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仔细的听着两姐妹讲述发生的事情的,一件一件,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尤其是那天的事情,虎子在旁边也在不停的补充着。
她们与汤承业偶遇是巧合,在罗河镇歇脚是巧合,巧合的是在悦宾楼吃饭,更巧的是碰到了那些人,发生口角也是巧合,太多的巧合碰到了一起就不能是巧合,就肯定有阴谋,到底是是什么阴谋呢?
现在独腿独眼的身份杨凡已经知道了,就是云台山上的一伙强盗,独腿名叫屠观,独眼叫屠胜,兄弟二人带着一伙人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官府几次围剿都没有成功,但为何那日却要冒险主动下山,因为悦宾楼的酒远近闻名?显然不是。真的是凑巧碰到他们从而发生的口角?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又会去哪里呢?
杨凡连续几日进山搜寻,却是一无所获。云台山脉群山众多,山林茂密,想藏个几千几万人是很轻松的事,难怪官府这么多次围剿都会失败了。纵是杨凡这般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打探,也是毫无收获。
“大叔,有消息了吗?”花玲琳见杨凡归来赶紧问道。
“没有。”杨凡也是满身的风尘。
琳琅姐妹见状,心里不由得更加的担心起来,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了,她们坚持要跟随着杨凡一起到云台山脚下,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虽说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总好过在家里等好。
“虎子,你这几日打探的怎么样?”杨凡问道。
“大叔,俺在山脚下也打探过了,说来奇怪,进山的樵夫们最近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姓屠的影子,往日他们还提心吊胆的,最近却是好长时间没有碰到,最近进山砍柴打猎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情形好像姓屠的他们从山上撤走了。”虎子边讲边分析道。
杨凡沉默不语,过了很长时间,悠悠的说道:“看来他们是撤了。”杨凡分析了下,觉得屠观他们撤走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白天曾看过一个山上的寨子,像是新近毁坏的,再听虎子这么一说,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屠观他们好好的云台山不待,却急着撤走干什么?他们又要去哪里呢?
“我叫你们姐妹打听的事呢?”杨凡转头问琳琅姐妹。
“哦,他们销赃的地方我们没打听出来,不过,今天我听西街的麻婆说他们家的邻居很奇怪,一个寡妇,最近半夜老是听到他们家有动静,他们都说她在偷……那个……”花玲琅说到后来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到耳朵根子了。
杨凡微眯着眼想了一会,说道:“今晚去打探一下。”
夜深了,杨凡按照玲琅说的地点摸了过去,墙不高,杨凡一纵身就翻了过去,果然屋里有动静,只听得一个女人娇喘着,一个男人在喘着粗气,正在行苟且之事,杨凡自然是没有心情等他们做完,一脚踹开门,只见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个人,男的正趴在女的身上,见杨凡进来,吓了一跳,停止了动作,见杨凡就一个人,那个男的丝毫不惧,翻身下来,也顾不得穿衣服,拿起床边的刀就朝杨凡砍了过来,杨凡冷笑一声,一侧身,再一出手,就握住了男人拿刀的手,一用力,那人惨叫一声,刀就落了地上,杨凡抬脚一挑,伸手接过,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女人见状刚要大喊,杨凡说道:“别喊,你想让邻居们都来看你偷汉子吗?”
女人吓的赶紧闭嘴,只是拉紧了被子蜷缩在床上,惊恐的看着杨凡。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男人被杨凡制住,眼神里有一丝慌乱,恐惧,颤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问你几句话,问完就走!”杨凡冷冷的说道。
“你想问什么?”男人说道:“我一定说,求你……求你不要杀我们。”
“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就想问你,屠观他们去哪里了?”杨凡问道。
“这个……”男人迟疑了一下,杨凡见他迟疑,手上的刀力道加重了一分,吓的他赶紧全盘抖了出来。
原来这人正是强盗的一伙,他刚入伙一年,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屠观他们分了一笔遣散费给他们,带着寨里的数十个身手好的人往南去了,去哪里倒没说,那天抓到的汤承业也一起带走了。他入伙晚,身手也一般,这次正是得了遣散费回来找他的相好的。
杨凡又问了一些细节,但这人所知有限,杨凡把刀丢了就转身离去,走了不远他又折回来,再次确认一下消息的真实性,他在外面听了半天,他毕竟是军旅出身,还是大将军,对于消息的侦查鉴别这种事情他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军队里受过专门训练的细作,斥候不知道有多少,他自然有办法对付,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强盗。确定他没撒谎之后,杨凡飞身离去。
屠观这类人要么为财,要么为色,琳琅姐妹却有殊色,但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再继续行动,如果说他们因为怕了杨凡,那也不会一路上连个尾随跟踪的都没有,所以暂时可以排除。屠观这等亡命之徒对利益最是看重,他手下都遣散了,却把汤承业带在身边,肯定是有所图谋,那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是想去勒索钱财?他上面还有没有人指使?杨凡仔细的考虑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他们住的旅舍,却见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还在门外徘徊着。
“大叔,你回来了?”那人出声询问道,杨凡定睛仔细一瞧,却是花玲琳。
“你怎么还没睡?”杨凡关心的问道。
“哦,有些睡不着。”花玲琳细声的说道。
“屠观他们确实已经离开了。”杨凡顿了顿又说道:“汤承业也带走了。”说完,杨凡就回屋去了,只留下花玲琳一个人还在那里怅然若失。
杨凡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汤承业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有价值的应该是他背后的家族,杨凡虽已有近十年不闻世事,但这几日也渐渐的了解了不少,汤沛宗控制着很大的一片盐田,在淮南地方上很有势力,屠观他们必然是对汤沛宗有所图谋,那么汤承业就是他们手上的一张王牌,不会有任何的闪失,他们现在赶去楚州,一定会有所收获,再不济通知到汤沛宗,以汤沛宗的势力,付出一定的代价,自然是能救出自己的儿子。
杨凡将这些简单的跟琳琅姐妹们说了一下,琳琅姐妹见他这么说,也放下了心,现在杨凡就是她们的主心骨,是她们的依靠,自然是对杨凡言听计从。
杨凡吩咐虎子雇了辆马车,带上琳琅姐妹直奔楚州。
他们一路上晓行夜宿,边走边打探,只是很奇怪,一路上竟是再没有屠观他们的消息,按说以屠观他们一行人的情况,应该是很让人印象深刻的,奇怪的是他们竟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竟没有一点消息,难道是杨凡的判断错了?越走越是迷惑,不过,他们还是赶到了楚州。
楚州地处淮南,是整个淮南的中心,有运河穿过,交通发达,著名的盐产地就离楚州不远,楚州人也多以盐为生,楚州大户人家还有自己的盐池,比如楚州的汤家。
杨凡他们打听好汤家所在,就直奔汤家而去,只见汤家高门深院,占了西北很大一片。
“我们老爷今日身体微恙,不见客!”管家懒洋洋的说道。
“烦您通报一声,我们有公子的消息要跟汤前辈说。”花玲琅着急的说道。
“我们家公子?”管家讥笑道:“我们家公子去郊外的庄园了。你说有我们家公子的消息?这不是笑话吗?”
杨凡他们愣在了当场,饶是他也吃惊不已,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正当琳琅她们愣在当场之时,只见一阵马铃声响,不远处有一队人过来,排场极大,中间簇拥着一顶装饰极为华贵的马车正过来,管家赶紧把琳琅姐妹让到一边,迎了上去。
一公子身手矫健的跃下马车,接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那公子扶住那绝美的女子,神态甚是亲密。
那俊朗公子不是汤承业是谁?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