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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叶府杂役

陆轩将卖掉石斛所得,全数给了陈爷爷。并说让他照顾陆娟,以后他会每月按时给钱。也让陈爷爷以后不要在给人做帮工。

陈爷爷笑的合不拢嘴,能够当上大户人家杂役,在他看来,很了不起。不断嘱咐陆轩以后要勤快,遇事一定忍让之类的一堆话。陆轩则是连连点头称是,并让陈爷爷放心,承诺一定会好好干。

也许陈爷爷只希望陆轩能够保住这份活,可陆轩的想法,他又如何知道。

先前护院说了,他们在叶家,空余时间可以打熬筋骨。能在四十岁前达到武徒界限,就可以成为叶家护院。护院每月可拿一两银子,并且以后对叶家有功,会有重赏。即便不能成为武徒,只要勤快机灵,讨得主子欢心,成为叶家管事也不是没可能。

护院的话,只是大大画了个饼。想要成为武徒,没有药物辅助,单靠打熬筋骨。太难了,否则岂不到处都是武徒?叶家护院中,真正靠自身突破武徒的极少。大多都是叶府直接招进来的。

即便如此,护院的话,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少年总是热血的,谁没有梦想,即便遥不可及,那也总有个奋斗目标。

陆轩的目标,不单是成为护院。更不是叶家。他要不断变强,走出这里。遥遥望着一个方向,亦如当年的父亲。那里有他刻骨铭心的名字——单宗。当年的事情,他定要一个交代,只为兄妹这么多年的孤独。

……

陆轩六人被安排在后院一间杂役房,房间宽敞整洁,摆设却十分简单。一张大通铺,再无其他。

管事给了他们被褥,以及杂役衣服。并讲了叶府规矩,无非是些伺候主子的事宜。能否取悦主子就看你够不够机灵。

傍晚的时候,陆轩几人在杂役饭堂吃过饭,便回来休息了。

夜已深,杂役房内其余人都以入睡。陆轩却怎么都睡不着。心底困惑举石锁的事情,自己气力,清楚的很,八十斤石锁轻易举起来。他自己都被震撼了。

小心翼翼的爬起来,陆轩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杂役房外的院落,有木桩石锁等器物,平日里杂役可以用来打熬筋骨。

这里的石锁只有五十斤,陆轩尝试了下,不出所料,单手轻易的举起。他想要知道现在自己的极限,没办法,去演武场。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入睡了,陆轩蹑手蹑脚的来到前院。叶府很大,单是后院就占地不小,有马房、杂役房、管事房还有护院房。

演武场空荡荡的,明月高悬,四周静悄悄。陆轩在隐蔽处环顾着,见四处无人。这才走到演武场。

演武场几乎占据前院三分之一,打熬筋骨的器物,应有尽有。陆轩索性走到一个两百斤石锁旁。心中忐忑,武徒最低界限为单手两百斤。

抓住石锁把柄,陆轩深吸口气。手臂猛然发力,石锁被陆轩一把提起。

陆轩瞪大双眼,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达到了武徒。而且这,并不是自己的极限……

这个发现,让陆轩欣喜,同时万分不解。

索性换个三百斤石锁。陆轩虽感觉有些吃力,但还是举了起来,且是单臂。

还不是极限,陆轩又换四百斤石锁,这次陆轩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举起。

单臂四百斤,远超过初级武徒最低界限。中级武徒也才五百斤而已。很奇怪,陆轩不得不和昨日坠崖做出联系,可又理不出头绪……

现在的陆轩,完全有资格成为护院。可他不准备这么做,他才十四岁,这个年龄即便叶家子弟。达到武徒的人也不会多,他不想太过引人注意。还是在这里打熬筋骨一段时间在说。顺便也要弄清楚,自己身体,为何生出变化。

——

次日。

天还没亮,一名管事便冲进来将他们给叫醒。这是王管事,四十左右,体形略臃肿。留着八字胡,眯成缝的小眼睛,让人很难猜出他的心思。

在王管事不耐烦的催促下,所有杂役穿戴整齐,站成一排。王管事负责给他们安排活儿。

“你……你,还有你……”王管趾高气扬,事一连点了五人,道:“你们去前院煮药茶。”

“你们两个,去挑水,辰时前,把厨房水缸全部装满。”

王管事口沫四溅,这里十八名杂役,不长时间全被安排好了任务。

陆轩负责去前院打扫,一同的有三人,一个昨天一同被招入的,另一人早就在这,是个十八左右壮硕少年,皮肤黝黑看上去很憨厚。

“我们动作要快点,辰时之前不能完成,会被王管事扣工钱的。”

来到前院,憨厚少年不停顿,找到扫把分别递给陆轩两人。这少年很好接触,陆轩主动与其搭讪,他倒是也未曾排斥。通过简短对话,陆轩得知他叫赵大壮,来叶府做杂役已经一年多。

前院其实很整洁,并不需要打扫。但王管事分配下的任务,赵大壮还是照做。他说了,这前院是交给他们的,一旦有任何纰漏,王管事都会找他们麻烦。扣工钱都是轻的。

三人分工明确,各自负责一块区域。陆轩与赵大壮距离不远,便开始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陆轩本以为他们是新人,王管事会给他们安排重活,例如挑水,劈柴。可出乎意料,并没有。通过与赵大壮的交谈,他才知道原因。

原来那几个被安排做重活的,都是王管事不喜欢的一类。

在这里做杂役,不仅仅是取悦主子就够的。平时还要讨好管事,这种讨好,并不是你拍两句马屁就够的,毕竟能坐上管事的,都是马屁精。

讨好管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送钱。送东西也可,总之只有管事满意,你才能有轻松活。例如那些煮药茶杂役,就是最好的活儿,不但轻松,重要的是能跟叶府少爷小姐接触,一旦抓住机会哄的主子开心。那很有可能得到赏赐,甚至成为随身跟班,那就在杂役中风光了。

朝阳初生,演武场中叶家少年男女,哼哈有声的锻炼筋骨。他们有蹲马、打木桩、举石锁,年龄稍大些的,有人互相切磋。不长时间,个个一脸汗水。

习武练体,在这个时间段打熬筋骨,对体魄大有益处。叶家以武立足,自然重视这些。

足足持续一个多时辰,这些人个个喘粗气。演武场外围,一些杂役丫鬟个个面上挂着谄笑,将煮好的药茶用托盘端了上去。

陆轩一直练体,知道这药茶对习武练体尤为重要。习武基础很重要,自幼超负荷打熬筋骨,对身体会造成暗伤。药茶可将隐患除去。且可起到强化筋骨的作用。杂役为熬制药茶,早早就会到这里把握火候,为的就是保证药效。

陆轩三人一刻不敢耽误,终于在辰时前将前院打扫完。

接下来的日子,陆轩多半时间在默默做着事情。叶家府邸很大,也亏杂役够多,所以也不至于太过辛苦。陆轩这些杂役,主要做的是体力活,像修剪花草,端茶送水之类的都是丫鬟来做的。

可陆轩是习武之人,这种体力消耗自然不在话下。

陆轩很勤奋,一旦有空余时间都会锻炼筋骨。而杂役区域器具对他作用不大,无奈只好在深夜去前院演武场。他进步很快,每次身体达到极限,都会有暖流在体内涌动。随后便会气力增长一些。这让陆轩十分兴奋,乐此不疲不断冲击一个个身体极限。

因没有药物辅助,平日他进速并不快,且那种极限锻炼,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如今,自己实力不断变强,自然一刻也不肯放松。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月时间过去。陆轩气力以突破六百斤。这也意味他已是名中级武徒。

深夜,银月高悬。

陆轩一如往常,悄悄来到前院演武场。

站在演武场,陆轩继续锻炼着筋骨。不大时间,就已经一身汗水。有了在见到父母的希望,他自然动力极大。

就在陆轩专心致志击打木桩,忽觉背后有响声。下意识转身,就瞧见一只手掌忽地朝自己击来。瞳孔陡然收缩,来不及去瞧那人是谁,抬起手臂便迎着手掌击去。

两只手掌一触即分,陆轩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随即后退几步,才将力道卸去。这才抬眼望向那人。

这是名少女,乌发在头顶挽了两个发髻。粉色丝带垂下,随着微风飘摇。年龄在十七岁上下,穿着淡蓝衣衫,身材窈窕。乌黑的眼珠子透出狡黠,嘴角挂着淡笑打量着陆轩。

一掌交碰,少女也是踉跄着退了两步,旋即美眸露出震撼,望着后者的眼神多了一份凝重。

陆轩惊骇,想不到看上去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这般气力,起码也是中级武徒。叶家小辈果然了得。

“你倒有些本事,想不到在杂役中,也藏龙卧虎。”收起心绪,略作沉吟少女望着陆轩,说道:“你这般年龄,居然有中级武徒的气力。着实了不得。说,你到我叶家做杂役,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陆轩错愕,他不想引起误会。目前他还不能失去这份活儿。连忙恭敬道:“小姐明察,我进入叶府,不过为了糊口罢,并无任何目的。”|

“哼,即为了糊口。以你的能耐,成为护院不是更好?成为杂役又是为何?”少女有意板起脸,乍一看去倒是有些威严,只是眸子中那份狡黠已将之出卖,然而在这漆黑的夜幕下陆轩并未能瞧见。

陆轩哑然,这的确是个漏洞。总不能说自己只是短短半个月突破的中级武徒吧!恐怕说了,她也不会信。

“看招!”

望着慌张无言的陆轩,少女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玩味的淡笑。不待前者说话,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便是陡然回荡开来,还不待声音落下,便是几个轻盈的跨步。抬起手掌朝陆轩击来。

陆轩一惊,连忙抽身仓促闪避。他不敢还手,毕竟叶家势大,若真弄出好歹。他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可少女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不断变换招式朝着陆轩击打而来。她的出手极为刁钻,陆轩闪避不及,已经连吃数掌。胸口阵阵火辣辣疼痛。

“你这人好没意思,也罢,今日你若陪我打个尽兴。这件事我不予追究。若不然,哼哼,你明日准备离开叶府吧!”

陆轩被一掌击退,少女索性停下攻势,有些兴致缺缺。单方面的殴打,让她失去了兴趣。索性直接威胁起陆轩来。

语落,少女脚尖轻点地面,躯体如风,在次朝着陆轩逼近。人未到,手掌已经先一拍打过来。

陆轩皱眉,虽不知她话真假,不过目前只有陪她先过招。抬起手臂,手掌握拳迎着那只玉手而去。然而,就在拳掌对碰的刹那,少女却攻势一转,与陆轩手臂错开。手掌化爪,一把扣住陆轩手腕,顺其力道向后一拉。陆轩立即下盘不稳,身子向前倾斜。

陡然瞧见少女另一只手掌,朝着腹部印来。陆轩大惊,仓促下当即抬手格挡。

碰!

少女手掌被挡下,陆轩力道隐隐压过她。对碰之下,也堪堪阻拦了下来。可由于先前的贯性,身体无法站稳。

就在这时,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陆轩腹部剧烈的疼痛袭来,少女一个膝撞,正中他小腹。

连连后退数步,小腹上的绞痛使得陆轩面庞有些扭曲。他虽力道不弱这少女,但搏斗技巧差的远。先前的交手,就可以瞧出,少女招式连贯,自己根本抵不过。看来一味追求打熬胫骨不行,只有不断的与人切磋交手,才能提高战斗力。

难怪叶家小辈,在演武场练体时,都会有人切磋。

“小姐实力卓越,我实在不敌。”陆轩强忍腹部绞痛,躬身说道。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这般年纪,气力却不在我之下。只是搏斗经验欠缺。也罢,今日便到此结束,你回去吧!”

“谢小姐。”

陆轩躬身后退,面对这恶魔,他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待。

“本以为这家伙有什么身份,出手却如此笨拙。”望着隐于夜幕中的陆轩,少女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这般年龄,却能有如此气力,若是依靠自己有此成就,那这个人着实有些……恐怖。”

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少女露出狡黠。自喃般的轻声道:“叶常峰,那块玄铁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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