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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条路

苏翰明已经昏迷了3天了,这3天葛洪晚上翻古药书,白天找药,炼丹,发现苏翰明脉象有异就赶紧强行把自己修炼所得的灵气往苏翰明身体里灌,十分灵气用这种方法入人身体的也只有不到一分,但是这个是最好的保命方法了,葛洪连用了3天这个方法。

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随时准备输出灵气,葛洪面色越来越差,输出灵气过度葛洪其实已经在损耗自己的寿元了。

这个期间司马睿每天都来,他是万般着急呀,等消息的刘琨已经焦急的等不住了。

这天晚上司马睿来时葛洪正在给苏翰明输灵气,看着葛洪掌边溢出的丝丝乳白气息,那些不能被苏翰明吸收的灵气四处飘散,司马睿压着急切的情绪在一旁等着,司马睿感觉到无比纯净,凉爽,让人精神一震的空气迎面扑来。

直到苏翰明呼吸平稳了,脉象平稳了,葛洪才收了手,司马睿看见被汗水打湿衣服的葛洪连从床上下到地上都很吃力的样子,心里也是万般酸楚的,赶紧上前扶了葛洪一把。

葛洪笑了笑说:“让大人见笑了”。

司马睿也疲惫的摆摆手说:“都是因为我你们才搞成这样的,我是万分感激你们的”

葛洪坐定看了看苏翰明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司马睿说:“大人,这个事情我们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司马睿看见葛洪认真的样子知道他要说重要的事情,也端坐下来,没有说话等着后话,葛洪叹息了一声,缓缓的把师父葛玄在3年前卜得睽卦窥得天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葛洪说完后,司马睿很震惊但是他不明白这个事情怎么和自己扯得上关系的,看着司马睿疑惑的眼睛。

葛洪接着说:“我听说你要找我们时,我也是很吃惊的,但是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后我隐隐觉得我要找的转机可能与你有关,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来找了大人你,你给我们说了你的梦后我感觉更加强烈了,这个转机我们已经找了3年了,能有点希望自然心里是万分高兴的,所以在得知你的处境后我们毫不犹豫的决定帮你卜卦,”

司马睿听了自己的命运居然可以和这整个人世间扯的上一点关系心里很是震惊,但是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现在毕竟是左司马的原因,但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特别是经过之前的“八王之乱”后更加明白这样的年代是没有常胜将军的,自己就算是当了皇帝也对这茫茫的人世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更不要说什么靠自己司马家一脉来拯救这个人世间了,司马睿越想越觉的不可思议。

葛洪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知道他不相信,葛洪又慢慢拿出那张被雨水打湿,图案花了,但是还是可以一眼看出上面内容的卦纸出来,递给司马睿,司马睿略微懂得一点易经八卦,认出卦纸上记录的是个“旅卦”下下卦。

葛洪缓缓调息了一下说:“这纸上记录的这个“旅卦”就是那天在雨中求得的卦,”

司马睿虽然猜到但是听葛洪确认了心里还是极其难过的,下下卦肯定是非常不好的卦象。

葛洪叹了口气说:“你们司马家族你这一脉确实是3年前我师父葛玄卜的卦中的那个转机,”司马睿一听觉的有希望,猛然抬头用希望的眼神看着葛洪,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再利用相术卜术都可以看出司马睿是一个在乱世中努力求生存不好也不算太坏的人,但是由于出身和从小成长的环境原因他对权利也有本能的追求和欲望。

葛洪缓缓的说:“解卦不要简单的看卦面,要和天干地支,时辰天应,变爻,卦面深意等相结合的,”

司马睿有点着急了说:“葛仙,你就简单通俗的给我说吧,说复杂了我也听不懂,反而误事,”

葛洪低头想了想说:“我把两条路都说给你听,你自己做决定,你做任何的决定,我都可以理解你。

司马睿点了点头,葛洪继续说:“一条路是你带你们司马家这一脉全力退去,不进当然要速退,最好隐世,保持原样是不可能的,但是退去后还是会危机四伏,被当权者发现怕有灭族之灾”。

司马睿听到这里手都捏成了拳头了,紧张的问:“那另一条路呢”,葛洪又缓缓的说:“另一条路就是全力前进,如果选择进,你可以称帝,”说到这里,葛洪看见司马睿眼睛里隐隐的发着光,葛洪没停继续说:“称帝后道路也不平顺,司马家族的命格注定了称帝很是勉强,所以后代代代都不平顺,最后你这一脉司马家族会有灭族之灾”。

听到最后司马睿的指甲都陷到肉里去了,手上不断有血滴落在地上,司马睿眼神也冷冷的,假笑一声说:“呵,都不是好路,天要亡我司马家族?”,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司马睿低头想了会说:“这两条路与人间有什么关系呢”,葛洪很高兴他能想起这个问题,说明他眼中还是很关心世间百姓,葛洪看司马睿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葛洪缓缓说:“如果你选第二条路,你当了皇帝,你们司马家族违背命格称了帝,必然会遭天谴,会把降到人间的灾难转嫁许多到你们司马家族身上,所以在你们司马家族长朝期间不会有大的瘟疫,大的战争,大的灭顶天灾,可以把3年前我师父算出的那个苍生的劫难挡了,”

司马睿听到这又假笑一声:“呵呵,所以我们家族会被灭族”,

葛洪不想有任何隐瞒,接着说:“是的,所以承袭你帝位的后代会个个短命,死于非命,100年后不但会灭族,全族尸体鞭尸爆嗮,全族魂魄都没有安身之处,成孤魂野鬼四处飘零,永世受折磨”。

司马睿猛的站起眼睛像野兽一样的愤愤看着葛洪,一掌击在桌子上,这一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站在原地身体颤抖的站不稳又赶紧扶着桌子,眼睛狠狠的瞪着葛洪,葛洪没有勇气和司马睿对视,葛洪低着头。

司马睿突然情绪失控的抓起那张卦纸狰狞的表情像看着杀父愁人似的,看了一会卦纸,

呼哧,呼哧,

司马睿撕了卦纸,撕的粉碎后往天上一甩,看着天上纷飞的纸,屑司马睿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一直笑,笑的眼泪和鼻涕横流,一直笑到自己精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沉默了许久,司马睿低着头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沙哑着声音说:“难道我司马家族求的就是个死卦”。

葛洪缓缓坐正了说:“64卦中是没有死卦的,每个卦都是有生有死生死相扣的,生死相依的,生与死不要用浅薄的意思来理解看待,卦中的生可能生不如死,卦中的死可能连接着富贵吉祥,“旅卦”最好的解意是-----依义顺时而为,”说到这里葛洪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一切还是要司马睿自己心甘情愿的做决定才好。

司马睿坐在地上,一会笑里夹杂着哭音的笑两下,一会真正的呜咽两下,葛洪低着头,一会给苏翰明喂喂汤,一会给苏翰明喂喂药。

终于这样痴痴呆呆的过了一夜,司马睿突然一把摸了眼泪鼻涕,站起深深的向葛洪作了个揖,葛洪赶紧扶起司马睿说:“不敢当,不敢当”。

司马睿表情平静缓缓的说:“葛仙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我司马家族的厄运吗?”

葛洪想了想说:“如果大人你选第一条路,那称帝之人肯定不是你了,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隐世的好去处不能繁华但是景色秀丽,能躲几世是几世,子孙不可出世招摇,可能能活的长远些,”

司马睿说:“如果我选第二条路呢”,葛洪心里一喜,那我葛洪在你初登帝位时会进全力帮忙,在司马家族人世世代代过世以后我归一观会把你们安葬好,保证司马家族100年后,不会有人掘坟盗墓,全族魂魄有所归依,有安魂之处,魂魄不用四处飘零世代受苦,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司马睿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沉默。

一直到天微亮,鸡打鸣,司马睿才扶着桌子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在照顾苏翰明的葛洪说:“葛仙,我选第二条路,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葛洪手微微抖了一下,司马睿自顾自的低头缓缓走了出去,葛洪站起向着还没走出门的司马睿行了个三清理,司马睿还是自顾自的缓缓走着。

到了无人处,司马睿振作精神,假装精神饱满的样子,脸上挂着微笑往西客房刘琨的住处走去。

早上昏迷了3天的苏翰明醒了过来,葛洪看着醒了过来的苏翰明心情很是激动,葛洪拉着他的手说:“终于醒了,急死师父了,翰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翰明突然皱了眉头,葛洪看着突然皱起的眉头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是那里不舒服吗”。

苏翰明缓缓的费力的说:“师父我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好饿呀”,葛洪一下笑了起来,摸了摸苏翰明的头说:“好,我马上给你弄好吃的,马上”,说完,葛洪高兴的像个孩子,飞快的冲出了房门给苏翰明安排吃的去了。

苏翰明看着像个孩子似的师父,师父从来就没有如此失态过呢,苏翰明脸上挂上满足的微笑,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想着葛洪绯红的眼睛,瘦了一圈的脸,脸上浮现的黑沉苏翰明知道自己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师父葛洪一定付出了万般努力和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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