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墨一大早就来到工厂,让人把心儿叫出来带她去医院上药了,看来她昨天乖乖听话了,手臂上的伤没有发炎且有愈合的迹象了。上好药后儒墨没让她回工厂,怕她闷还把静婉叫到医院来,交代好一切自己就又忙去了。
“心儿,你说少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他对你可真好呢。”静婉好奇道。
“儒少爷对员工都很好,少爷是看在我与他妹妹翰墨是好朋友,就对我多了些照顾。”
“沾你的光这段时间我还可以多见几次少爷,嘿嘿。”俯在床边的静婉傻笑着。
“瞧你这小花痴样,也不嫌害臊。”心儿半嗔半逗的轻戳了下静婉的额头。
“心儿,我爹已经给我说好未婚夫了,年底成婚。”怜青木讷的说着。
“可你还小着呢呀。”
“我也是这样跟我爹说的,可我爹说我娘十七岁时已经生了我,听说对方是姓黄,家境也不错,可我都还没见过对方呢,我爹就已经给我张罗订婚了,万一是一个酗酒、暴戾的人怎么办?哎。”怜青眼里迷茫散乱。
心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抚着她的肩,想了一会儿心儿提议道,“要不这样,你打听一下是哪家黄公子、家住哪,然后咱俩去偷偷观察考究一下他的样貌品行怎样?”心儿认真的对静婉说着。
“好呀,我这几天有时间就回趟家去打听一下。”静婉眼里神情恢复了光色。
“如果这位黄公子是个相貌堂堂品行正人派那就万喜,可也该有个坏的心理准备,如果他不是你心中想的人该怎么办呀?”心儿问着她也曾今问过自己的问题。
静婉被心儿这一问愣了神,是呀,那时候该怎么办呢?
这次静婉跟心儿说了很多事,原来静婉母亲娘家是晚清没落乡官,早年静婉的祖父把她的二女儿许给了那时还一穷二白,年纪却不小了的静婉的父亲唐山,唐山也还算是个有头脑的人,拿着静婉母亲的嫁妆做了些生意也赚了些钱。上海在世人眼里是个发财宝地,机会多可能性大,传来传去唐山也有耳闻,就把老母亲、妻女留在山东,自己就带着一部分钱南下了,有一段时间静婉的父亲也的确是发了财吧,往家里寄的钱也多了很多,静婉的母亲也很高兴自己丈夫这么有能力,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唐山邮寄的钱越来越少,到后来有时好几个月都不往家里寄钱了,给他写信也不回,静婉母亲担忧唐山在外遇到什么艰难了,就赶紧让同在上海的同乡人帮忙去打听一下,这一打听一切的好就全变了。
唐山为人豪爽仗义,去上海时交到了很多朋友,这让他后来的生意也做得顺利了些,但男人太有钱对家里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尤其是对糟糠之妻。唐山有钱了,穷苦时的正气忠贞也就淡了,学着城里人开始包养起了年轻时髦的小姑娘,嫩的掐水、娇的魂酥,也就找不着东南南西北了。抛开妻女不管,连自己的老母亲也顾不上了,此时静婉母亲的娘家已经无力为她去撑腰了,愤愤抑郁之中,静婉的母亲很快就离开了她,只留她和婆婆相依为命。
老天还是眷顾静婉的,她那抛弃了她们的父亲包养过好几房太太,却没一个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心灰意冷的他才想起乡下还有一个糟糠之妻为他生过一个女儿呢,他去接静婉时,唐山的母亲静婉的婆婆已经离世一年了,静婉过着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凄苦日子,要不是婆婆临走时让静婉不要记恨她父亲,静婉这辈子是死也不会认这个抛弃了她们十五年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