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生日宴便开始了,地点选在了S市一家很有名的法国餐厅的露台上。
颜槿穿了一身天蓝色的礼服,大方得体。江沅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西装,像是有意要在颜色上与颜槿相呼应,也不知这是不是舅妈的杰作。
客人差不多快到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宋明辉对颜槿说道:“去套房把你外公叫出来吧,人差不多齐了。”
颜槿听了忙应了声正要走,舅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沅在这里也没事,就一起去吧。”
随后请宋老出席的事情由颜槿一个人变成了与江沅两个人一起。这时,任谁都能看得出舅妈的明晃晃的意图。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起离开了。
宋老今天也穿了一身藏蓝色的唐装,人显的格外的精神抖擞。看见二人走进来,整个人仿佛都在笑了起来。
“你们看看,我们三个人今天穿着是不是很像家庭装啊。哈哈哈哈…”
随着宋老的出场,整个宴会的聚光点都照了过来。宋老笑眯眯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为宴会揭开了帷幕。
“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谢谢。到了我们这个年岁啊,这生日便是过一年少一年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开生日派对,那我今日也跟着流行一把开了这个生日会,希望大家不要拘谨,都开开心心的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玩。大家请便。”
话音落地,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颜槿陪着宋老接受着别人的敬酒,抬眼看去舅妈那里也早被一群贵妇围堵了起来。她不由有这失笑。是啊,这场宴会不知情的只当是场生日宴,知情的便知这是一场相亲宴,而自己与外公都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老宋啊,生日快乐。”
随着声音的传来,入眼的是洛天与一位年纪与宋老相仿的老头并肩走了过来。
“呦,老洛啊。前几日还听说你在国外呢,这就回来了?”
宋老上山握住洛老伸过来的双手,二人笑呵呵的客气交谈着。看似生疏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能抓的到的熟悉。
“你过生日我怎么能不回来凑热闹啊,你也是这么多年难得开一次宴会。”
“你来我真的很高兴,我这也是为了我外孙女嘛。学她们年轻人咱也办个宴会。”
“你这人平日里低调惯了,突然听说办宴会我还挺惊讶的,这不特地带我孙儿来见识一下。哈哈…”
“你看你说的,就让他们年轻人一起去玩吧,我们去那边坐坐好好聊会。”
宋老说着看了颜槿一眼便与洛老一起走向了旁边的沙发休息区。
“又见面了。颜总。”
洛天先开了口,微笑着朝颜槿打着招呼。
颜槿勉强的扯了一抹笑意,开口说道:“是啊,真是在哪里都能碰到洛总啊。”
“说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啊。”洛天似笑非笑的回道。
“呵,是不浅。阴魂不散的孽缘。”
颜槿说着从路过的服务生那里拿起了一杯香槟。
洛天微怔随后笑道:“我可不认为是什么孽缘。我可是很高兴又见到了你。”
洛天说着,凑到颜槿的面前低声道:“今日宴会圈子里都知道是为你办的相亲宴,颜总,总归是要嫁的,嫁我可好?”
“你?呵呵。这是相亲宴又如何,但是唯独你没有参与的资格。”颜槿像是被气到了,急促的回道。
“哦,别人我不知道。可是刚才宋老的态度就算勉强不同意,但也同样没反对不是吗?”洛天紧跟着反驳道。
颜槿听了突然嘲弄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在洛天眼里足够讽刺。
“对于洛总那般凌乱复杂的家庭,你有时间来参加什么相亲宴还不如赶紧回去收拾整理一下。说不定过几个月便会蹦出一个跟你争夺家产的弟弟妹妹。”
洛天听了神色暗了下来,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颜槿讥笑了声,“洛总,家丑不可外扬哦。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呢,我偶尔得知你继母的侄女将来会为你们家添丁。”
“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洛天此时脸色阴沉沉的。
颜槿听了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开口讥讽道:“想要死缠烂打的进我们颜家的门,那也要看看她配不配有没有那资格。”
颜槿说要抬眼扫向宴会,找寻江沅的身影。发现他正在跟宋明辉说笑着,抬不便要走去。
洛天一把拦住了颜槿的去路,沉声道:“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槿顿时不耐烦的回道:“想知道清楚些便自己去问,这样的家庭你也不嫌恶心。”
颜槿说完突然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恶言相向,学会了用别人的弱点去刺伤别人的痛处。那一瞬间对自己的陌生感让她有些眩晕。
她看向了江沅,急切的走了过去。仿佛那里才能找到熟悉的自己,摆脱这种让人窒息的陌生感。
快要靠近的时候,只见一个酒店经理匆忙跑到了宋明辉的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紧接着宋明辉对江沅说了什么,二人便神色匆忙的朝宴会出口奔去。
面对他们不寻常的举动,颜槿不由跟了上去。来到了楼下的一个休息室,颜槿站在休息室门外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怎么,宋老爷子过生日我们沈家人不能来祝贺吗?”
“沈总,你误会了。可能是下面的人疏忽了没通知到。再说,小槿回来了,你们遇见了也不太好。”
“她到是活的有模有样的了,我们小言才走了多久她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找下家了。她良心过得去吗?”
“沈总,话说的难听了。我们家小槿不欠你们沈言任何,请你慎言。”
“谁说她不欠?她欠我们沈家三条命,你们问她,她能活的心安理得吗。”
“沈总,我是颜槿的主治医生。我为她治疗了三年之久,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该欠的这三年的折磨也该还清了。有些事情本就是阴差阳错,各人的命而已,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