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一日午后荆禳在湖前的一座小榭里找到白若,看到她的背影跪坐在木板上的坐垫上,前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白若似乎正认真盯着它。荆禳轻手轻脚走近一看白若面前当着一个棋局,不知放在这里多久上面落了许多的花瓣,白若正低着头认真地将散落在黑白棋子间的花瓣一一捡出来。
“这是白姑娘与朋友下的残棋吗?”荆禳盯着棋局看着问白若。
白若抬头看了一眼道:“嗯,不久前尚未下完,因为有些事忘记了。”
看着白若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跳跃在黑白棋子间小心翼翼捡拾着花瓣,荆禳感觉心里有些发闷:“不知是哪位朋友陪白姑娘下棋?”
白若将左手中的一些花瓣洒向湖水中,看着它们浮在水面随着水波悠悠荡漾:“没有别人,是我自己一个人罢了。”
荆禳跪坐在白若对面盯着棋局认真看了看忽然抬头兴致勃勃地问道:“白姑娘选择黑子白子?”
白若看着荆禳道:“荆公子想要下棋?”
荆禳催促道:“对!白姑娘选择哪个棋子?”
白若看了看伸出手就要将棋子捡回:“荆公子喜欢就重新下好了,不过是我一个人随意留下的残局……”
荆禳抓住白若的手拦住她:“不用了,就着白姑娘留下的棋局下就可以!”
白若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被荆禳忽然抓手白若有些害羞:“如此就选黑子。”
见白若抽回手荆禳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悄悄看了白若一眼见她转过头,心想也许她在害羞,是啦!不是说过人间的女子都是极易害羞。荆禳看到白若执在指尖的黑子抬手拿起白子,两个人静静下着棋荆禳开口问:“白姑娘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白若将荆禳的白子吃掉道:“现在是,从前和如夫人生活在一起,后来她嫁给公子便是我一个人。”
“原来白姑娘和如夫人是熟人,听如夫人唤白姑娘一声‘妹妹’。”荆禳看了白若一眼试探着问:“恕在下冒昧,为何白姑娘尚未嫁人?”
白若下棋的动作一顿,荆禳看在眼里连忙道歉:“对不起白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与你无关。”白若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局上,看着被众多白子包围的黑子道:“我不会嫁人。”
“白姑娘……”
“我已经十七岁。”见荆禳似有不解白若继续道:“荆公子是贵族可能不知道,一般女子十三便可婚嫁。”白若低头看着棋局眼中不再是面对如夫人的坚定反而有些落寞哀伤:“我早已过了婚嫁的年龄,又没有父母亲人……”看着荆禳问:“像荆公子这样的贵族公子十一岁便可娶亲,不知荆公子的孩子多大了?”
“呃……”荆禳竟然忘记了凡人婚嫁之事,从他的外貌看二十多岁,难怪白若会问他的孩子。可是他不是凡人也不可能有孩子,这要该怎么回答她?
“对不起。”白若低头忽然道歉:“我忘记了荆公子的国家已经破灭,荆公子是逃亡出来,!已经说过没有亲人,是我说错了话。”
荆禳脸上露出些许忧伤从善如流地回答白若:“无碍,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已将这一切忘记,白姑娘不必多想。”
虽然荆禳极力撇清自己可是白若认真想了想道:“荆公子的夫人们不幸长辞于世,不如我来帮荆公子超度她们,荆公子你有几位夫人几个孩子?”
荆禳不知该怎么回答随意说了两个数字:“五个,八个。”
白若点点头,手上的棋也顾不上下,丢下手中的棋子起身道:“荆公子稍等,我现在就去!”
“白姑娘……”
褚清言已把三界所有的湖泊河流都已找遍可是还是没有找到玥曦,就连缠在他手腕上的头发也没有回应。来到北海褚清言找到龙王青虚君向他打听玥曦的消息,可惜青虚君也没有。
看着褚清言萧瑟的身影青虚君抚着花白的胡子道:“三界的河尽在老夫掌握,可是却没有玥曦公主的下落,不过……”
褚清言问:“不过什么?”
青虚君道:“仙尊可曾知道阴间也有一条河,只是它在阴间,阴间是冥界不在三界中所有老夫对此并不知晓,也许玥曦公主会在那里。”
褚清言一听顿时有了眉目,拜别青虚君后立即赶往阴间。只是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既然阴间属于冥界,冥界不同于三界,那么玥曦她又怎么可能会在阴间。
来到阴间褚清言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秋奴。
而秋奴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冥钺罚守阴间入口期间竟然会看到褚清言,身为上古凶兽虽然被老冥主驯服可是秋奴还是自认为有余威震于百妖之中,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上古凶兽竟然会被同一个人连伤两次,再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对那个人的畏惧。所以,还未见到褚清言本人秋奴远远地就已经嗅到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不能随意离岗秋奴随手抓过一个鬼差让他速速通知冥钺。
碰巧的是冥钺处理完手上的事物正在四处散步,距离秋奴并不太远,以至于他收到鬼差的报告后迅速赶往,其实他并不是在为秋奴担心,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除了面对父亲外秋奴脸上露出的害怕表情。
“仙尊!”冥钺对着褚清言揖手道。
褚清言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冥钺面色冰冷:“闪开!”再此之前没有看秋奴一眼,不过秋奴还是乖乖站在冥钺身后不肯出来。
相比于褚清言脸上的冰冷冥钺脸上笑容依旧:“不知仙尊到冥界所为何事?也许可以帮上仙尊!”
“玥曦是不是在那里!”
“什么?”冥钺问:“玥曦公主怎么了?”
褚清言看了冥钺一眼简洁明了地说:“玥曦在冥界。”
冥钺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肯定道:“玥曦公主她不在这里。”
褚清言一挑眉很明显不相信冥钺所言以为他在骗自己。
“虽然不知道仙尊为何这么认定玥曦在冥界,可是她确实不在!”紧接着冥钺认真对褚清言分析道:“首先冥界除了死人和魂魄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第二我根本不知道玥曦公主她在哪里,第三如果玥曦公主在这里我一定会知道。”
褚清言听后想了想看了冥钺一眼见他确实不像说谎也相信了他说的话,既然玥曦她不再这里,她到底会去了哪里?
“仙尊等一等!”冥钺见褚清言要离开开口叫住他,而躲在冥钺背后的秋奴吓得身体抖了抖。
褚清言看着冥钺不知他要做什么。
“如果仙尊需要帮忙的话,也许我可以找到玥曦公主。”
褚清言看着荆禳不相信地问:“你?”
冥钺笑着点点头:“玥曦公主的魂魄与众不同,她的魂魄只有一缕,于旁人而言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是……”冥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却可以嗅到玥曦公主的魂魄,在三界内众多魂魄中盲目寻找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困难的,可是这对我来说很容易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