处杀害刘大人,再把尸体拖回这个房间,再用刚才的办法,伪造房间里面,只有刘大人和灵熙姑娘的脚印。”
“可是凶手行凶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啊,无论他怎么走,地上都会留下脚印的,你这个推断漏洞实在太大了。”元芳听完丁逊知的描述之后,马上就提出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元芳兄,稍安勿躁,我们都被凶手给蒙骗了,凶手不是在下雨的时候杀的刘大人,而是在下雨之前杀的,下雨之前地上是干的,凶手就在泥地上,伪造了刘大人进屋的脚印,凶手先泼湿泥地,再踩上去,而且踩的很深,所以下雨之后,伪造的脚印还是存在的,同时凶手也利用了下雨,把自己进屋,出屋的脚印,洗的一干二净。”
丁逊知说到这里,元芳似乎有些疑问,于是问道:“就算凶手一直躲在这个房间里面,等待赵灵熙来送茶,然后将她刺伤,从后屋逃走,来制造杀人的空间和时间,但是下不下雨是老天爷的意思,凶手又是怎么知道呢?万一不下雨,那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吗?”
“如果凶手能看得懂星象呢?”丁逊知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的看向了颤颤发抖的周道。
但周道毕竟是正二品的工部尚书,没有人愿意直接挑明话题去质问周道,这个时候,当然只有赵构亲自出马。
赵构说道:“周道,这里看得懂星象的恐怕只有你这个工部尚书了吧。”
周道一听到这里,吓得跪在了地上,大喊冤枉:“陛下,下官确实对星象略懂一二,并且也早已推断出这几天阵雨来临,可我没有隐瞒啊,我想秦大人和欧阳将军,都可以作证的,请陛下明鉴,微臣是冤枉的。”
赵构见周道这么说,于是转头看向秦桧,见秦桧点了点头,愿意给周道作证,也就不能再质问周道了,给周道道了个歉说:“原来如此,朕只是根据事实推断,还请周爱卿见谅。丁逊知,你的推断很精彩,让朕大开眼界,但是你并没有找出真正的凶手是谁,赵灵熙还是不能放。”
丁逊知见赵构并不打算释放赵灵熙,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徐阿娇,徐阿娇是何等的聪明,当然知道丁逊知的意思,于是对赵构说道:“陛下,灵熙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况且她身上还有刀伤,如果再不进行医治的话,恐怕会受到感染,还望陛下恩准。”
这美人计一出,果然奏效,徐阿娇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赵构说动了,赵构心一软,便下令释放了赵灵熙。
一看赵构要释放赵灵熙,秦桧可坐不住了,急忙上前制止,声称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赵灵熙嫌疑最大的,绝对不能轻易释放。
一边是自己的宠臣,一边是自己的爱妃,正在赵构犹豫不决的时候,元芳站了出来,拿着手中的藏头诗,对赵构说道:“陛下,这首藏头诗,是在刘大人的衣服了上面发现的,刘大人恐怕知道自己将被杀死,所以写了这首诗,放在他自己的衣服里面,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凶手的名字,”说着就把藏头诗拿给了赵构。
赵构打开一看,也是跟丁逊知一样,一头雾水:“这藏头诗朕也读过不少,自己也曾作过,可是这一首诗,朕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特别啊。”
“陛下,这根本就不是一首诗,是两首,从中间撕开,就成了两首诗,这第一首诗的上半部分,和第二首诗的上半部分组成一首诗,倏忽凌九区,日旦清风发,应诸般欠负,驾天冲水花,然后是第一首的下半部分与第二首的上半部分组成了另外一首诗,熏然耳目开,春风一朝生,容易赏明贤,常闻达大家。区和欠,耳和易,日和天,一和人。”
赵构突然大叫一声,明白了元芳说的凶手是谁:“欧阳昊天!没错欧阳将军,小名确实叫昊天。”
终于知道了幕后黑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就连赵构都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爱将竟然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秦桧往周围一看,欧阳琪果然不在房间,于是连忙喊着禁军说:“来人啊,速速去捉拿欧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