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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7,好多鱼

在国际化的大都市里,每年变一个样,很多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田野和消散,现在已经被高楼大厦取代。儿时邻居家的玩伴,也在搬迁后,也失去了音讯,断了联系。

南海市也不例外,以滨海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散,移山填海,在这背后,有很多的海边城镇被推平,盖成摩天大楼,空海基地,以及国际化的自贸区港口。

不过南海市的文化传承,却没有国际化而断代,被分部在四方的城中村完好的承接下来了,城中村文化就是南海市的特色,全国仅此一处。

庄飞和叶玲珑乘着四号线地铁,来到滨海镇城中村,这里的居民都是九十年代末本地区民搬迁后形成的聚集地,这里有最淳朴的民风,以及最地道的独特小吃。

与其他城市不同,这里小吃街没有扑鼻的臭豆腐恶臭味,让人心慌作呕。

在宽阔干净的街道两侧,种植着一排排整齐而青葱的四季桂树,每一个季度都会开花,芬芳扑鼻,细小的花瓣似一片片雪花飞落,画面太美令人心醉。

这里因为四季桂而闻名,这里的桂花鱼,也是一绝。

“哥哥,你好久没有来咯!这里又开花了。”叶玲珑与庄飞并排站在桂花街的路口,她伸展纤细的双臂,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着空气中漂浮的桂花香,沁人心碑。

庄飞点了点头,他还在学校的时候,只要周末有空也会经常来,这里生活的节奏与外面的完全不同,安逸而闲散,来到这里,他仿佛回到小时候,那桂花漫天飘的小镇,与自己的妈妈一起采集桂花。

庄飞有朦胧的记忆,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做一手香嫩可口的桂花鱼和桂花米糕,只是却不知道她怎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甚至还被福利院的院长忽悠说,你妈妈去工作了,过几年就会回来。

这一忽悠就是多年,等到他读了书,才懂得自己被遗弃了。

不过庄飞运气很好,因为聪明好学,四岁就能够算数,在五岁的时候被一户普通人家领养的,因为那户人家的夫妻中年成家,没有后代,迷信养子冲喜的法子。

果然,那对夫妇来年就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孩,这个孩子皮肤又白又细,因为早产,能够隐隐看到肌肤下的骨形和脉络,于是那户人家的当家就取名为玲珑。

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站在庄飞身边的叶玲珑,比他小六岁,今年十六。

自那以后到他上高中以前,身边时常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一手拿着桂花米糕,一手拿着桂花烤鱼,哭着闹着笑着,一个学期又一个学期。

很多年过去,现在那个小女孩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亭亭玉立,成为很多男孩子的追暗恋对象,甚至还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对她吹口哨。

“走,我们去先吃桂花鱼,张伯家应该出来开档了。”庄飞拉着叶玲珑,优哉游哉的走入街巷中。

街巷尽头,才是真正的桂花小吃街,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种各样的小吃香味四溢,让人忍不住寻找问道的源头。

正是放学下班的时候,上班族很多人买不起房子,大多都住在城中村,这里房价不高,空气又好,给这里带来不错的生意。

而事实上,这里之所以有那么多住户,源于这里的小吃闻名,还有干净清洁的环境,因为绝大数的城中村人员复杂,环境拥挤,给人的映像不是很好。

叶玲珑刚刚来,整个人非常激动,轻车熟路的拉着庄飞的手,来到一个小铺门前。

店里中年男子正在杀鱼,一刀一个,非常利索,虽然有淡淡的鱼腥味,但比起那些店家做出来的美味简直不值一提。中年男人杀完鱼,交给旁边正在烧烤的中年女人,然后开始忙碌,添油加醋,当然少不了桂花,很快香喷喷的桂花鱼就被做出来了。

叶玲珑鼓着小嘴,因为在他前面排队还有四五人,乖巧懂事的她并没有仰仗自己认识店家而寻找便利,老老实的排队。

庄飞看着少女馋嘴的模样,忍俊不禁,他可不想上小妹就等了,于是走入店里。

“哥哥,不许插队!”叶玲珑轻声的喊道,气得跺脚,有些生气,插队是不对的,哥哥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哥哥应该遵循这里的秩序,不许让人生气。当然了,小姑娘是不会承认,之所以不给哥哥插队,是因为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张叔张嫂又不是外人。”庄飞笑道,并不在意,走到店家夫妇面前,很直接的问道,“张叔张嫂好久不见,我家的小馋猫还要回家,你家橱柜里还有没有存货啊?”

店家男人抬头,看到是庄飞来,非常惊喜,“是小庄和玲珑来了啊,来来来,快坐,老叔这就给你整两只最肥的,马上就好!”

“呵呵,小萍还没有回来啊?”庄飞笑问,小萍是老张的女儿,去年刚刚考上本地的一所一本大学,但小萍以前刚上高中时的成绩却很差劲,时常垫底,恰好那几年庄飞还在这一带活动,下午经常来这里卖鱼,顺道给小萍讲解一些难题,本来成绩垫底的小萍很快就考到了名列前茅的成绩,这让张叔张嫂那个开心啊。

以至于后来,庄飞跟叶玲珑每一次放学来这里卖鱼,张叔张嫂都免费接待他们两只鲜美的桂花鱼,这可把馋嘴的叶玲珑美得不行,好几个学期都跟同学叨唠这件事,说她哥哥很厉害,可以带她免费吃桂花鱼。

桂花鱼不算贵,,但一般家境的学生是很少能吃上的,一条要十多块,这让小姑娘高兴坏了。

虽然叶玲珑从十岁开始吃,直到现在却从来没有吃腻,每一次都意犹未尽,直到哥哥去上大学了,她一个人就很少来了,虽然哥哥每个月都给她不少的零花钱,但她知道哥哥读大学要花钱,所以不敢乱花,小心藏好,等哥哥有需要的时候再还回去。

“小萍这几天准备回来,那小妮子读大学了一点不伤心,每个礼拜都跑回来。”张嫂抱怨道,“既然小庄你回来了,我这就打电话让那小妮子马上回来,她可挂念你咯,每次回来都问我们你回来了没,还叫我们找你要电话呢!”

张嫂看着穿着体面的庄飞,像看女婿一样,越看越顺眼。而且听到庄飞在打听自家女儿,也欣喜得厉害,看来这个小庄对自家女儿小萍并不排斥。

这个孩子虽然叶家两老领养来的,但是很懂事,从小就学会自己赚钱,去渔港买鱼,然后走街串巷,卖给这些近邻,让家里人不用操心,甚至学费都是自己交的。重点是这个孩子读书很厉害,年年拿奖学金,现在又参加工作了,阳光帅气,勤恳好学又聪明,将来成就肯定不会小。

再者,他们老张家就只有一个女儿,不舍得外嫁,庄飞又是叶家里不讨好的养子,要是入赘到他们老张家来,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张萍对庄飞也很有好感,每次回来都打听庄飞的事情,只差没有开口问庄飞带女朋友回来了没有。

对此,张嫂已经多次暗暗提醒庄飞了,只是可惜,这个庄飞每次都装作木头脑袋,让她又气又恨。

“小庄啊,你怎么时候走?”老张就更直接了,准备安排这两个孩子见面。

“呵呵,我就在二环附近工作,离这里很近,有空就到你们这里吃鱼,这个味道吃了很多,可想念着呢。”庄飞笑道,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冰茶解暑。那些本来还憎恨他插队的,看来他跟店家说的都是自家事,也就释然了,原来是自己人。

“哟,都参加工作了,这了不得哦,有工作了,就要成家立业啊,你年纪不小了,我们小萍……”张嫂一点都不认生,说话直来直去,把烧到半熟的烤鱼撞入烤箱,就做到庄飞身边,笑盈盈的问道,对庄飞这个未来女婿非常满意。

庄飞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很难呈这份情,可是觉得对不起张叔张嫂。

读初中时,张家的鱼都是有人送了,但他们为了照顾自己,于是每天收了自己卖的鱼,只要卖不出去了,张家都全部收了去。

也可以说,他读书的学费,有一大半是张家给的,这份恩情很大,以至于他很难拒绝张家提出的这件事。

“我会考虑的。”庄飞也不客套,说自己把张萍当做妹妹。

“哥哥!”一直在排队的叶玲珑,听到张嫂那番话后,顿时鼓着腮帮,幽幽的走到庄飞身边坐下来,闷闷不乐的道,“哥哥,我们回家吧,妈妈应该做好饭了。”

“乖啦,咱家的小花猫不是一直念想桂花鱼嘛,怎么不想吃了?”庄飞摸了摸了少女后脑的柔顺秀发,安慰道,心里也有些无奈,这个小姑娘不小了,有了自己想法,他何曾不知道,小姑娘不想别人抢走自己的哥哥,她不让自己排队也因为这件事。

他心目中的叶玲珑,与其他十六岁少女一样,哥哥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取代,要是有人要抢走,那是万万不行的。

很久以前小姑娘知道张嫂的想法了,所以她怄气了很长一段时间,庄飞为了讨好她让她开心,很少来见张萍了。

张嫂更是明白人,她是过来人,岂不会看不出玲珑这个小姑娘心里的小丢丢,只不过庄飞对这个小丫头太好了,当宝贝活着,为此没少打架,她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了,要是自己说道这个小丫头,庄飞非得直接离开不可。

她不由得一叹,以前那个小馋猫,也已经长大了,朦胧初懂一些事。

“香喷喷的桂花鱼好了,热乎乎的,咱们的玲珑大姑娘了,当心别吃太多了变胖了,嫁不出去哟。”叶玲珑来了,坐在两人中间,张嫂知道不能在侧敲旁击了,找个借口跑来了,等她回来,四只巴掌大的胖乎乎香喷喷的桂花鲤鱼出现在纸盒里。

“哇,好多鱼!”叶玲珑将秀气的双掌和在一起,高兴得不行,小脸蛋洋溢着美美的笑容,清澈的大眼睛发光,恨不得马上吃掉。

“张嫂说的对,我不能吃太多了,会吃出小肚子了。”小姑娘本来打算拿起来直接啃的,但她没有立刻这么做,自己也很矛盾,自己喜欢吃张记的桂花鱼,却不敢一个人来买,但跟哥哥来,她又害怕哥哥见到美丽迷人的张萍姐,尤其是她那与身体和年龄不协调的鼓鼓胸部,哥哥每一次见到,都会有意无意的盯着那里看,让她非常不爽。

所以她认为,只要自己表现出来自己不再喜欢吃桂花鱼,哥哥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只要哥哥不被被人抢走,自己不吃桂花鱼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还有桂花米糕呢,那个也一样好吃,小姑娘委屈的想道。

“小庄,留个电话呗,等小萍回来我让她给你电话。”张嫂叹了叹气,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好了。

“好了,张叔张嫂,我们先走了。”庄飞点头,在墙上的日历本上刷刷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掏出五百块钱,放在张嫂那里,“我家有一只小馋猫,天天挂念着你们家的桂花鱼,这些钱就留在这,她每天来你们给她准备一只,不来就算了,钱照算。”

听到哥哥这样贴心,叶玲珑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哥哥并不喜欢那个张萍,如果哥哥找不到老婆,她以后就嫁给哥哥。

“好咧!”张叔眉开眼笑,也不客气,开本做生意的,不能含糊,“不过她要是不来,我们就卖给其他客人好了,这年头大家的收入都好了,生意也很好。”

“那就好了。”庄飞点头,拉着叶玲珑离开,去往下一家。

桂花米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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