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的八月燥热难耐,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打工机会:做点心师助手,在新开张的“猫又屋”。那是我学校里一位超有名的学长开的,树学长在全校才找两个人,我没想到他会选我。京子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下巴差点掉到香蕉船里。
八月的时候,果子顺产了三只猫仔,一只黄色的、一只黑色的、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而果子是全白的,这让我很好奇公猫长什么样……
月黑风高的夜晚,三只猫仔被我用棉布包了起来。我系了一个活结,裹成包,让它们的头露出来透气。我把包裹绑在果子的粗壮的脖子上,拜拜,果子。
我挥手,把它们留在街角,果子还不明白,歪着脑袋看我。
“喵。”
不准喵!
声音不是我熟悉的果子。是它的猫仔。
我把它们掐得太紧,害得它们没办法从包裹里出来,明显都已经饿坏了。
我想,如果我出生那会儿被护士掐住脖子还不让喂奶,该有多惨?我越假设越伤感,结果把果子一家四口又抱回了宿舍。
我把它们放在蛋糕盒里掩人耳目,管理员对我的笑容还是一如往常。
忽然,我盒子里传来一声“喵”,我的双脚一下子软成了面条。
管理员说,最近附近野猫真多啊。我强烈点头。就是就是,我最怕猫了。我说完然后面瘫似地朝他笑,拔腿就跑。
学校的生活并不快乐,我的破烂日语很难坚持和人对话三分钟以上,所以我除了京子以外没有朋友,有的时候会想家,想我妈。
说到妈妈,果子倒更像是个长官,它告诉果仔一号、二号、三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于是除了放风时间外,我的猫从来不乱叫、不乱跑、不乱拉。我想我妈要是能这么管我,也许我也能规规矩矩留在她身边,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家里的猫多了,我就要用更多的蛋糕喂它们,我开始收集猫又屋的剩蛋糕。因此我常常最后一个回家。
好景不长,东窗事发,我终于被树学长逮到。
我感觉我两心房两心室瞬间被压缩在了1立方厘米以内,惊慌失措地望着树学长那一张伯原崇的脸。他告诉我,米雅,你工作很认真,我决定提升你做猫又屋的点心师。
树学长向日葵般的笑脸我一生难忘。就这么,阴错阳差,我得到了新的工作。
我想,生命中总是能遇到几个意外,要用淡泊的心去面对。
那天晚上,我笑到胃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