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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濡以沫共度难

“吧唧,吧唧”小东西艰难的用着刚刚长出的幼齿咀嚼着秦木的“血肉”。待那几片鲜嫩的树叶被她吃完,秦木的身体上又掉下一片鲜嫩的树叶正好落在小东西的嘴边。小东西颇有灵性的瞅瞅秦木,接着低下头去咀嚼那片树叶。

看着小东西香甜的吃着树叶,秦木心中升起淡淡的成就感。不知为什么,秦木看到小东西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时,心底的柔软被打动了,又或者是秦木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看见的生灵,秦木脑子一冲,顿时决定要救下这只小狐狸。

小狐狸看起来并不是初生,这让秦木省却了许多烦恼。但在这片森林中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食物,正当秦木烦恼时,小狐狸却吃起秦木刚刚被她砸落的树叶。秦木登时眼睛一亮,同时心中也是一哆嗦: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树叶看来这次彻底要掉光了。

小狐狸的伤势看起来很是严重,至少表面的毛皮几乎都被血液染成了血色,但不知是小狐狸的自愈能力比较强,还是受伤根本就不太重,只是七个太阳起落的功夫,小狐狸已经能利落的在秦木周边跑动。

秦木的意识再次醒来,这段日子,水源缺失,又将本来就不多的树叶供给小狐狸当食物,秦木的身体越加枯萎,他的意识也因此总是陷入沉睡之中。

“小东西啊!你我也算有缘,可惜哥哥我只能做到这些,以后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要看这该死的老天了啊!”秦木看着安静吃着树叶的小狐狸心里悲哀的念叨着,然后意识陷入黑暗。

小东西吃着树叶,不时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小树。那清澈的目光似乎直直看到小树里面的灵魂。小东西吃东西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漂亮的睫毛眨了眨。嘴巴边的树叶已经有些枯黄,吃到她的嘴里自然变了味道。

小东西“呸呸”两下将枯黄的半截树叶吐了出来,然后抬起眼睛目光盯着秦木的身体,晶莹的眼珠内流转着丝丝的疑惑。几分钟后,小东西的脑袋顿了两下然后转头向着外围跑去。

太阳落下,炽热的温度终于开始下降。秦木的意识也再次苏醒。第一时间,秦木便寻找起小东西来。但寻找了一周却没有找到小东西的踪影。

“走了么?走了也好……”

太阳升起再次落下,一个娇小的黑影一步一步速度极慢的来到秦木身前。身上的血色又多了几分鲜艳,目光中带着些许疲惫,小狐狸张口,一股水流从口中流出落在秦木的根下。小狐狸看似娇小,但吐出的水流却源源不断持续了数分钟,直至将秦木根部周围的干裂土地全部润湿。

吐出水流后,小狐狸疲惫的目光中却闪着更加明亮的光芒。她趴在秦木身边,又用嘴巴叼过昨日啃食了一半的微黄树叶继续咀嚼。

“水……水……”尽管已经意识陷入昏迷,但秦木身为植物本能的察觉到了土壤中的水源,所有的根系全部剧烈颤抖起来,向着水源渗透的地方伸展着。

小狐狸找来的水源也只是暂时缓解了秦木的死亡危机,但若想继续成长,所需要的水源将会难以想象。

不知是多少个日出日落之后,秦木的意识渐渐恢复清醒。身体的一切慢慢被意识所接收,感官中那个他曾经以为消失的小东西正张着小嘴向他喷吐着生命之源。

“是她,那个小东西,是她救了我?”秦木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激动。谁也不会想到当初只是他的一时冲动救下了小狐狸会在以后反过来救他一命。或许是冥冥中有一种缘分在注定,一棵槐树与一只幼狐的相遇。

吐完水源的小狐狸抬起头,清澈的目光落在秦木身上。霎时间秦木有种错觉,小狐狸似乎直接看到树木中的自己。“那怎么可能呢?”秦木暗笑一声,意识流动,一片最嫩绿的树叶飘落在小狐狸的头顶。

小狐狸目光中似乎有两轮弯月在闪烁,透着由衷的喜悦。低低一声呜鸣,小狐狸低头咀嚼起那片代表这一棵树与一只狐狸最初的友谊的嫩叶。

“这小小的身子是怎么把这些水藏起来的呢?”

秦木的感官意识全部集中在身前张口吐着清澈水流的小东西上。

小狐狸并不知道在她面前的小树中还藏着一个偷窥她的猥琐灵魂。将水流全部浇灌在秦木的根部,小狐狸眯了眯眼,好似人类开心的笑了。

日升日落,时间若水,不知不觉便将过去淹没。

秦木的身躯并没有长大多少,根部也没有向周围延伸。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原本光秃秃的树干上现在满是树枝,一片片流动着绿色光华的嫩叶挂满枝干。

浓密的树叶下,一只宛如小狗似的小东西舒服的趴在树根旁惬意的咀嚼着刚刚从头顶落下的鲜嫩绿叶。

伤势养好,一身乳白色的毛皮闪着诱人的光泽,小东西抬起头来,一对清澈纯洁的眸子让人看到直欲魂魄都被吸进去。

在这个奇怪莫名的世界,一棵树与一只狐狸这样莫名的形成了更加奇怪的共生关系。秦木用树叶养活了狐狸,而小狐狸则为秦木寻找水源浇灌他的生命。

小狐狸咀嚼着树叶,却没有发现,在她的爪子缝隙中,一只小小的蚂蚁滚落出来。这是一只黑色的蚂蚁,普通而弱小。蚂蚁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头晕。然后脑袋再次左右晃动,头上的触角胡乱挥舞着,似乎在寻找着空气中留下的讯息。但半晌过去,蚂蚁的身体却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更加奇怪的是它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好似感知到了某种危机一般。

秦木却注意到了这个意外来客,感官立刻感兴趣的投落在这只小蚂蚁上。身体不能移动,秦木却越加对周围的世界好奇。

让秦木意外的是,那只小蚂蚁似乎感受到了秦木的注视,头上的两只触角不断的晃动,脑袋也随之转动,最后赫然指向秦木的方向。

“咦!”秦木心神更加意外,难道这只小蚂蚁真的能感受到自己?

小蚂蚁触角挥舞了半天似乎更加肯定秦木的存在,身体陡然舒展开然后迅速向着秦木的身上爬去。

小蚂蚁的爬行速度与它的身体非常不成正比,只是短短几秒钟便来到秦木的根旁,但令人意外的是它并没有顺着爬上秦木的树身,而是停在根系旁,转动着头颅不断用触角触碰着秦木的根系。

秦木莫名万分,惊讶与意外之余,一个个莫名的信息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难道是那只小蚂蚁传递的?

那断断续续的信息也并不是用文字来表达,而是一种生物间本能的信息。那断断续续的信息的大概可以翻译成几个词语:活着,服从,食物。

信息并不连续,但秦木还是大概了解了那只小蚂蚁传递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小蚂蚁想活着,要服从于秦木,但需要生存的食物。

秦木心中的惊讶更甚,对于这只小蚂蚁的兴趣更加浓厚。

“爬上来,吃这片树叶!”秦木试着对小蚂蚁发出信息。根系旁的小蚂蚁两只触角又胡乱挥舞,似乎接收到了秦木的信息。片刻后,小蚂蚁快速的爬到秦木的身上,向着秦木指定的那片树叶咬去。

真是一个乖巧的宠物,不过,有养蚂蚁的么?秦木心中一阵无奈,自己现在可真是有够无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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