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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学会

多年未见,可还记得给你们的特别回忆。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对于即将来临的一切。他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

直到赵月月在后面用力的推他,才能够让他反应过来,顿然起身,木然的往外走,期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然他也没有注意到在其后为他提心吊胆的赵月月惶恐的表情和颤抖的嘴唇。

强势的人,当自己在意的人有难而又无能为力的时候,脆弱的一面很容易表现出来。这时的赵月月便是最好的例子。

外面的谈话声,没有人能听见,包括平常望风的千里眼顺风耳同学也没有听出个什么,看到个什么。

包括万伟强一同四人从教室门口走到办公室,期间西装革履的男子搂住艾正的肩一同前行,表现的二人十分亲密,而艾正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着被摆布,既不表现出亲密举动,也不隔离生疏他。

赵月月不知道那是她和艾正的最后一面,可就是因为这最后的一次,让她十年来不停的回旋在脑海之中,关于艾正为她挺身而出反抗老师的画面。

原来那个与艾正几分相似的男子是他的亲叔叔,一直居住于海外。十多年前艾正父母姐姐出车祸之后,他一直没有得到消息,直到年尾回国省亲才得知他唯一的兄长全家在几个月就已经车祸去世,得到的消息包括艾正。所以他一番难过之后便回到C国,自此多年未回国,直到去年在C国偶尔一次购物上遇见了兄长在世时的好友,也就是黄真真的父亲,被告知他唯一的侄儿还苟活于世。他怎能忍得?便立即委托黄父帮忙寻找,找到之后给他一个可观报酬,这也就是为何之前他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想要艾正与他们一起回家。不仅骗艾正相信他们转恶为善,还利用了黄真真对艾正的爱恋之心,可惜这个阴谋并未成功。

最终还是让艾叔叔找到了姚天华,好说歹说之下才说服了他让孩子跟艾叔叔一起到C国,自然在这背后肯定少不了金钱的交易。当初姚天华得知有人要找他所管辖下的孤儿院里的艾正时,重点在于听说是个有钱人寻亲的!他就打定主意要狠狠地赚上一笔。

最后艾正还是被他给卖了。

跟随他才相视一天的叔叔来到C国,一切从头开始。

但除了那特殊的属于多巴胺、荷尔蒙的感情,一直埋藏于心底,直到五年前因为工作关系与简有了交际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这个最初的女孩一直在他心底挥之不去,导致了他回到这个最初的地方。

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埋藏于心的女孩没人知道,在新的环境里;可是对于女孩来说,她要等人永远挂在嘴边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既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又防于别人对她的歪主意!

艾正此刻依旧站在烧烤店二楼的包间窗边,目光锁定在远处的路灯下,回忆的思绪飘到旧时光,想念他的青春女孩。

如果当初的自己坚持要留下来,会不会...不,根本就没有可能留下来。姚天华收养自己完全是先收到叔叔寻亲的消息,如果自己随着离开,又能在哪儿呢?

当初的离开,没有选择。

最好比万人争过高考独木桥之后的你,不仅对于自己、对于父母、对于周边所有的人,读大学是你最佳的选择。艾正的离开,也是他的最佳选择,无论在什么方面,叔叔、姚天华、又或者是李阿姨,都是少了一个负担的一说。

“艾正,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以前你眼里全都是赵月月,哪有余力来管我,我这些年来...”酒醉的李季婷昏昏沉沉的半醒状态,絮絮叨叨着,单手撑着下巴,微张眼睑,满脸的酒后红晕,注视着艾正的背影,将其从街边的路灯处拉回来。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艾正看到她的样子,实在是很不雅!

“送我回去?阿正呀~~”不知是酒后糊涂还是故意为之,“送我回去?你知道住哪儿吗?你就要送我回去?”

“那你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便是!”

根本就没给艾正机会,话一说完便又倒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可能把对方扔在此地?那就只好把她带回自己酒店。

醉酒的晚上,舒适的酒店大床还是没能让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也许有人是希望发生什么的吧!

回到酒店,艾正边便把李季婷抱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子,就像等待他下班的女儿睡倒在沙发上,就想利用每一天的这个时候得到爸爸的温暖怀抱。

洗漱一切之后,瞥眼望见茶几上的许愿瓶——那个奇形怪状的愿望。是否里面承载的内容也是奇形怪状、难以实现的。

“太完美的东西,没有意义!”

她曾经含笑所说的话又一次回响在耳边。她的笑,她的大大咧咧,她的刁蛮任性这些年来已经不知有多少次出现在艾正的眼帘之前。

“什么都没有完美,以前我们最期待的完美就是我们之间的情感,果然它并不完美,也就有了意义。”

径直走向满是泥垢的许愿瓶,十年之约已到,开启许愿瓶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许诺之人已少了一位。

不完美的情感,没有开头的恋爱,也就造就了意义非凡的青春。

“嘭”的一声,尘封许久的瓶盖被打开来,艾正并没有立即便把手伸进瓶中取出两张花纸。

居然在构想如果赵月月在一旁会该当如何,对于这个已经没有纯在意义的许愿瓶。

“咣”的一声,许愿瓶被砸个粉碎,始作俑者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拨动着自己的鼻头,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的样子,它完成了该有的使命,自然要随着使命的结束而终极。

也只有那么率真的她会这样吧!

犹豫许久之后,宽大的手还是伸了进去,取出两捆小纸条。

最先打开的是自己的:

十年之间的我,一定还会爱着眼前带我走出黑暗的女孩。我会对她好一辈子。

是的,艾正没有违背诺言,他这十年一直爱着她,对她一辈子,也即将被补上。

第二张打开,涌进眼帘最为熟悉的字体:

呆瓜,总是郁郁闷闷的,可是我好喜欢看你单独对我笑得样子。我一直都会看到的是吗?我想应该是的,因为呀,本小姐已经想好了,高考之后,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赖着你、天天欺负你,还要逼着你陪我吃辣。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我想如果是你先看的话,你会肯定会笑的,我想看你笑。就像你上课用余光瞟我时笑给你看的样子。记住,我要的是一辈子,差一天差一个小时都不行,算你违约。那我就不理你,一辈子都不理你!看急不死你!哈哈......

就这样一直笑了下去。

也许当初没有叔叔寻亲的事,也就没有了所有事情。包括这份铭记于二人之间的爱恋。

她说高考之后,他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可是她没能料到的是,他在高考之前就走了,打破了所有在心中默默许下的承诺。

什么都以高考为前提,最终还是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处,留下一辈子的后悔。

艾正轻轻地将纸条放在桌上,拎起一个高脚杯,倾倒进杯中的红色液体,怎么就那么像他心中静静流下的后悔和遗憾呢?

有人说:看着红酒缓慢的沿着杯壁流下的样子,就像自己被伤的心活吞吞摆放出来,仅供自己观赏。

此刻艾正便在欣赏他的心,血流成湖的样子,只是他没有被伤,而是他伤了别人。

给了别人十年的空头想念。也让自己沉浸了十年。

“这么早就起来?恐怕是未眠吧!”轻柔的嗓音响起早就不像在车上与艾正争辩的人所持有的了。

已经天亮,曙光的早已打在脸上。眼下校园里又是行色匆匆,边走边记单词或是背古文的勤劳学生。

不知是否还有像他们一样的未恋人吗?希望他们有完美的感情,没有意义的青春。

没有意义也是一种意义。

“小正,我借用你卫生间一用,你收拾一下,一会同学会!”

“同学会?”完全不知情。

“对呀,我联系了一下我们高中的同学,你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宰你的机会呢?你说是吧?”

微笑一下:“没关系!一切由你来安排。”

李季婷看着他有一些迷茫,总感觉眼前的艾正,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为自己撑伞的男孩了。

中午十一点,碧海县城内最大的酒店包间之中,一群人围绕着十年未见的老同学大发感叹。

“其实我最没想到的是衰狗会和曾棠敏结婚,当时你们不是吵得很火热吗?”艾正看着紧挨着坐着的谢永明和曾棠敏,一个是曾经的伙伴,一个是曾经的班长。

“别说是你,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当年吵架那次之后,居然就越走越近了!”路飞鄙视着紧挨着坐的两位。

酒过三巡,熟人中的陌生人,都已趴桌等待结账归家。

艾正看到搂住曾棠敏的谢永明,上前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直接前往前台结账。

等李季婷收拾一下,赶到艾正身旁时,谢永明已经将曾棠敏送进车中,满脸通红的原路返回。因喝酒过多而连同红润的嘴唇翕动几下,没有发出声来。衰狗非常明了透彻,李季婷对艾正的感情状况。

“你们是要聊什么吗?”李季婷看到衰狗的反常状态,立即就明白。可心中还是不死心。

很是希望他能说不是!

暗恋的一方,很是容易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自动安慰自己。就像野外的狗一样,因对方的一点施舍而认定终生,即使它们的终生只有短暂的数十年。那刻骨铭心的爱,没有人理解。

“聊些过去的事,你先回去,有事我打电话给你!”艾正轻描淡写的就将李季婷打发,自己与衰狗肩并肩地一同朝饭店另一方向走去。

也许是感到有些不太礼貌,难以心安。艾正跑回追上已经上出租车的李季婷。

“很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忙!有机会我们再聚!”

很明了的话意。李季婷刚要说些什么是车已经驶了出去,艾正没有听到她对风说了些什么?

当一个很熟很要好的朋友开始对你礼貌时,那就说明你们的关系到了尽头。

就像一只回报的狼,在返回狼群之前要先对你有一番不同的亲密。自此之后,你们再无瓜葛。

“其实李季婷她人挺好的!要不是你结婚了的话,可以考虑她的!”衰狗不知何时走到艾正身旁,轻轻的谈论着他对三人感情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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