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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3-5

在拥有将近五百年历史的伊尔帕兰,罗克斯是少数建国以来,未曾受过战火洗礼的和平城市,物产丰饶且拥有不少古蹟建筑的罗克斯,也因此被冠上『西坦尔瑰宝』之美名,如今罗克斯却毫无预警的遭到僵尸袭击,街道上充斥恐惧的哀号,枪响与砲声伴随惊慌逃窜的步伐接踵而来,人们在一瞬间被抽离和平的假象之外,空气中弥漫硝烟及血的气味,染血的西坦尔瑰宝俨然成为人间炼狱。

「儿子,你快逃!啊、啊…」

「妈妈、妈妈!」巷弄里的一对母子,因僵尸撞破家门而入,正从住家的后门逃出,才刚跑至巷弄的出口,竟又不幸遭到一群两眼翻白、皮肤黯沉的僵尸。

「不、不要!啊…」浑身恶臭的僵尸们扑向男童的母亲,肆无忌惮的啃食她的全身。

「救命啊!呜呜…」男童泪流不止,耳边不断传来母亲的凄厉惨叫,自己却只能瘫坐在地,看着拼命挣扎的母亲被僵尸啃咬至死,变成一具残破的尸体。

「唔…呃…」僵尸们发出低吟,缓缓起身準备袭向男童,男童因为过於惧怕,瘫软的双脚连站立都成问题,只能拖著颤抖的身躯在地上慌乱爬行:「呜呜,不要过来…」

『砰!砰!』突然传来一阵枪响,成群的僵尸应声倒下,男童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位治安队的警员,举着手枪、俐落的击杀遍布死疮的僵尸。

「呜…好惨吶。」其中一名警员,看见被僵尸咬死的男童母亲,面露难受的神情,接着朝尸体头部开了两枪:『砰、砰!』男童见状,模样激动的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孩子,你冷静点。」另一名警员前去探视男童,并解释道:「很遗憾,你妈妈已经死了,如果我们不对着她的头部开枪,她就会变成僵尸,去残害其他无辜的人…」警员轻拍男童的肩膀,安抚说道:「我想,你也不希望妈妈变成僵尸吧?」

「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开!」男童对警员的说词并不领情,愤然拨开警员的手,并朝警员的腹部挥出稚嫩的拳头:「可恶的坏人,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男童不断搥打警员,悲伤令男童的情绪失控。

「这…」警员发现男童的手上,有道疑似被僵尸抓伤的伤痕,便抓住男孩的手:「你手上的伤,是被僵尸抓的吗?」

「是又怎么样!你也想杀了我吗?」男孩的泪眼充满愤怒,并欲极力挣脱被抓住的手:「可恶,快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杀人魔!」

「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只是我们必须立刻带你去医院进行治疗。」警员试着安抚男童的情绪,摸摸男童的头:「要哭要闹都随便你,但你得先试着活下去,知道吗?」

「可恶,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这样妈妈就不会死了…」男童卷著幼小的身躯,依偎在警员怀里:「妈妈就不会…呜…」

男童其实知道,早在治安队的警员赶到之前,妈妈早已断气,而自己不理智的行为表现,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与悲伤。

「你先送他去医院,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知道了,你要小心啊。」

「你也是…呃…」此时,又出现一批僵尸走进巷弄,警员举起手枪瞄準僵尸,扣扳机时才发现弹药已用尽:「可恶,没子弹了。」

另一名警员见状,马上举起手枪,『砰!』朝僵尸开了一枪后,弹匣里的子弹也已用尽,略显慌张的说:「糟糕,我的子弹也没了。」

警员从怀里拿出弹匣,眼见恶心的僵尸不断靠近,手却因发抖而影响补充弹药的速度:「该死,我的手怎么抖个不停…」

『碰!』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警员回头一看,发现巷弄的门被撞破,门里又接着走出僵尸,警员与男童的惊慌神色跃然脸上。

「被夹击了…」

「可恶,该死的畜牲!」警员补充好弹匣,赶紧举枪朝僵尸射击。

「別慌张,好好瞄準头部!」

「可恶,数量太多了…」警员们奋力开枪,却抵挡不住僵尸的袭来,男童紧抓着警员的裤管,颤抖的低喃:「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你们两个,快趴下!」警员们突然听见呼喊声,不假思索的抱头蹲下,耳边接着传来尖锐的噪音,只见一道银色的风刃快速扫进巷弄里,在一瞬间斩下僵尸的头颅,头身分离的僵尸们应声倒下。

警员与男童看得目瞪口呆,僵尸的头颅仍张牙裂嘴,蠕动的身体却逐渐停止活动,巷口处走进一位银灰色短发的女人和一位男孩,仔细一看,那男孩正是派克。

「布兰达大姊,妳好厉害喔!」派克惊叹道,而布兰达也举起装着机械铠的右手,从容的说:「別这么惊讶,这对我来说只是一块蛋糕。」

派克脸上流露崇拜之情:「不愧是魔武者,居然一击就打倒这么多僵尸!」原来方才的风刃,是布兰达所施展的魔法。

「別大意,这些虽然是最低等级的丧尸,不过生命力可是异常惊人…」布兰达一边说道,一边踩碎地上的僵尸头颅:「不把他们的脑袋彻底破坏,他们可是会咬人的!」派克眼见头颅被踩碎的瞬间,喷发出黯沉的脑浆与血肉,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派克,你在这等我一下。」布兰达前去探望男童与警员们,而派克听见周围不断传来枪声与哀号,模样略显惧怕:「嗯,妳要快点喔…」

「你们没事吧,还站得起来吗?」

「谢谢妳的搭救,妳真是我的英雄!」警员握住布兰达的手,眼角泛著泪光。

「呜…」此时,巷弄的门又走出僵尸,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警员们见状立刻举起手枪:「怎么又来了…」

「別浪费子弹,交给我来!」布兰达作势挡住枪口,警员们缓缓放下手枪,神情犹疑的说:「嗯,那就交给妳了…」

只见布兰达举起右手,掌心对着僵尸,整条手臂发出淡淡金光,接着听见僵尸们发出哀号:「呜…」僵尸的头颅被莫名的外力挤压,不断扭曲并向内凹陷,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头颅便像灌破的气球般爆裂开来,眼前的无头僵尸们接连倒下,在地板上缓缓抽蓄著,周围遍布恶臭的脑浆与尸块。

「哇,好厉害!」警员们不禁讚叹,布兰达则不以为意,对警员询问男童手上的抓痕:「这伤痕是被僵尸抓伤的吗?」

「是啊。」

布兰达眉头轻皱:「你们这里的医院,有治疗尸毒用的血清吗?」

「当然有,只不过…」警员叹了口气:「城里突然冒出这么多僵尸,医院里的血清恐怕会不够用。」另一名警员也补充说道:「罗克斯从没出现过僵尸,医院库存的血清本来就不多,而且治疗尸毒用的血清,价钱不是一般平民能负担得起的,现在只能指望魔法师协会了。」

「你是指,在布拉德镇的魔法师协会吗?」布兰达问道。

「是啊…」两位警员整理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那里有不少魔法师公会,还有魔法师协会的分部,所以在僵尸出现的第一时间里,我们就向布拉德镇求援了。」

「有魔法医疗员的话,那么中了尸毒的人就有救了!」

「嗯…」布兰达不知为何,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带男孩去医院吧,僵尸对血的气味是很敏锐的。」布兰达嘱咐道。

「看你的身手如此不凡,你是魔武者吗?」其中一名警员问道。

「是的,我是魔武者,隸属于圣火公会。」布兰达果断回答:「我跟我的伙伴会用最快的速度剷除所有僵尸,平息这场灾难。」布兰达说罢,接着走出巷弄:「走吧,派克。」

「嗯。」派克应声,牵起脚踏车坐了上去。

临走前,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阿姨,谢谢妳救了我!」回头一看,男童满怀感激的招著手,两位警员也五指并拢,行举手礼表达谢意:「感谢妳的救助,英雄。」布兰达微笑示意,接着与派克一同离开了。

派克骑着脚踏车,布兰达则是跑步跟随,两人穿梭在充满硝烟与哀号的街道上,不知是要前往何处。

「真的很对不起…」派克流着汗,略显喘吁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伊尔帕兰的人,好像不是很喜欢魔武者…」

「放心,我没放在心上。」布兰达一边跑步一边说话,语调却仍是轻松自若。

「妳这么好心救了我,还愿意陪我回去花店…」

「派克,你不需要介意,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人在这世上,本来就是要互相扶持,才能生存下去…」布兰达见到派克沮丧的模样,於是说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而黑暗之中,烛光也会变得闪亮耀眼…」

『咦?这句话亚特也曾对我说过…』派克听罢,脸上露出些许诧异。

「怎么了吗?」布兰达问道,派克则莞尔回答:「没什么…布兰达大姊,妳说的很对,谢谢妳。」

「你先专心骑车,別再胡思乱想了!」

「好…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就会看到我工作的花店了。」

「嗯,前面的路口似乎有枪战,等等经过时要小心流弹。」布兰达叮咛道,并举起手掌发动魔法,将不远处的僵尸们各个击杀。

「妳在干什么?快走啊!」

「我妈妈还在里面…」

「先去避难所,请冷静,不要推挤!」派克见到昔日的街景变得满目疮痍,仿佛噩梦般令人无法置信。罗克斯的人们似乎度过太多和平时光,安逸使他们忘记如何面对恐惧。

「喂!避难所的方向不是那边,快停下来!」一旁的警员注意到急驰於前的派克二人,挥着手中的警棍大声喝道:「你们想干嘛?快停下来,再过去很危险!」那警员的模样兇狠,令派克不禁打了冷颤。

「別理他,继续骑!」布兰达说道。

「嗯…」派克踩着越趋沉重的脚踏板,心里暗自祈祷:『瑞儿姊姊,我马上就回去了,妳可千万別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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