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与众人商议妥当后,马上开始安排人员去出使西域各国。为了不使西域诸国恐慌,杨凡他们规定每一队人数只有百人人左右,他更是只带了亲兵不足五十人出发。
“将军,只带这么点人没法确保您的安全……”郭通劝道。
“判司无须担心。我们发兵灭高昌是示之以威,现在我们要示之以礼。况且西域地广,小国林立,我们每个小国都发兵攻打,兵力不足,而且也不利于我们长期经营西域。”杨凡接着说道:“倒是这段时间要辛苦判司了,高昌那里需要安抚,龟兹也需要修整,判司守住高昌和龟兹就是我们强大的后盾。判司身上的担子可比我们要重啊。”
郭通看着杨凡,内心涌起了一阵感激,杨凡并不以他之前变节自保而对他存在丝毫的偏见,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对他从所未有的信任,郭通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属下定会坚守城池,等将军回来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龟兹和高昌城!”
杨凡带着从人一路向西出发,其他的队伍也陆陆续续的向四面八方出发。
杨凡此行只带了亲兵三十六人,这些人都是西北诸军中选拔出来的,现在作为杨凡的亲兵随从,杨凡平时并不怎么在意排场,而且他年纪轻也没什么架子,军里很多的士兵都得过杨凡的指点,尤其是这些亲兵,因为常跟着杨凡,受他指点最多,杨凡去芜存菁总结的战场杀敌招数也从不藏私,而且还传授过他们吐纳的功夫。刚开始很多西北军认为杨凡年轻,多有轻视之意,认为杨凡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虽说唐突大战他拿了突厥可汗的人头,但大部分人认为不过是运气使然,现在杨凡展露过功夫之后,众人对他心服口服,不管是杨凡手下的几个校尉还是普通的士兵,都是把杨凡当师傅一般。
从龟兹出发到石国,中间是一片茫茫的戈壁。石国居药杀水,都城拓枝城,北临突厥,西面环山,南与栗粟等国交界,人口近十万,多居于拓枝城附近,石国多产良马,百姓半牧半耕,自国王石业即位以来,鼓励商业,很多牧民走出国门与各国商人贸易,即使是突厥压迫最厉害的时候,石国的百姓们也经常与各国贸易,长安城还有石国人开的酒肆和珠宝银器店,他们贩卖马匹到中原换取茶叶,瓷器和丝绸等,经过河西走廊一路往西,换取大量的财货,所以百姓多富裕,称得上是国富民丰。杨凡选中石国作为他的出使首战,就是看中石国重视经商,而且石国人很多经常去中原经商,对中原颇有好感,对他打开西域的局面大有好处。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跋涉,好在一路上杨凡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恶劣的天气,但就是这样,等一行人到了拓枝城下时已经是人倦马乏。茫茫的戈壁滩,常常使人感到茫然,一望无际的沙漠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天气也是让人难以适应,常常早晚冷的刺骨,尤其是夜里,士兵们常常窝在一起都觉得冷入骨髓,中午又热的让人晕眩,不过杨凡他们总算到了拓枝城下。
“将军,前面就是拓枝城了。”向导汇报道。
杨凡等人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总算是到了。
只见拓枝城坐落于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上,城墙不过一丈多高,拓枝城看起来倒不算很大,方圆也就十里,城门商队进出络绎不绝,城门的士兵们倒也不怎么盘查,往往交了路引后也就大大方方的放行。
杨凡他们整理好行装,取出朝廷的西域宣抚使的信物。杨凡此行就是示之以礼,所以他决定一上来就表明身份,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杨凡取出信物和节杖,由亲兵高高举起,杨凡被簇拥着开始进城。
“大唐西域宣抚使特来拜见石国国王,请放行!”亲兵高喊着。
守城的士兵呆呆的愣在那里,大唐的使节?这恐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只是听说过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强盛的国家叫唐,很久以前东方强国“汉”也曾派驻过石国,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起码他的爷爷的爷爷那一辈都没见过的。
士兵们不敢怠慢,赶紧报告守城官。守城官昭通是一个满脸胡须的肥胖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这时听到手下人报告,哪里敢耽搁。拓枝城不大,一个城门官在拓枝城也算是高官了,平日听往来的客商没少说过,自然是知道大唐的强盛的,所以他一路小跑过来,只累的气喘吁吁。
“在下城门守昭通,不知大唐使节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昭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杨凡赶紧下马扶住昭通,也施一礼,说道“在下杨凡,奉大唐皇帝之命拜访石国国主,望大人引见。”
“不敢不敢。”昭通赶紧回礼,说道:“请诸位先稍作休息,带我禀明国主。”杨凡不禁打量起这个昭通,想不到西域之中居然还有人通汉语,而且还知道中原的礼仪,虽说有些不伦不类的。
昭通引着杨凡他们来到驿馆,吩咐驿馆的人好好招待后就急匆匆的告别走了。
杨凡他们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赶紧吩咐驿馆准备热水,洗去一身的尘土,换上干净的衣服,杨凡吩咐两个亲兵上街打探下情况,尤其是要监视皇宫方向看看有没有军队调动的异象,毕竟他们身在异乡,虽说石国对大唐颇有好感,还曾派过使节,但那已经是先帝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杨凡之所以一上来就亮明身份,主要还是觉得大唐的使节出使,没必要藏头露尾的,这是大国的风度。
杨凡在房间里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身上的酸痛感已经好多了。杨凡走出房间,他没有刻意叫亲兵门戒备,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半个月的马背上颠簸,这会他们应该都在休息吧。
“将军,石国国王过来了。”只见派出去的亲兵急匆匆的进了驿馆,看见杨凡报告道:“国王的车驾已经出王宫,马上就到了。”
杨凡手下的亲兵们听到了都从房间里出来,衣甲整齐,看来他们倒也没有完全放松,杨凡对亲兵们的表现感到满意。
不一会,只见昭通急匆匆的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唐使节,我们国王陛下亲自前来相见。”杨凡赶紧随着昭通到门外相迎。
只见门外锣声喧天,一定巨大的伞盖下一个老者盘腿而坐,满脸的胡须微微泛白,一身的绫罗绸缎,最醒目的就是他头上的王冠,王冠上还有一颗醒目的红宝石。只见车驾到了驿馆外缓缓停下,杨凡赶紧向前见礼:“大唐西域宣抚使杨凡奉大唐皇帝陛下令前来拜见石国国王。”
只见石国国王石业让礼,然后在身边的侍从的搀扶下下了王驾,满带微笑说道:“杨使节免礼,本王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大王亲自前来,下官怎担待的起。”杨凡赶紧客气着。
“使节,随本王回宫,本王要好好招待大唐的使节。”石业说完拉着杨凡的手就上了车驾,杨凡坐在石国国王的车驾上,一路上不断有石国的国民出来看热闹,对着杨凡他们欢呼。
当天,石国国王就安排盛大的晚宴招待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