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清理出来。快点。”
陆霁雨安排着侦悬阁的侍卫们在一片废墟上,努力搬运着废墟上的石块。之前玄族大劫,外街城门几乎被毁坏殆尽,就连里街也遭到牵连,而这真灵轩所在的街道恰逢外街和里街接口之处,此刻已成废墟一片,抬眼望去满目疮痍,熟不知真灵轩究竟埋在那一块废墟之下。
一旁齐靖何端起一杯茶泯了一口随后抬起头看着身后高高撑起一张伞蓬随后对着一旁的西门念挑了挑眉说道:“这当了军候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人给你办差,自己却在这边喝茶。”
西门念微微一笑随后咽下口中的清茶对着齐靖何不怀好意地说道:“哎呀,这要是齐小候爷是我的手下,我一定让你搬大块去,可惜啊你不是,罢了喝茶吧。”
齐靖何听后有一些不舒坦鼓囊着嘴恶狠狠地说道;“看来安君大人是想和在下交手过过招啊?”
这时因孙霓空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放下茶杯镇静地说道:“别闹了,看来是找到了。”
西门念和齐靖何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因孙霓空。虽然齐靖何此番见到因孙霓空格外开心,但是他身上的异变也让齐靖何格外担心,不仅相貌上的改变巨大就连对灵的感知也变得极为的敏锐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正当齐靖何想着的时候,陆霁雨突然上前来报。他行了个礼恭敬说道:“禀告安君挖到一条密道。”
西门念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朝着那条挖出来的密道走去。
“这下面有很纯正的灵元。”因孙霓空说道。
西门念和齐靖何点了点头,随后西门念吩咐陆霁雨和他的手下在洞口守候着。
“原来妹妹你喜欢的是因孙先生呐?”
玄族皇城后花园长廊上上官芷和皇甫卓悦有说有笑的穿梭在香气铺面的长廊之上。上官芷身为水族的公主,加上此次大战之中水族对玄族亦有不小的帮助因此上官芷理所当然的被玄族当成了上宾邀请到玄族皇城做客。而皇甫卓悦心系西门韶的伤势因此数日以来一直待在皇城暗中照顾着西门韶。两人投缘恰巧在御医院相遇甚投眼缘加上性格都是格外的开朗因此这些时日便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两人在一起无话不谈,皇甫卓悦待上官芷也像是亲妹妹一般,上官芷也把皇甫卓悦当做自家的亲姐姐一般。
听了皇甫卓悦的话语,上官芷不由得撅起嘴来愤愤说道:“那个木头真是气死我了,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和傻子一样。”说着她涨红了脸有些抓狂起来。
皇甫卓悦突然抿嘴一笑,“男人呐,都是这样。”
“对了姐姐你还没和我说过你和玄帝陛下的事呢?”说着上官芷拽着皇甫卓悦的衣袖顽劣地吵嚷起来。
皇甫卓悦被上官芷弄得有些脸红起来,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恰巧看见一株樱树望着随风飘洒着樱花瓣怔怔出神的柳月芍,她之前与柳月芍有过一面之缘,觉得和这个姑娘格外投机,此时柳月芍面露愁色想来是心中有事,她不由得迈出步子走到了樱树下,她摊开手接住了一枚翻转凋落的樱花瓣,看着手心中的樱花瓣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地说道:“好美的花瓣。”
柳月芍回过神来看了皇甫卓悦一眼好奇地说道:“是你?”
皇甫卓悦对她笑了笑,“妹妹怎么一个待在这里?有心事?”
柳月芍摇了摇头可是她眼神中却是流露出一丝哀伤,就在这时皇甫卓悦突然拉起了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没事,有什么事可以和姐姐说,说出来总比自己憋在心里舒服的多。”
看着皇甫卓悦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柳月芍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亲切感就像雪后的阳关一般干净透亮,似乎能刷清世间所有的污秽,她的手心温暖的就像慈祥的母亲的手一般,虽然她自幼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在月下城的时候,丁娘总是疼爱、关怀着自己,她想也许那就是母爱吧,情不自禁地她想起月下城的一切,心中的痛又再次涌了上来。
“我的家园曾经就有这样一棵樱树。”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白天师父会在樱树下教我弹琴,子午哥会教我吟诗,霍秀哥会教我舞剑,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去学,现在再想学却已经再也学不到了。”说着她眼眶湿润了起来,她大喘着粗气接着说道:“到了晚上,子游会在树上挂上彩灯,我和魏荣会在樱树下嬉戏打闹,累了就倚着树干望着树上的彩灯就像以及随风飘落的樱花瓣笑着,那时候的笑是那么认真,那么的发自内心没有半点虚假。然而我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去了。那个充满嬉笑,汇聚人烟的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
“没想到柳妹妹有着悲惨的遭遇,难怪她平素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她的内心已经再也容不下半点伤害了,任何轻微地挫伤都会让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支离破碎。真是可怜。”
想着,她一把把柳月芍搂在怀里,对着她轻声地说道:“好了,已经没事了,姐姐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以后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
被竭力抑制着的唏嘘声,隐隐传入皇甫卓悦的耳中,她的肩膀也渐渐地湿了一大片,她明白面前这个看似坚强的姑娘其实比谁都脆弱,她所承受的是与她年纪所不相符的伤害,或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躲在黑暗之中独自呢喃着,哭泣着,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因为她不想别人怜悯她,她总是一个人独自默默地承受着,有苦有泪她都往肚子里咽,长时间下来积压在她肩上的复杂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多,她已经快要被压垮了,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扑在别人的怀中宣泄着。皇甫卓悦轻轻地抚摸着柳月芍的头,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拒人千里的女孩心里苦,一直以来她都活得太累了。
狭小的密道,拥挤的空间,曾经这里格外的空旷,就连金胖子这样的身形也能个自由穿梭可是现在这里连抬个都要格外谨慎恰巧能容纳一人宽。
齐靖何大喘着粗气抱怨了起来。
听着齐靖何的抱怨西门念不由嗤笑一声,话里有话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干得啊?”
齐靖何有些糊涂他皱着眉好奇地问道:“谁啊?”
因孙霓空倒是耿直竟然口无遮拦地直言道:“应该是齐兄你和霍路对打的时候余威波及到了这里吧。”
齐靖何听后震惊万分,他不由地仰起头,一头撞在了一块碎石之上,“嗡嗡”他这一撞整个密道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还来?你真想把这弄塌不成?”西门念谨慎地抚着墙对着身后的齐靖何厉声说道。
“哎呀。”齐靖何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地叫唤了一会随后一脸迷茫地问道:“怎么可能会是我把这里高成这样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西门念好奇地回过头看着齐靖何问道。
齐靖何点了点头耸了耸肩,“我只记得当时危急时刻金胖子挺身而出之后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西门泰已经被你们给打到了。”
听完齐靖何的话西门念不由得看向齐靖何身后的因孙霓空,因孙霓空含着眼思量了一会随后冲着西门念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这小子的模样看来当时是真的是失控了,所以才会攻击柳姑娘。”想着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你在什么?”齐靖何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西门念随后阴阳怪气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西门念晃过神来微微一笑随后抬手一挥,可这一挥又打到了狭隘的密道壁,密道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动静可不比我小。”齐靖何紧张地看着密道上方出现龟裂的吊顶咒骂了起来。
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过了连他们也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他来到之前齐靖何和西门念曾经来过的密室。外面的密道已经残坏不堪,可这密室除了凌乱散落一地的灵具和货架竟然完好无损丝毫没有破坏的痕迹。
齐靖何怔怔地看着密室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哇,外面的密道都坏成这样了这里究竟一点事都没有。”
西门念找了一面墙敲了一下,墙另外一侧竟然传来金属板清脆的声响。他抹去了墙上的灰尘:“黑色的墙壁?玄金黑铁?”
齐靖何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玄金黑铁?”
“黑金玄铁是玄族至高精铁无论浓度还是强度都已经远远超出了金属,这里的墙由黑金玄铁所铸造因此才会安然无恙,这么看来这里不单单是金胖子私藏灵具的地方更应该是金胖子用来躲避危机才建造的。”西门念谨慎分析道。
然而因孙霓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密室里的一面墙壁。
齐靖何觉得奇怪上前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因孙霓空抬起手指了指他面前的一面墙壁缓缓说道:“那面墙有古怪。”
听完因孙霓空的话语西门念缓缓走到那面墙面前他抬起右手在墙上轻轻一抹,一些泛着绿光的如同萤火一般的粉末从墙上滑落下来。西门念看着手上残留的一些粉末怔怔说道:“这些灵质的浓度和纯度似乎要远远超过这里的灵具。”
这时因孙霓空缓缓走上前来看着西门念问道:“能够看出这些是兽元。”说完因孙霓空抬起左手并指聚起一团黑气随后点向那面墙壁,随后缓缓抬起右手聚起一团白元。白元渐渐燃起逐渐化作星星绿光。随后扣指将一抹绿光弹到墙上,那面墙瞬间绿光大作遮人眼目。
“这是?”
待到绿光褪去,西门念缓缓睁开眼只见那面墙上竟然出现了个诡异的图案。
齐靖何睁开眼看着那个闪着幽幽绿光的图案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只见墙上的图案凌乱潦草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没有本质上的相连,就好像是用剑随意砍留下来的一般。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图案。
西门念突然好奇地问道:“这些痕迹究竟有什么作用?”
齐靖何望着那面墙壁久久没有什么话。
因孙霓空突然说道:“这些痕迹并没有关联但是这背后确实是蕴含着一股强大的灵元,看来要想找到密室中的密室就必须找出掩藏在这些痕迹后面的东西。”
这时齐靖何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昂起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些图案只见有什么关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