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另一边的磁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阴森的风。他们两看到遍地的残肢断臂以及骨翅。没错,就是翅膀的骨架。
“看这装饰,交战的有三方,天使,和尚跟南越的将士。”宫祈穆端详着一具尸体,左手还挂着一件残缺的袈裟。右手掰着旁边一具尸体的翅膀。
“小穆,你快过来。这还有其他东西。”赵曦枪挑着一节尾骨,大约有两米长,从头到尾逐渐变窄,“你看这尾巴该是谁的。”
“看来应该还有魔族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
“为什么是魔族,难道不能是巨龙吗?”
“巨龙不是属魔族的吗?”
“不知道啊,应该不是吧?”
“你见过西方书籍中有好的巨龙?没有吧,胜利者笔下的邪恶肯定就是失败方。所以巨龙是魔族的这点肯定没错。”宫祈穆顺手把这类似龙尾骨的骨头丢进超能空间。
走过一道长长的通道,两人到了一间巨大的石屋,破损的座椅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桌子碎片也是遍地都是。
石屋一共连接着四座做工精美的门,包括刚刚宫祈穆他们进来的那座,他们左边那一座门,宫祈穆推门而入,横七竖八的书柜,散落满地的竹简呈现在两人眼前。宫祈穆走到房间内正中央的书桌旁,掸开上面的灰。书桌上的竹简很多有《大学》、《中庸》、《左传》这些耳熟能详的书籍,也有《南越风物志》、《赵氏兵法》这些未曾见过的书名。左侧的三本书边有着三柄刻刀,绑在刻刀架之上,刀身向着左边一致的摆放,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右边是两枚磨刀石,周遭刻绘着西汉几位帝皇的名字。
“小穆,你过来。这书柜跟其他的不一样。”赵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宫祈穆绕过许多倒塌的书柜,走到赵曦身边。眼前的书柜虽然也是布满灰尘,但与其他残缺或者腐蚀严重的书柜不同。它保持着相当好的完整性,安稳的矗立墙边,虽说也有许多还没有挪动位置的书柜。但上边有几册书籍安稳的树立着,确实是有几分可疑。
宫祈穆试着推动书柜,发现书柜竟然纹丝不动。赵曦去拿树立的竹简也发现,竹简像黏住书柜一般无法移动。他试着旋转竹简,却发现旋转之後并无其它异常。
“小曦,左左左右右。上边的五册竹简按这个方向旋转。”宫祈穆话刚说完,只见轰隆声响起。书柜缓缓的向左移动。
“你怎么知道的?”
“根据书桌上边摆放的东西猜的。”宫祈穆率先走进明亮的密室。没错,就是明亮。密室顶部嵌着一块不知名的矿物,正发出耀眼的白光照射着屋内如同白昼一般,但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当真是匪夷所思。
一张大床占据了密室的一角,旁边有一扇屏风,上面画着许多奇异的生物。屏风外边是一张桌子,桌子後边堆放着许多竹简,还有一摞信。信的材质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看着上边鹅毛笔书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这手古隶写得可有够差的,像我们刚学外语时那样。”宫祈穆拿着一封书信递给赵曦。
赵曦瞄了一眼,“我要是认识这些字,绝对写得比他好看。”
“魏郡郡守刘,按照王子莽吩咐,安排了身毒佛师前往京都,致天主于何地。这封信说的是书写者对这件事的质问。这封信大概内容就是这个。看来佛教跟基督教在争取南越王这位盟友的争斗上,佛教占据了上方。”宫祈穆翻着其他书信,头也不抬的对着赵曦说,“不过,这王子莽到底是谁。几乎每封信都有提及这么一个人。”
“王子莽,王莽?”赵曦三个字的不认识,前後两个合起来的名字倒是认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啊,都是汉朝人。”
“这理由封信,署名是赵莽,说得是他跟刘郡守取得联系的事情。”宫祈穆又拿出一封信,信上的字迹清晰,笔划公正引起了他的兴趣。“王子莽,应该说得是这位赵莽。这不过这人将佛教引入汉朝,又在朝中位高权重,这里写着他身居光禄大夫之位,不可能默默无名啊。西汉史我从美帝回来後一直在恶补,从来没听过赵莽这个人。”
宫祈穆翻看着书信,这时赵曦翻着竹简,“这里有写王莽两字,王字我还是认识的。”
宫祈穆急忙拿过来一看,“这是写王莽二十四开始入中枢做官之後的事,是由第三方写的,啧啧,毒死大司马,毒死皇帝。这家伙做的真绝。史书上还说诸人是病死的。”宫祈穆看到一处表现的有些惊讶,“竟然真是王子莽。这手无间道耍得漂亮啊。这是那刘郡守写的,他是南越人,就是他带王子莽,也就是赵莽前去魏郡元城。想来这历史上的元帝皇後王政君,该是南越王女了。”
宫祈穆看到赵曦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自己又回身翻看着竹简,“原来蒙拜跟刘思是王莽想方设法调往外地的,刘思素有贤名,蒙拜勇不可挡。啧啧,原来如此。这南越王的这盘棋下的大啊,勾结天使,和尚准备推翻汉朝统治,却不曾想赵莽下手够狠,够快,直接建立新朝。却又不听从南越王安排,南越王与这位新皇帝起了意见冲突,从而导致了南越的覆灭。果然是人生如戏啊。”宫祈穆暗想,“只是这王莽势力庞大,究竟是怎么灭亡的?说是贵族跟平民皆不满,但是凭借着绿林好汉跟那些没有威胁的贵族阶层真能击败王莽?”
“这本书看起来,很漂亮耶。”赵曦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本书面精美的羊皮书递给宫祈穆。
“这,这是,原来如此。”宫祈穆看到赵曦投来好奇的目光,“这是南越史官记载的记录。王莽篡汉之後,过河拆桥,不但不支持西方的鸟人前来传教,也打压了佛教在汉地域上的发展。这里写到翼人跟佛师联袂前来,在早有准备的南越人跟魔使的联合下,全数歼灭。就写到这里,应该是後来又来了一批狠的,多半是同归于尽了,不然这地宫不可能数千年来都没人发现。”
“那东汉中兴又是怎么回事。”赵曦想到自己的老祖宗就是在东汉末年发迹的,突然询问到,“该是那刘秀与那所谓佛,魔,神三道其中一道妥协了吧。”宫祈穆想想说,“公元元年,佛教传入华夏,这就是明证。”宫祈穆将一些竹简跟书信放入超能空间,“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搜寻的地方了,赶紧找出口。”
两人返还那间散落遍地桌椅残骸的房间,往另一侧走去。一望无际的平地上有着许多动物的骨架,远处堆放着一些笼子,笼子旁边是张灶台,灶台上摆放着各种厨具。地上嵌入了许多脚链。有些脚链上还绑着遗骸。
“小穆,这该不会是‘御膳房’吧?”赵曦一个簸箕模样的竹制品上还残留一些依稀能辨别是五谷的黑化物。
“嗯,刚刚那书房内有记载,这就是厨房。”
“可是,食材是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外边运来的呗。”宫祈穆打量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通道,手指着他们还没去过的第四扇门。
“那走吧,出去看看。”
赵曦仰头看着那雕刻着龙纹的大门,亮银枪插入门缝之中,枪身一横,枪尖卡住门沿。往身後一拉,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层次分明的阶梯,阶梯上边摆放着闪烁着金光的座椅。座椅上摆放着不明生物的皮毛,洁白如玉。背靠处是镂花雕纹,龙凤呈祥,大气非凡。再後边是一扇屏风,上面写着许多历代南越王说过名言警句。
阶梯下是四条石柱,石柱连接着岩洞的顶端跟地表。地面是一整块的白色毛毯,有些破损处露出黑色的地表岩面。再出去是一个狭小的通道。
“走吧,这是南越王上朝的大殿,估计除了那张椅子,毛皮跟屏风,其他都是就地取材的。”宫祈穆率先走进通道。
“可惜了这么美的毛皮了。”赵曦不舍的看着金椅上的白色皮毛,跟着宫祈穆走进了通道。“哇,发财了。这么多武器。还有许多千锻过的佩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经过源气洗礼。”赵曦手里拿着一把剑,念念有词。
“这就是他们的武备库了。这是刚刚我们见过的铁扎甲,还有少量的鱼鳞甲。”宫祈穆拿着一件仍然泛着黯淡铁光的铠甲跟赵曦说道。“我说,别全拿走啊,留一些下来啊,你现在手上那条刀百炼钢都不是,你放进超能空间干嘛?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快走吧。”
“可是,这里还有五个通道我们没去的。”
“我感到前边有细微的风,直走,其他通道应该只是一些寝室之类的了,一个宫殿最重要的地方我们几乎都经过了。走吧。”宫祈穆推开一块被明显人为破坏过的石头,一条黑暗的道路出现在眼前。
可以感觉到道路是在不断向上的,两人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兜兜绕绕的感觉风迎面而来的方向。绕过许多横七竖八的支道,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