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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溶铁之冰

森林演唱会对于阿玄来说,是一次奇妙的体验。在演唱会结束后,他辞别了小格斯和努姆以及阿壳,扛着铁木,从棋山回到了明心寺。

刚进寺门,就碰到程婴宁和慧洁师姐。两人发现阿玄扛着铁木,脸上均露出喜色。慧洁上前,望着阿玄问道:“阿玄,你昨天去哪了?”程婴宁也道:“阿玄,你昨天一夜未归,我和师姐以为你出事了,准备去找你,你就回来了。”

阿玄见她们担心,有些不好意思,便将在半道救了小兔子以及去观看演唱会的事一一说了,程婴宁和慧洁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好玩。程婴宁道:“兔子那三瓣嘴,竟然也能说话?”阿玄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不仅是兔子,有许多动物,各种各样的,唱歌跳舞,森林大联欢,非常热闹。”程婴宁道:“我也想去看看,不如你带我去。”阿玄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能跟着小格斯一起去的。据它们说,人类是不被允许去的。而且,这种机会一年一次,恐怕暂时是难以见到了。”

闻言,程婴宁颇为惋惜,觉得阿玄这家伙实在是幸运,这样的事情也能碰上。三人一起往寺里走,阿玄将铁木拿在手上,问道:“慧洁师姐,你看这根铁木怎么样?”慧洁驻足停下,拿起铁木敲了敲,看了一会,说道:“品相不错,虽然短了点,但你用来制作双节棍绰绰有余。”阿玄喜道:“那不知怎么打造?”

程婴宁也见过铁木,听阿玄问完,说道:“原来你找铁木,是要做双节棍。这的确是很不错的材料,亏你能想到。”阿玄忙道:“这完全是师姐的指导,又不辞辛劳给我画了张图纸,凭我自己哪能那么容易找到铁木。”慧洁道:“马屁就不用拍了,这样,跟我去房间。”阿玄不知何意,慧洁道:“你不是要做双节棍吗,这铁木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阿玄道:“正要请教呢?”慧洁道:“先跟我回房,到了就知道了。”说完当先而去,阿玄与程婴宁对望一眼,随后跟上。三人到了慧洁的房间,这里程婴宁来过很多次,阿玄是首次进来。

才进门,就有一股幽香沁人心脾。房间的布置淡雅脱俗,简洁明了。慧洁带着二人,穿过屋中一道蓝布帘,那里还有一道门。程婴宁道:“你别看师姐是个女生,她很喜欢动手制作些小玩意,这里就是她的小天地。”阿玄闻言,不由得对慧洁生出新的感觉。

慧洁道:“没什么,我这是兴趣所致,师父还骂我用心不专呢,但我总是割舍不掉。”说着,三人进门。阿玄才发现,这里的确像是匠人的铺子一样,中间是一张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满各种小工具,桌面斑驳不堪,显然屡经沧桑。

慧洁让阿玄将铁木放在桌子上,自己在一旁翻箱倒柜,寻找什么东西。程婴宁问道:“师姐,你找什么呢?”慧洁道:“等下你就知道了。”程婴宁道:“还卖关子,咦,师姐,这个小东西是你新雕刻的吧,好漂亮呀。”她看到一旁的一张台子上,摆着一个人偶,栩栩如生。

阿玄也凑过去看,果见那人偶玉树临风,身穿华服,腰携长剑,微微仰头望苍天。程婴宁拿在手上左看右看,道:“师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以后不怕没饭吃。只不过,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像是在哪见过,奇怪……”

就见慧洁已走过来,一把抢过那人偶,脸色微红,道:“还没雕刻好呢,你别弄坏了。”说着将人偶藏到怀里,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对阿玄道:“要想处理铁木,就靠它了。”程婴宁还在想那个人偶,见慧洁与阿玄已站到桌边,她看过去,见到阿玄的侧脸,忽然间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哦,我知道它像谁了,我说我见过,原来是……呜呜”她还没说完,就被慧洁过来捂住嘴,小声对她道:“别胡说!否则有你好看。”

程婴宁见师姐脸上变红,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也知道师姐不好意思,她拿开慧洁的手,小声道:“师姐,我口风紧的很,保证不说。”却拿眼看着阿玄,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慧洁见她古灵精怪的,也拿她没办法。阿玄在一边见二人举止奇怪,问道:“师姐,程姑娘,怎么了?”慧洁道:“没什么,我们继续。”

阿玄指着那个小瓷瓶,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慧洁道:“溶铁之冰!”阿玄从未听过这个,奇道:“熔铁之兵,这么个小瓶子,里面难道有什么神兵利器?”程婴宁在一旁笑道:“此溶铁之冰,非彼熔铁之兵,这是冬季在棋山深处采回来的寒冰,但不是一般的自然之冰,而是虫子凝结之冰。”

看阿玄一头雾水,程婴宁讲解道:“棋山有一种东西,叫做冰蚁。每当冬季,冰蚁就会吐出冰丝,无数冰蚁的冰丝汇聚,就成了一大块的冰石。这种冰最神奇的效果,就是能够溶解硬物,特别是棋山特有的铁木,二者可谓相生相克。你知道冰蚁最怕什么吗,就是铁木果的汁。只需要小小的一碗,就能将整个蚁穴的冰蚁全数杀死。”

慧洁道:“不要卖弄了,说正事吧。溶铁之冰就是用冰蚁吐出的冰提炼而成的,只要铁木被它沾上,就会变软,像煮熟的芋头一样,一撕就开,一拉就断。所以……”慧洁尚未说完,阿玄就插话道:“一拉就断?那还有什么用,勿论说制作兵器了。”程婴宁在一旁好笑,慧洁瞪了阿玄一眼,道:“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阿玄赔笑道:“你说你说。”慧洁道:“所以等下,先用溶铁之冰将铁木溶软,然后将之分成两段并锻好形状,之后,再放入水中,在水里加一些溶铁之冰,可以使溶软的铁木迅速变硬,坚不可摧。”阿玄道:“等等,溶铁之冰不是会让铁木变软吗,为什么还要在水里加?”

程婴宁道:“溶铁之冰溶于水后,就不会使铁木变软。”阿玄道:“这是为什么?”慧洁道:“这是物之理,你管它那么多,反正按照规矩来操作,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阿玄闻言,点头答应。

程婴宁去端了一盆水来,慧洁找来切割要用的刀、剪等器具,万事具备。慧洁打开小瓶的盖子,用一把小玉勺,从瓶里挖出少许溶铁之冰。阿玄看到,溶铁之冰是细碎的晶状,有点像白砂糖。慧洁道:“这东西千万别用手摸,若非有深厚的功力,绝抵不住它的寒冷。”阿玄本来还想试试温度,闻言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溶铁之冰被倒在铁木之上,立即像砂糖受热一样,开始熔化。但是,它并没有化成水流淌,而是直接浸入铁木中。阿玄问道:“这就行了吗?”程婴宁道:“要等。”阿玄道:“等多久?”慧洁道:“自己看就知道了。”

三人俯身趴在桌子上,围着那根铁木,一动不动,观察铁木的动静。不一会,阿玄发现桌子有微微的振动传来。他心知有异,轻声道:“师姐,怎么回事?”慧洁道:“铁木开始软化,等它彻底变软,你就可以将它斩断。”阿玄点点头,继续观察。

桌子的振动渐渐变强,这时候,阿玄看到铁木明显的动起来,像是蚯蚓一样,一拱一拱的,一会儿翻动,像条入油锅的鱼,动了一会,忽然停住,慧洁道:“可以了。”阿玄闻言,将铁木放好,用刀切下去,果然如同切菜。很快,将那两段铁木做成两根短棍之形。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段铁链,迅速连接上短棍。慧洁道:“仔细点,放水中。”

阿玄捧着铁木棍,小心放进水中。铁木入水,就一动不动。慧洁从小瓶中倒出一块溶铁之冰,放进水盆。过了一会,阿玄道:“现在能摸它吗?”慧洁道:“等会,溶铁之冰的寒气会被吸收,否则这水冷的刺骨,你要不怕,就试一试,反正不会死人。”阿玄伸手在盆外摸去,道:“这水盆外面怎么一点也不冷?”程婴宁道:“溶铁之冰不是普通的冰,它的寒气叫内寒,不同于普通的寒冷。”

三人等了一刻钟,慧洁道:“差不多了。”阿玄伸手向水盆,从里面拿出两根短棍。盆里的水只有一点点冷,看来寒气的确是被吸收完了。程婴宁笑道:“恭喜你阿玄。”阿玄也喜道:“要多谢你俩的帮忙,不如你们给它取个名字。”慧洁道:“不就是双节棍,还要取什么名字。”程婴宁道:“既然这样,就叫他明心双节棍,怎么样?”阿玄道:“不错,就叫明心棍。”慧洁不以为然,往屋外走去。

阿玄有了铁木做成的明心双节棍,使了几次后,便得心应手。经过溶铁之冰浸泡过得铁木,果然坚硬无比,威力巨大。他每日勤练不辍,将一套双节棍耍得虎虎生风。明心寺内,有不少年轻弟子,见过阿玄的双节棍,都觉得有趣,还有要求教的。但被慧洁看见,将弟子们一顿教训,就没人敢来了。

这天,程婴宁来找阿玄,道:“阿玄,我和师姐要下山买点东西,你去吗?”阿玄闻言立即道:“去呀。”他将双节棍别在腰间,随程婴宁与慧洁离了明心寺,往山下而去。

到了金元城,三人买完东西,来到一家茶馆休息,顺便喝完茶解渴。阿玄与程婴宁闲聊,正说间,忽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

“咦,妈,那不是阿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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