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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慧心明洁

只见门口走进一个年轻的尼姑,容貌普通,但身材修长丰满。她先朝餐云大师合礼道:“师父。”又微笑看向程婴宁,还未说话,程婴宁先道了声:“师姐!”那尼姑上前,拥着她道:“听说你遭人偷袭,受了伤,怎样了?”程婴宁道:“还好,肩上中了一掌,多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应该就好了。”

那尼姑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鹿成子,师妹放心,师姐和师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她又看到阿玄,眼神一亮,问道:“你是?”阿玄抱拳道:“在下舒尔之玄!”程婴宁道:“多亏他救了我一命,还有个蝉叶大师,不过大师已经走了。”

餐云大师道:“慧洁,我已同婴宁说了,我离开后,由你代掌寺庙。她身体有伤,你帮我看好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慧洁道:“是,师父。”餐云大师又交代了一番,便自回禅房了。

慧洁之前一直在闭关,与程婴宁多时不见,慧洁道:“婴宁,去我房中说话吧。”又转头向阿玄道:“舒公子,请自便。”朝阿玄一笑,接着与程婴宁去了。阿玄左右无事,便也回自己房中了。

次日,餐云大师离了寺庙,寺中由慧洁代掌。而程婴宁因为受了鹿成子一掌,也不好多动,就在寺中休养。只有阿玄无聊,便在寺中闲逛。这明心寺内虽然都是尼姑,但寺内的建造布置都颇有意境,倒像是园林似得。

阿玄随意逛着,忽然见有一条幽幽小道,他走进去,发现出口有一座石亭。而石亭中,坐着一人,正是程婴宁的大师姐慧洁。阿玄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倒是慧洁看见了他,朝他招手,喜道:“舒公子!”阿玄见状,便不好回避,于是来到亭中。

慧洁请阿玄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微笑道:“舒公子,多谢你救了我师妹。”阿玄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中人理所应当的,换作别人,也定会出手的。”慧洁却摇摇头,笑道:“阿玄公子,你这是把别人想的都与你一样,但其实,这世上的人呀,呵呵,多是自私自利,不生害人之心已很好,却别指望他生恻隐之心。”

阿玄道:“慧洁师姐,会不会有些悲观呢?”慧洁笑道:“却不是悲观,是经验之谈。”阿玄看她虽然容貌只很普通,但一笑起来,却很好看,像一朵绽放的花。浑身虽然只穿着普通的尼姑服,朴素端庄,却掩不住她的身材。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出家人,却像个风尘绝世的女子。

阿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慧洁见阿玄发呆似得,问道:“阿玄,阿玄公子,你怎么了?”阿玄脸一红,道:“没什么,大概是风吹迷了眼睛。”说着拿手揉揉眼,慧洁一笑,道:“胡说,哪里来的风?”阿玄也笑笑,却没话可答。

慧洁道:“阿玄公子,我看你和我年纪应该差不多吧?”阿玄道:“我今年二十六岁,属马的。”慧洁道:“那我还比大一岁,我属龙。”阿玄道:“这倒看不出来,看上去你跟程姑娘一般年纪。”慧洁大笑道:“哪有,师妹比我小多了。不过,你要比那些同龄人成熟稳重多了。”阿玄笑道:“是呀,我面相显老,这样没办法,天生的这副样貌。”慧洁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气质。你的外貌,那当然是很英俊的,也很有魅力。”

阿玄脸红道:“别这样说,从没人这样夸过我,我自知自事,若我有这么好,曾经也就不会那样受伤了!”慧洁道:“你曾经为情所伤吗?”阿玄道:“这世间,情之一物,应是最厉害的武器,任你再高的修为,也不免要为其所伤。”慧洁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所以能伤人,还是因为人皆有情,若似苍天般无情,又怎会被伤?”

二人一时无语,过了会儿,还是慧洁道:“阿玄,怎么了?”阿玄道:“没事,只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慧洁道:“既然这样,反正闲着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玄道:“什么地方?”慧洁笑道:“是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喜欢。”阿玄也不知该去不该去,慧洁却一把拉起他,向外走去。

慧洁带着阿玄来到寺庙后门,打开门,见是一座山。慧洁踏上一条小路,带阿玄进入山中。走不久,便见到一个小石潭。潭水碧绿,深不见底。慧洁站在潭边,道:“我们从这进去。”阿玄一惊道:“这潭水看去很深,怎么下去?”慧洁道:“你放心,我绝不害你,你跟我就行了。”

说着,直接跳进谭中,激起无数水花。阿玄稍作犹豫,终于还是担心她,也跟着跳下去。在水中,慧洁像是一条游鱼般,虽然身材丰满,但灵动无比。阿玄紧跟其后,就见她在水中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过不多时,慧洁回头,朝阿玄比了个手势,阿玄也没看懂。慧洁却开始一直往上,阿玄只能跟去。

游着游着,阿玄看见头顶是一片亮光,原来是已到了水面。二人露出水面,阿玄道:“我们不是要潜下去吗?”慧洁抹了抹脸上的水珠,道:“你看看这里是原来的地方吗?”阿玄四周一看,但见果然不同,这里四周五彩缤纷,像是童话世界一样。阿玄有些目瞪口呆,道:“竟有这样美丽的地方?”

慧洁道:“我们先上岸。”二人游上岸,由于身上都是湿的,先坐在那里晾一会。慧洁直接将宽大的外袍脱下,将水拧干,铺在岸边石头上,道:“你看这里如何?”阿玄道:“这里就像是梦境一样,没想到你们这后山,还有这样的地方?”慧洁道:“这里是我跟婴宁的秘密基地,我们很早就发现这个地方,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玩累了就在这睡一晚,也不用怕。这里就是晚上,也很美丽。”

阿玄道:“你带我来,原来是看美景的。”慧洁道:“还有好玩的,跟我来。”说着起身,阿玄在后面,看她脱下外袍后,更显得身材丰韵,不由得脸一红。慧洁见他没跟上,回头道:“你站着干什么,来呀!”阿玄连忙跟上。

二人来到一片树林,阿玄看见这里许多参天巨树,树叶都是五颜六色,连地上的花草也是色彩缤纷。慧洁指着前面道:“咱们去那玩。”阿玄看去,原来那处有一个高架,下面是两个秋千。心道,原来所谓好玩的,就是荡秋千。未免幼稚了些。

慧洁却似乎很高兴,坐到其中一个上,然后对阿玄道:“你坐另一个。”阿玄也学着坐上去,慧洁道:“我以前和婴宁两个,最喜欢坐在这上面,一边荡来荡去,一边聊天,一边看蓝天白云。”阿玄附和道:“那倒是轻松惬意的很。”慧洁看向他,道:“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看你不是很高兴。”

阿玄道:“没有,只是,荡秋千这是孩子玩得,是不是……是不是幼稚了些?”慧洁道:“那你觉得我是小孩子吗?”阿玄打量她道:“你不是小孩子。”慧洁道:“但我就是喜欢玩这个,你为什么不喜欢?”阿玄道:“那我玩玩看,说不定玩着玩着就喜欢了。”慧洁冲他一笑,也不再说话,自顾自荡起来。

二人玩了一会,阿玄觉得有些头晕,便下来在一旁休息会。慧洁笑道:“你说你,一身武艺,却连荡个秋千也晕。”阿玄道:“这些是身体所限,武艺再高也没有办法。”慧洁笑道:“那我怎么不晕呢?”她正说着,阿玄忽然见她的秋千左边那根绳子崩裂,只剩一丝维系,而慧洁却依旧不知。

他连忙冲上去,口中道:“危险,绳子要断了。”慧洁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忽觉身体一空,便往下落,她正荡在半空,这一下突如其来,身体斜抛出去。她来不及反应,身体也控制不住,吓得面色苍白。

好在阿玄见状不对,早就冲上去,看她落势,已算好地方,恰好一把抱住慧洁。由于下落之势太厉害,二人都摔倒在地。不过好在秋千并没有荡到太高,因此两人只擦伤皮肤,并没有伤的很重。

慧洁看着手臂的伤痕,道:“多亏你,你救了师妹一命,现在又救了我。”阿玄道:“你还是受伤了。”慧洁道:“总比摔破相好。”阿玄道:“这秋千看来是时间长了,绳子腐烂,所以经不起这样摇晃了。”慧洁道:“是的,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早早下来了,否则说不定咱俩都得摔个屁股开花。”

阿玄笑道:“这样看来,晕秋千也不是没有好处。”慧洁也笑道:“还是古人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阿玄道:“是这样,我们回去吧。”慧洁道:“再待一会嘛。”阿玄道:“我怕婴宁万一找你,找不到人她要着急。”慧洁道:“你这么关心她吗?”阿玄道:“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

慧洁道:“行吧,那走吧。”她去拿了外袍穿上,沿原路返回寺中。二人还是到了石亭,慧洁道:“今天还是挺高兴的,可惜绳子断了。”阿玄道:“下次再去,换条新绳子就好。”慧洁道:“好呀,那先这样,我会禅房了。”

慧洁说完即走,阿玄也往禅房走,快到时却见程婴宁在门前,她看见阿玄回来,便道:“阿玄公子,你去哪了?”阿玄道:“去寺内四处逛了逛,婴宁,你有事吗?”婴宁道:“没什么大事,有一个武学上的问题请教你一下。”阿玄道:“这问题你不是应该去问你师姐吗?”

程婴宁道:“是应该问她,不过之前就问过她一遍,但我还是没搞懂,不好意思再去问,我看你武艺也挺高强的,就想来问问你。”阿玄道:“那先进屋吧。”程婴宁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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