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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临庆大牢(二)

由于去处较为特殊,加上楚承泽的吩咐,银兰便被留在了临庆府衙内等白惜初他们出来。临庆的大牢的门起码有二十多扇,走廊也迂回婉转得吓人。从临庆府衙进去穿过一个个庭院,再进入一个布满奇花异草的树林,拨开布满黑色植物的树丛,萧离用脚跺了跺地,接着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白惜初看着地上凭空出来的仅仅能容一个人进去的洞,眨了眨眼睛,“仅仅是个临庆大牢就这个样子,那天牢岂不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

萧离在洞下的楼梯上向她伸出手,“天牢相对而言倒是较为松散,因为天牢里面一般关押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宫贵族。”

白惜初握住萧离的手慢慢地往下爬,“手无缚鸡之力?你们皇上看上去倒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底,她五步作三步地跳了下来。

“陛下自幼跟着陈老将军习武,成长过程也与其他皇子有些不同,自是与一般的皇宫贵族不同。”萧离走在前面,“临庆大牢其实说严密也不然,还是有许多漏洞的,要说楚国最为严密的应该是刑部大牢了,所谓的不死也脱一层皮。”

“如果我问临庆大牢有什么漏洞你是不是一定不会告诉我?”

萧离转过头有些讶异地看着白惜初,半晌后才道:“是,不会。”说完后,萧离不再出声而是安静地领着白惜初往前走。他意识到自己说的也许有点多了,毕竟他永远都不希望白惜初会用得上这个临庆大牢。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白惜初还是有点泄气,因为她总觉得总有一天她会用得上这个大牢,也许就是在江忆如回来之后。

“杀了我吧!”一阵狂吼响彻了整个大牢。

萧离停下了脚步,白惜初注意到了这个跟电视上看的拷问场差不多的地方挂满了刑具,弯钩,皮鞭,麻绳,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满满地挂了一墙壁。脏兮兮的地板上躺着三个已然没了生气的人,跪着一个脸上血肉模糊的人,看来刚才的那一声大吼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

白惜初往后退了一步,抿着唇,皱起了眉头,双眼却没有离开那个叫喊的人。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怜惜,残忍,无望,麻木?在这个朝代,要一个人的性命简单得像是游戏中打怪一样,如果你是个弱者,你能够承受的只是命运安排好的一切。

在现代社会,纵使一个人再不济,也没有人能够轻易拿走他的生命。

她想回去,至少是离开这里。

对,她要离开!白惜初下了决定,便顾不上跟萧离说一声急急地转过身。

“忆如,你来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楚承泽像刚到一样拦住了她的路。

被大牢里的烛光模糊的脸让白惜初看得心里发寒,她抬头看着楚承泽刚要开口就被他强硬地掰过了身体,牵着手忘那血肉模糊的人面前走去。

“你干什么?”被楚承泽抓得生疼,白惜初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楚承泽丝毫不理会她,继续抓着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忆如,你总是最多想法的,告诉朕,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或者说,在他开口之前,先让他那没满月的女儿为他承受一些?”

白惜初呆在原地,怔怔地消化楚承泽刚才说的话。

“江忆如,楚承泽,你们不得好死!”被刺激到的男人更加疯狂地挣扎着,这个时候,白惜初才注意到男人身后的骨头被肉钩勾住了,每一次挣扎钩子都比之前要刺进去一分,身后的肉也要掀开来一分。

“来人,将他女儿抱过来。”楚承泽冷冷地开口了。

“是,陛下。”

“楚承泽,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男人依旧在嘶吼着,但是迎接他的是衙役的鞭子,带着水的鞭子狠狠地挥打在他的身上,响声回荡着整个大牢。

等,等一下。。。。。。白惜初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了。回过神来她想往后退一步,却依旧被楚承泽抓住,不得动弹。呵呵,白惜初,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话呢,这些人不是你迷晕的么,你为了救楚承泽把他们迷晕,现在他们在这里接受审问,你本来就是一个刽子手,装什么白莲花!

“陛下!”衙役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婴跑了过来,那黑色的大眼睛好奇着张望着周围。

“你应该还没见过你的女儿吧?”楚承泽眼神中有白惜初从未看见过的残酷,“来,让她看你最后一眼吧。”

衙役将女婴抱到了男人面前,男人立即停止了吼叫,费力地低头看着女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担心吓到了女婴一般,他喃喃地开口了,“未霞。”

女婴睁大了眼睛,小手挥舞着,好像一点也不怕。

即使是被鞭打得浑身是伤都没有哭的男人,此时垂着头眼眶泛红,整个人看起来苍老无力。

女婴张了张口,仿佛是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皱着小脸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手脚慌乱地舞动着,抱着的衙役差点把她摔到了地上。

“未霞不哭不哭,爹爹在这。”男人紧张地放软了声音,轻声哄着,“爹爹在这,不哭不哭。”

“好了,来人,把这女婴的双眼戳瞎。”楚承泽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场景。

“是的,陛下!”收到命令的衙役面无表情地把女婴抱了起来。

让她看你最后一眼!白惜初的身体微微地发颤,她要离开,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不不不!陛下,陛下,求求您,放过我的女儿,放过我的女儿!”男人嘶哑着嗓子哀求,已经完全崩溃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自不量力想要为楚瞾帝报仇,我们也不应该在江小姐背叛我们时把她关起来,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与孩子无关!陛下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陛下,只求陛下放过我女儿,求求陛下,求求皇后娘娘了!”

楚瞾帝,先皇的哥哥,据说先皇的帝位是从楚瞾帝手中接过来的,但是各种缘由也是众说纷纭。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楚承泽淡淡地看了衙役一眼,衙役点了点头,把女婴抱走了。

“萧离,带皇后娘娘离开。”

白惜初像个木偶一样跟着萧离离开了大牢。在上到地面上时,上面站着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还有那个衙役。

只见那个女人从衙役手中接过孩子,心疼地哄着,也在小声的抱怨,“相公,我们孩子还没满月就让她下到这种地方去,多不好啊。”

“谁让那倒霉孩子在送过来的路上病死了呢,这里刚好够岁数的就是我们家的小女儿了,回去给她洗洗柚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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