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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去往帝都

一念及此,叶行云腾空跃起,气势陡然攀升。犹如猛虎朝着易尘扑去。目中闪耀杀机。

陆轩握紧拳头,迎着他的攻势而去,浑身上下钻心的痛楚。已经让他意识有些迷糊。

劲风从双拳相碰处席卷开,陆轩拳头传出咔嚓脆响。竟是手骨开裂。可陆轩浑然不觉,因为这点痛觉,已经被筋脉剧痛掩盖了去。

一记对碰,叶行云巍然不动。却惊骇望着陆轩,不敢置信低喃道:“小小年纪,你竟有如此了得,如此便更留你不得。”自己虽只用了两成元力,可一段武师的少年,却能够承受下来,就足以自傲,更令他震惊的是,刚才自陆轩拳头处传来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一段武师所能具备。

周遭人震撼,叶行云可是将军,实力更是四段武宗。这般人物,本就是他们仰望的存在。可任谁都想不到,这平日里叶家一个护院,竟是毫不畏惧的与之叫板。

一拳对抗,陆轩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是武宗,而自己,不过是个刚突破的武师而已。实力相差如同天堑鸿沟,尽管万蚁噬骨般的疼痛不断侵袭着理智,他还是知晓若在继续待下去,将不会在有命去见妹妹与父母。

想到这,陆轩咬牙稳定下狂躁的心神,目光环顾着四周,便要冲向树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我这里,岂能让你逃了。”

叶行云几个腾跃,来到陆轩身后。手臂抬起,天地元气肉眼可见的朝他拳头处涌去。眸光一寒,冷喝道:“虎啸拳……”

就瞧其拳头之上,狂暴元气隐隐形成一只虎头,那狰狞的面孔若隐若现,巨口张开,好似要择人而噬,随着挥动带起猛虎咆哮般的破空声响。气势将叶行云脚下树叶掀飞,像是立在元气旋窝之中。

“这便是武技吗?武宗……果然强悍。”

被凌厉攻势锁定的陆轩,自然能够清晰感觉到那摄人心魄的气势。他自知无法对抗。且易行云步伐诡异,隐隐已经逼的自己避无可避。

“我陆轩,莫不是命该如此?”

眼睁睁看着一拳朝着胸膛打来,陆轩凄然而笑,满腹不甘又能如何?在这世上,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他弱,便只能任人欺凌,这便是唯一的真理。

碰!

陆轩抬手格挡,叶行云拳头打在他的手臂之上。伴随着“咔咔”脆响,他的骨骼在断裂,狂暴的劲力瞬间将其掀翻。充斥着不甘的目光盯着叶行云…

咔嚓!

鲜血从陆轩口中涌出,一颗成年腰身粗大树木,被拦腰撞断。这才砰然落地,带起落叶纷飞,尘土飞扬。

陆轩浑身染血,不知多少处骨骼断裂,内脏都好似搅在了一块。瞪着双眸,透过树叶间隙望着逐渐暗淡的天空。在凄然中眸子逐渐失去聚焦。

陈爷爷虽胆小,在这个时候也已经老泪纵横,佝偻着身子快步跑了过去。陆轩兄妹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有很深的感情。

易行云望着陈爷爷跪在陆轩尸体旁老泪纵横,也懒得在走上前查看。自己使用武技的情况下。一个一段武师绝对不会还有命在。招呼一声,便带着叶家一众人离开了。

待得叶家与官府人全部走远,陈家庄一些人都围了过来。陆轩自小懂事讨人喜欢,这个时候竟然被叶家逼死在着,都是瞧得可怜。

村里人安慰了一会陈爷爷,几人将陆轩架回家,放在了院子里。

“唉,人死不能复生,老陈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早我集几个村人,找一处地方将他掩埋了,不至于成了孤魂野鬼。”

天色黑了下来,村人安慰陈爷爷后便陆续的离开。

“这叶家欺人太甚,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它们下此狠手也不怕遭天谴。真是丧尽天良。”

“他们势大,在霸道别人又能到哪里说理去……”

陈家村人在一阵哀叹中,离开了陆轩家院落。

陈爷爷老眼布满血丝,烧了热水,替陆轩擦去身上的血迹。口中念叨着一路走好,不要再有牵挂,明早会给多烧一些纸钱……

直至亥时,陈爷爷这才拿条床单,将陆轩身体盖了起来。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了。

房内一片黑暗寂静,陈爷爷给陆轩擦拭身体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先前陆轩身体骨骼多出断裂,胸口已经塌陷下去了一些。可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轩身体正逐渐恢复着。直至到了凌晨,他的身体已恢复如初,仅剩几处淤青,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淡。

闭目的陆轩,眼皮抖动了下,旋即猛然睁开,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在这黑暗的房间扫视着。

“易行云,你便成为我第一个目标……”

冰寒的话语,自陆轩口中缓缓吐出。在这空荡黑暗的房内回荡开来。

徐徐坐起身,陆轩握了握拳头,传出啪啪的骨节响声。

“还真是险些就丧命了……”

嘴角微微上扬,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受了易行云一击,陆轩已经全身多处骨骼断裂,内脏都已经错位。这么严重的伤势,照理全无在活命可能,可是就当他最后一丝意念消散时。不甘与求生的欲望,激发了身体那诡异的暖流,暖流裹住了他的意识。

只要意识不完全消散,陆轩就可以靠着暖流将身体完全恢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活动了下身体,陆轩手掌摊开,一团元气如同一簇青色火焰,在其手掌缓缓跳动。眼神一凝,手掌猛然握拢,元气陡然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我可以感觉到体内元气雄浑了不止一筹。”陆轩虽困惑为何没有突破武师第二段,却也并未多想,毕竟他并无经验。也无人指点,只是当作这是正常现象了而已。

摸黑从里间将那把长刀寻出,用布给包起来束在了背后。陆轩最后望了眼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最后将身上所有银钱全部拿出来放在床上,他知道陈爷爷准会一早就过来。这些钱虽不多,但也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了,这也算是他的一点心意。今日之后,他将彻底离开封阳城。为了陆娟、父母,还有自己的武道……

————

天色还未放亮,陆轩背着一把长刀,来到了封阳城。用仅剩的几个铜钱雇了辆马车。他要去往长巡省城,从那里寻办法去往帝都篱炎城。

羽罗帝国以武立国,篱炎城是强者的聚集地,只有在那里,才能强大自己。更重要的是,叶行云也在那里……

望着在视线中逐渐远去的封阳城,陆轩说不出心底是一种什么滋味,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或许自此之后,他永远不会在回来。

长巡省城很繁华,比起封阳城大上许多。街道宽阔整洁,满是来往的行人串流着。陆轩准备寻家武器店,把那把刀卖了。毕竟现在他身上没钱,要去往帝都路途遥远,他急需一些盘缠。

就在街上闲逛之时,突地听到不远处街边,有人喊着要征聘押运人手。陆轩随着人流靠近了过去。

“东疏镖局有一趟急镖赶往篱炎城,需抄近路穿过衡玉山脉,现招武徒或武师人手,名额不限。”

喊话的是名大胡子中年,身材高大魁梧。手提后背大刀,穿着灰色衣袍。

一些人正欲围上来,听闻要穿过衡玉山脉,便索性离开。可陆轩却兴致勃勃,他这趟镖去往篱炎城,正好与自己同路,不妨在一旁先听着。

这大胡子中年见人都离开,有些急了,叹了口气索性把心一横,拉高了嗓门道:“中级武徒二十两银子,武师一百两。”

这下不少人驻足,这酬金的确是不少,他们都是些心动。略作思量,有几人走了过来,一人问道:“衡玉山脉不少猛兽出没,其中还有劫匪据点。危险太大,你们现有多少人?”

“这个不必担心,我东疏镖局这趟派出武徒二十人,还有三名武师,分别为三段一位和两段两位,这股力量一般劫匪绝对不敢轻易出手。当然,我等也是确保稳妥,这才多找些人手。”

大胡子中年挺了挺胸膛,很是自傲的说着。

周围不少人意动,若这大胡子中年所言属实,这么一股力量,穿过衡玉山脉倒也不难。猛兽不可怕,最怕的还是遇到劫匪。可这么多人,一般劫匪也的确不敢动。

“我跟你们去。”

陆轩第一个站了出来,大胡子中年一喜,待得瞧见陆轩是名少年。却是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去去,走镖岂是儿戏,这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的事儿,小孩子别跟着凑热闹。”

周遭不少人大笑,显然是没有将陆轩这毛头小子放在心上。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扣住了喉咙。一个个瞪大着眼睛盯着陆轩。

此时,在陆轩的周身,有着淡淡元气波动。

如此年纪,竟然能够凝出元气,成为武师。着实把这些人震撼的不轻。陆轩衣着普通,又要走镖,显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苦心培养。

“呵呵。”瞧着陆轩身上元气波动,大胡子中年惊喜,呵呵一笑,道:“恕我眼拙,小兄弟竟是武师,既如此你愿意走镖,实在再好不过,如此一来,这趟镖把握有大了不少。”

大胡子中年似是担心陆轩反悔,当即冲着周围一拱手,道:“诸位若是有意,现在便跟我走,这是趟急镖,实在耽误不得。”

闻言,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横穿衡玉山脉虽说有些危险,但二十两银子,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了。这个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还有不少人犹豫良久,终究放弃了。他们虽人多,但横穿衡玉山脉还是有着不小危险。

见不在有人愿去,这大胡子中年只好作罢。摆了摆手,带着陆轩几人拨开人群离开了这里。

长巡省城外宽阔官道上,陆轩跟在三辆镖车一旁,这里一共二十余人,个个体形彪悍魁梧。配有兵器,陆轩虽个头不低,但身材显得有些削瘦,在加上他年纪不大,长相又有些清秀,与这些人走在一块显得很不起眼。

这三辆镖车不小,上面分别插着绣有‘东疏’字样的旗子,每一辆都有两匹高头骏马拉着,上面装着大木箱,全部用绳索牢牢拴着。

镖师头领是名四十左右中年,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身形略显臃肿,满脸的横肉,看上去显得很魁梧。在他肩头,扛着一把厚重板斧。他本走在最前,目光瞧得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陆轩,有意放慢了步伐。

“我瞧小兄弟年龄不大,却气息不弱,应是突破武师有不短时间了吧!”

这头领扛着板斧,与陆轩并排而行,侧头饶有行去的打量着后者笑着说道。

陆轩诧异,对他一眼便瞧出自己的实力有些不解。当初他收敛元气,可从没有人知道他突破武师的,目光望向头领,微微点头算是承认。

“呵呵,小兄弟这般年轻,却是突破至了武师,这可着实了得。”头领瞥眼盯着陆轩,呵呵一笑,道:“此番去往帝都,你若是成功加入某个武院,倒也算是前途似锦。”

“武院?”

陆轩眉头一挑,望着头领的目光中有着困惑,对帝都了解极少,自然没有什么明确目的。

“怎么?你此番去往帝都,莫不是真为赚这一百两银子不成?”

头领见陆轩疑惑的表情,有些诧异。这少年如此年轻,却是达到武师,必然有人背后培养,此番去往帝都在他看来自然是经人点拨,在那里谋求更好的发展。

“这倒不是,我也是想去闯荡一番,到还没有明确目的。”陆轩说道。

“唔!”头领哑然,沉默了片刻,这才斟酌了言语说道:“你如此唐突去往篱炎城,倒真的让我很意外,不过依你的潜力,即便无人举荐,进入一个中等武院倒也不难。只是不能进入上等的武院,多少有些可惜了。”

“唉!”头领一声叹息,道:“小兄弟这般天赋,在这长巡省倒算是极其罕见,不过在帝都那地方,却算不得稀奇。不能入得一个好的武院,迟早要落到人后。”

镖车一路前行,陆轩从这头领口中,得知了不少篱炎城的事情。与那里相比,自己自小长大的封阳城,倒的确落后了太多。而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这里距离帝都篱炎城路途遥远,所以他们尽可能减少休息时间。通常赶路到半夜才寻客栈住下,而天还没亮,便又继续赶路。

第三天,是个阴霾的天,在赶路到傍晚的时候,下起了磅礴大雨。道路变得泥泞难行,没办法统领只好下令在下一个客栈休息。

直至天色黑了下来,他们这才赶到下一个客栈。在头领的指示下,所有人顶着斗笠,解开绳索将沉重的木箱子搬向了客栈。这些箱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但瞧见头领重视的模样,可以猜测是很珍稀的东西。自然不能放在外面任由雨淋。

木箱虽沉重,可这些都是习武之人,抬这些木箱自是不在话下。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的朝着客栈内搬木箱,泥泞道路传来急促马蹄声。就见十几匹骏马,正踩着积水泥泞道路而来。

十几匹马来到客栈门前,马上之人全部勒住缰绳。这些人全部下马,他们都是头戴斗笠,穿着簑衣。不过那些马匹一看就是上等良驹,不难猜测这些人都是富贵之人。

“小二,上等客房每人一间,另备上两桌拿手酒菜。”

一人先行下马,大步超客栈走去,还没进门,便高声呼喊起来。

“好嘞,客官里面请……”

掌柜亲自迎出来,脸上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似是看到了大肥羊一般,在掌柜的招呼下,几名杂役立即冒着雨将那些马匹牵入后院。

掌柜为人老道。自然瞧得出这些人富贵,这种人最是出手阔气。他自然要好生招待。

见陆轩一些人还要往客栈里般木箱,连忙制止,让他们先在外面候着。这些走镖的掌柜自然不喜欢,因为这些人都是能省则省,住客栈都是下等房将就着过夜。自然刮不到多少油水。

头领无奈,只好先站在客栈外,等这些人先进去。在外走镖,类似这种事情他倒是经常遇到,倒是已经习以为常。

十几人全部下马,朝着客栈走进。瞧见为首的一名中年,陆轩瞳孔骤然收缩,有意无意后退了几步,将自己身体彻底隐在夜幕之中。阴冷的目光望着中年不如客栈。袖袍下,手掌紧紧握拢,眸子中闪烁着彻骨的杀意。

中年竟然就是叶行云,几天前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手中。这人又如何不认得?

叶行云显然未留意站在夜幕中的陆轩,在后者冰寒目光下,径直走入客栈。而在叶行云身后,却有一道倩影满脸震惊停顿在那。

“是他?这……怎么会?”

这是叶幕轩,此刻她瞪大了双眸,怔怔望着那斗笠下清秀的面庞。几日前听说陆轩是个武师,她无比震惊。那个当初被自己随意拿捏的少年,竟已经远远将她甩在了身后。

得知他被叶行云击杀,心里多少有些惋惜。可那个被四段武宗击使用武技杀的少年,现在如何会活生生站在这里?

陆轩似是有所察觉,侧头与叶幕轩目光对视的刹那,心底咯噔一下。旋即若无其事般的侧头,将斗笠下压彻底掩去了面貌。

“怎么了幕轩?”

一名少女瞧见叶幕轩站在那里,疑惑询问。

“没……没事!”叶幕轩收回目光,那人站立的位置光线太暗,她不敢断定自己是否看走眼。

“幸亏没有暴露了自己,不然还真要有了大麻烦……”望着这些人走入客栈,陆轩舒了口气,将压低的斗笠抬了抬。内心暗道道:“这些都是叶家小辈,莫不是他们也要去往篱炎城?”

在叶家待了近四个月,这些人陆轩都有谋面,貌似他们都是在叶家比较杰出的,此番跟着叶行云离开,也只有是去篱炎城一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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