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亦杨回到胡老头处和东子洗漱歇息的时候,紫云山周围却笼罩着不一样的气息。
紫云山是一个巨大的山脉,若在高空望去,便会发现这是有许多高耸的山峰组成。其中最高的七处便是紫云山的只要聚集地。这里与世隔绝,一般的采购都需要乘坐大型的传送阵法才能完成,可见位置是有多么偏僻。
在紫云山的东南方百里处聚集着一群强者,却是紫云山七峰掌教,连刚从入道试场离开的唐敬天也感到了这里。几人立于高处,都看向前面的一处巨大的“山峰”。
仔细看去,哪里是什么山峰,居然是一只巨大的怪猿,身高达百丈,此猿手提一根巨大的木棒,与身前的一头巨兽正在激烈的搏斗。两兽所到之处无不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压倒了不知道多少古树。
唐敬天脸色阴晴不定,皱着眉头说道:“这三眼怪猿不是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灭绝?怎会突然出现在我紫云山?”
众人沉默不语,他们虽然早来一步,但也没有弄清此时的状况。
“幸好护山圣兽及时发现,不然这乱子可真够大的。”接话的是揽云峰掌教陆心骑,却是见众人没有答话感觉气氛有点沉闷,开口说道。
陆心骑口中的护山圣兽乃是一只黑鳞碧眼蛟,属于蛟龙的分支,但天生属性为火,不似一般的蛟龙在爱水中游荡。这黑鳞碧眼蛟由紫云山开山宗师拓跋带回山门,一直住在山里的寂静林中,拓跋坐化之后变成了护山圣兽,平日里享受紫云山的供奉,极少出面。
这黑鳞碧眼蛟与那怪猿斗得甚是凶猛,周围的山石被蛟尾掀得四处飞舞,却奈何不了那怪猿,不由得张着血盆大嘴连连怪叫。
“圣兽已经缠斗半天了,要不我们去相助吧,真是看得我手痒。”说话的是站在最前方的招云峰掌教纪远,这纪远人到中年,生得一张国字脸,双眉浓厚,皮肤黝黑。如果不是手上提着一双巨大的铁锤,还会认为这是一名农家的汉子。
这话让纪远左侧的一名老者不喜,老者额头高高突起,下巴略尖,一看便是心机颇深之辈,背负一把三尺宽的铁尺,双手抱胸,皱眉说道:“圣兽脾气古怪,你我前去除了惹它不喜还能有何用处,到时候多加的供奉是你招云峰来出,还是我七峰合力?”“哼哼!”那老者阴阳怪气的看了纪远一样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有一身蛮力,脑袋却是榆木疙瘩做的!”
“季仲平,你个老东西,拐着弯骂谁呢?”纪远闻言大怒,撩着袖子便要上前争论一番。
“行了,这个时候还不消停,宗师闭关后这都第几次了?都少说两句吧!”位于后方的御云峰掌教石寒桥出言劝道。
“哼……”纪远与季仲平相互瞪了一眼,扭头又看向前方,看样子两人关系不是很融洽。气氛又归于沉闷,与远处的争斗成了明显对比。
宗门之中,许多弟子都听到远处的巨响,这艳阳高照怎会有雷声传来。但碍于宗规森严,出入宗门得各管事批准,倒也没有弟子上前查看。听得一会略感无聊只好作罢,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陈亦杨与东子回到储物间的时候,正好碰见胡老头在院门张望,还以为在等自己两个,忙加快脚步上前行礼道:“前辈可是有事吩咐?”
“没事,在这里晒晒太阳,”伸了个懒腰问道:“看你俩的样子,似乎成绩不错,进去洗漱吧,一身汗臭。”
陈亦杨低头看看自己和东子的衣物,略显尴尬应了一声,便冲到院里换洗。胡老头依然在门口眯着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良久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才平静没多久,又要大乱了。”转身走进院里继续躺在椅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洗漱完毕,歇息到正午时分,陈亦杨让东子继续整理杂物,自己到厨房去忙中午的伙食。在家里的时候,自己没少帮母亲做事,一顿午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胡老头这里主管外门的物品调度,杂物购买。各种配料齐全,想来这老家伙扣了不少油水,在水缸里抓出一条鲤鱼,房梁上找出一块腊肉,便开始一阵忙活。
仅仅半个时辰,一顿午饭便已做好,胡老头似乎掐准了时间,饭菜刚摆放完毕就已出现在饭厅,吧唧着嘴左看看右瞅瞅。
“糖醋鲤鱼、青椒腊肉丁、萝卜海带汤、干爆竹笋、凉拌芹菜。”看得胡老头直咽口水,嘴上却骂道:“臭小子,你是想让老夫饱一顿,饿三天吗?”
陈亦杨目瞪口呆的看着胡老头,这老家伙明明一脸馋相,却口是心非。自己又不好反驳,一时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东子闻着香味也跑了进来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眼馋不已。心中想到:“这老头真是可恶,看来是想吃独食”。却是忘了人家昨晚才帮自己治好内伤。
胡老头似乎也感觉有点过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吃完再说。”也不等陈亦杨,夹了一块腊肉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点头:“虽说夸张了点,手艺倒是不错,真是个怪胎!”
说的也是,平日宗门弟子的伙食都是由饭堂供应,做饭的厨娘都是从山下请来的,每月按时付月银。一个十三岁的小子做了一桌美食,不是亲眼所见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与东子盛饭坐好,开始进食。吃得却没那么痛快,这老头吃饭的动静太大,嘴里都已经塞不下仍然不停的在夹菜,嘴上还支支吾吾的在说着什么,米饭满天飞,让陈亦杨很是无奈。就连食量极大的东子都看不下去,扒了一些菜在碗里,蹲在角落背对着老头,担心影响自己的食欲。
饭后,胡老头拍着圆圆的肚皮,喝了一口浓茶叹道:“早点回来,晚饭嘛……依然你负责!”完全忘了开始的抱怨。
陈亦杨点点头,和东子收拾干净碗筷便告别了胡老头,向瞬息台赶去,还有一刻钟便是申时,时间刚好。
路上东子不停的抱怨道:“张大哥说的没错,这老头的脾气正是怪得可以,捡了便宜还卖乖!”
陈亦杨笑了笑也不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下午的比试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