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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痕

我每一天都会抽一段时间去图书馆,从大一开始为考研做准备,我只希望我不去浪费高中三年的努力。偶尔会心血来潮地乘一辆公交车,看着形色各异的人聚集在原本不大的空间里,空气一下子变得浮躁起来。公交车缓缓地地驶在马路上,窗外是让人无端觉得伤感的旧洋楼,还有高傲美丽的上海女子,那一刻,我不是属于这里的我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人,一个外人。

就这样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想同一个人,和同一个人过不去,生活简单的变成了单调,然后,一整个学期过去了。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八个月没有再联系了,他过得好吗?

二月了,我出生的月份,春意渐近,就仿佛注定了一般,我的每一个转折点,不过是在宣告好戏才刚刚开始。

看着整个学校的围巾飘扬在空气里,像一只只灵动的风筝。

再看看自己,脖子空荡荡的,受着冷风毫不留情的袭击。

我慢悠悠的走在学校里,突然,我的头发松了。我转过头,看到地上躺着自己已经断了的头绳,正准备弯下腰去捡,另一只大手已经伸了上去。我看着那只大手细心的帮我把头绳系好,然后我伸过手准备说声谢谢,脸上却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

我抬头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然后看到地上我无辜的头绳,正疑惑着。

“下一次,你再把头绳弹到我脸上,我就用这根头绳弄死你!”对方恶狠狠地对我说。

神经病吧,我招惹他了吗?

我下腰捡起头绳,微微一笑,然后将绑好的头绳扯断,一下子勒在他脖子上。

“请问是这样弄死我吗,先生?”直到他喘不过气来我才松开手,然后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膝盖上。

“感觉怎么样,先生?”我微笑着问他,没等他回答,我转身就走,简直是个神经病,我边走边想。

“臭女人,给我站住!”身后,是那个家伙气急败坏的声音。

上大学以来,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的自己开心难过都挂在脸上,是什么时候学会皮笑肉不笑的呢,大概就是离开他以后了吧,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男的变了。

可是,远方的你还好吗?

有没有记得按时吃饭,有没有改掉玩游戏玩到天亮的坏习惯,有没有记得还有一个我,一直深爱你的我。

人在成年之前,我喜欢你,你也可以喜欢我,我们可以毫无顾虑的在一起,即使严厉的校规还有父母千方百计的阻挠也没有用;而我们成年以后,就懂得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才叫般配。

这大概就是长大了的代价吧。

精致的妆容代替素面朝天,昂贵的西装取代廉价的T恤,手腕的红绳被沉重的手表挤下来。

到有一天你卸下妆容,脱下西装,卸下一切的高傲与防备,还有骨子里的自卑自负,镜子里的那个人,你还认识吗?

你会后悔这一场以青春作为筹码的赌注吗?

我想我不会的,我要的就是钱、权,以及纸醉金迷的生活,从迈出脚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结局,如果后悔,我除了一把迟早会用完的青春,一无所有。

做人要现实。

来到大街上,我茫然地看着脚下的路,身边走过三三两两衣着时尚的学生,他们在阳光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是太显而易见的商业化。

宽阔的马路上一闪而过的昂贵的车辆,而那些车的主人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孩,她们表情冷漠,动作高傲。

我很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

不过,既然父母没有给我打好基础,那么,一切靠我自己时尚了。

我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往学校走,在一个拐角,我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却是茫茫人海,我低头笑了一下,怎么到哪,都感觉自己被人跟踪呢?

难道我得了臆想症?

回到学校时,很不巧的碰上刚刚那个叫我臭女人的男的,看着他那狮毛一样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噗嗤”的笑了下。

他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女人你够了啊,还嫌刚才下手不够重是吧?竟然还笑的出来!本少爷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本少爷为了等你等的午饭都没吃!”

我皱皱眉头,看起来长得还不错,就是废话多了点。

“大哥,有没有人教过你说暧昧的话时,语气不要像雷公电母,你这样没把小姑娘给劈着,不小心把自己给劈到了怎么办?”大概没有我这么好的人了吧,说话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他脸一红,“谁说暧昧的话了?要不要你这么自恋?”

我走到他面前,摸了下他依旧红着的脸,“没有就没有呗,那你干嘛脸红?”我凑近看着他的脸,一副为什么的表情。

不看还好,一看,他脸更红了。

“喂,你离我远一点,男女授受不亲!”他红着脸气势汹汹地盯着我,像极了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

“你该不会八辈子没见过女的吧?”我在他耳边轻轻说到。

“喂,你给我站住,谁没见过女的啊!”他又一次在我身后咆哮,不管他,我还要上课呢。

回到教室,很多人看我的眼光就像看到了那啥,一脸鄙夷。

我不明所以的回到座位,也没多想,开始认真听课。

下课后,我拿起书包往外走,上班应该还来得及。

刚出教室,就被一群女生拦住,我皱了下眉,“麻烦让一让!”

“让?我们就问几句话,问完了就给你让!”一个长相比我还普通的女的语气嚣张的说。

“让开!”我没好气的提高了音量,我还赶着上班呢,哪来的疯女人。

“你今天是不是摸了一个男生的脸?”那女生旁边的女生皱着眉问我。

金黄色的大波浪头发随意的披着,五官端正,米色的套装衬出他玲珑的身材,再加上脚上那双闪闪发光至少有十厘米的高跟鞋,完全就可以甩刚刚那女的几条街。

站在她面前,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又小巧又可爱,需要被保护,求抱抱。

“是又怎么样?”我笑着看着她。

另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响起,“放肆,你敢这么……”

“闭嘴!”她回头看了下那个女的。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诧,“你的笑很邪气。”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对于这种为了男的丧心病狂的女的我没有好感。

我偏过头看着她后面声音很难听的那位,“麻烦你一直不要说话,没人告诉你你声音像鸭子吗?还有,饭后记得多吃几片绿箭,早晚要刷牙,你的口很臭,谢谢!”

我身后传来女生的偷笑声,我想应该有很多人站在我后面看戏,我对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冷漠的双手怀胸,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帮我,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们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你嘴巴干净点,谁口臭呢?”一开始的女的又出来刷存在感。

“我又没说你,你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戴金帽子干嘛?”我好笑的看着她。

“够了,别吵了。”金发美女脸上挂着一丝难堪,“你摸了他脸不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有下次!还有,你离他远一点!”她的眼神突然凌冽起来。

“只要他不招惹我,我是没闲工夫去找他的!”我微笑着回答。

“你TM是不是犯贱?”那女的又来刷存在感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耐心地听她说完,走到她面前,一耳光招呼上去,趁她没倒地之前再一脚踏在她脸上,我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冷静地看着她鼻孔流出血。

我蹲下去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害怕,很好。

“我贱是吗?”我微笑着看着她,反手再给一巴掌,看着她两边脸都肿了,我满意地松手站起来。

“你做的有点过分了!”美女瞪着我。

我揉着我发痛的右手,“过分?如果有人骂你贱,我想你就算明着不打人,背地里也会找人把他打得住院吧?”我冷漠的看着她,“不过我喜欢明里做事,再说,她这样也只能怪她管不好自己的嘴!”

“你是在骂我吧?”她瞪着我,“好,既然如此,我就明里做事,今天打死了你也别怪我!”

她站到一边,身后的那些女的早已面目狰狞,一个女的上前就用脚,我一把抓住往前一扯,肘用劲抵在她背上,再转身一脚踢在另一个女的脸上,没反应过来一个女的拳头已经挥向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双手蒙住脸,半天却没传来痛感,我松开手一看,那些女的都停手规矩的站在金发美女后面,怯怯地看着我旁边。

我看着这个流氓,这货哪来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好吗。他双手揽住我的肩,“不怕,我在呢。”

我怕个屁呀!我暗暗地用劲想躲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总要和我作对!”美女生气的看着他,“今天这件事我劝你最好别管!”

“你的破事我没兴趣管,但是这个女人,我护定了!”我看见他冷冷的看着美女,“还有,如果你再敢招惹她,后果自己想!”

然后,美女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有点吃惊,就这样走了?都不放句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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