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绝情的不可能:伴随她老,笃爱终生。
——
不远处高树下,矗立一道颀长身影。
这一幕刻在了他视野里,扎根在脑海中。
目光飘忽,清淡,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萎落和消沉。
白祁宸抬步迈进了门栏,淡漠的扫了里面一眼。
轻盈的跑腿,雀跃的欢呼声,天真烂漫的神情……
这群童孩喜气洋洋的模样,竟然刺痛了他的眼。
他抬腿,像面前的中老年男人慢步走去。
一步一步,发出沙沙的声响,愣得男人下意识回头看。
“院长。”
白祁宸轻浅一笑,语气清冷极淡。
院长被他的玉颜吃了惊,细细打量这位俊逸得如翩翩公子的人。
“小伙子,感觉你有点熟悉啊?请问你是哪位?”
确实有熟悉感,但却找不到熟悉在哪里,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听闻,白祁宸低声冷笑了声,双手插进裤带:“院长,十几年不见,唯独不记得我了?”
“……”
院长猛地震撼,才反应过来,恍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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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耿九九来找倪锦念,见她红的发肿的眼睛,精神有点不振,深感无奈。
来到了教学楼前,面前迎来了白祁宸。
他是个耀眼的存在,屹立在那里,在别人视线范围里总是个中心,难以忽略。
双方撞面,脚步停了下来。
倪锦念抬头,这让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目光很淡很冷的扫过白祁宸一眼,直接绕过他右边,扬长而去。
白祁宸心里的顽石,落了底。
从初识到现在,有愤怒憎恨,却不曾有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他又想起那天,上一次相遇,她匆匆忙忙的对他道了声谢谢。
当时忍不住,发自内心的低笑出声。
后来他路过她的教师,却碰巧看见她蹲做在墙上沉睡,手还弄伤了。
由于睡熟了不知情,手上的血又一滴一滴的流淌出来。
他很想骂她笨,于是拿来了消毒水和绷带,小心翼翼给她清理。
这一系列动作,让他想起了夏游那次,他佯装成她最喜欢的熊猫试图接近,高山之间,他人生第一次那么正经给人清理伤口。
他第一次好好观察她的容颜,很清秀,很恬静,很……可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盯着盯着,视线就挪不开。
他习惯性的打上结,然后,不自控的把漂亮的唇瓣贴近她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不客气。
尽管行为很幼稚,看似调皮,但他还是下意识实行了。
谢谢,不客气。
这可能是他首次,给了他机会,说出声的接受她的道谢。
之前冷言讥讽,之后都是心里偷偷的……
哦,对了,上一次她道谢,他讥讽,其实还想改一句,改成‘换个人来,都不关我的事’,然后,最后补一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秋风萧瑟,夜晚。
白家。
丰盛的晚餐,独有他一人品味。
静静站在身旁的陈维开了口:“少爷。”
“说。”他不温不火的随口应声。
“少爷,我想说,你最近要少点做太费力的事情,您需要养身体,明天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少爷的身体。”
“反正活不了多久。”
他极其淡漠的声音,听得陈维身体一颤。
“不会的少爷,你放心好了,你的病会治好的,只要你能停止继续为那位倪小姐……”
还没说完,就被白祁宸一个眼神杀了回去,不敢出口。
“管好你的嘴,你最近突然很欠收拾,嗯?”
“是是少爷……”
陈维连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