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华云彩与余丰年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余丰年故意落后数步,太打击人了,这华云彩就像个高贵的公子,而自己就像个要饭乞丐,和他走一起,不是在找没趣吗。
“我身上有异味吗?”华云彩道。
“没。”余丰年道。
“那你为什么躲这么远。”华云彩道。
“我和你又不熟,干嘛那么亲近。”余丰年虽心里自卑,可口中却不认输。
“要是没有意外,我们确实要亲近一下,毕竟咱们还有一年的相处时间。”华云彩道。
“什么?”余丰年道。
“大学院有老带新的规矩,在这一年里我将是你的看护人。”华云彩道。
“看护人?想小孩一样看护?”余丰年道。
“倒不是,大概就是教你些初步的入学知识。”华云彩道。
“这不应该是老师教吗?”余丰年道。
“大学院常驻老师就那么几个,其他都神出鬼没,怎么可能有人教你这些。”华云彩道。
这到底是什么学院,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一样。余丰年嘀咕着。
“你什么都不知道?”华云彩道
“我得知道什么吗?”余丰年道。
“你不是神赋者?”
“什么是神赋者?”
“那你会不会修炼?”
“修炼又是什么东西?”
华云彩一拍额头道“难道我看院长表情有古怪,敢情你是走后门的。”
“你说什么?”余丰年怒道。
“难道不是?你师傅应该很了不起把,不然怎么可能让你破例入学。”华云彩道。
华云彩的话说得也不算错,可被人说是走后门,这个哪能忍,要不是看自己打不过他,余丰年早就卷起袖子糊他个稀巴烂了。
“这个表情干嘛,有一个好师傅很丢脸吗?”华云彩道。
余丰年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告诉华云彩,自己师傅不仅了不起,还是你们院长的师傅,可王学之都没说,他又怎么能说,再者他也不想说,他就想像普通学生一样读书,可不想被人另眼对待。
“生气了,想打我?真的讨厌我了?”华云彩道。
“讨厌你?”余丰年不明白华云彩最后一句话从何说起。
“不敢靠近我,不就是讨厌我,虽然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好啦,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其实刚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华云彩道。
余丰年一愣,道“啊!”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华云彩。”华云彩道。
“我知道。”余丰年道。
“我也知道你叫余丰年。”华云彩道。
是看出来了,华云彩真的是想交朋友,故意一闹只是为了拉近彼此距离。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趣的,你的朋友应该很多把。”余丰年道
“朋友?我从来都没有朋友,大家不愿意,我也不想。”华云彩道。
“那我?”余丰年道。
“你不一样,院长把你交给我,那就是要我和你做朋友。”华云彩道。
“他的话你就听?”余丰年道。
“大学院中院长最大,我不听他的,听谁的?”华云彩道。
好把,余丰年承认自己搞不懂华云彩,不懂就不懂,他又不是美女,懂他干嘛。
“那么我亲爱的学长,我现在肚子饿了,你能带我去吃饭吗?”余丰年道。
“吃饭?我现在身上有两个馒头,要不给你。”华云彩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馒头,道。
“就没有别的什么吗?”余丰年看着两个冷硬的馒头,道。
“还真没,今天学院中午不开饭。”华云彩道。
“为什么?”余丰年道。
“因为学生们都有活动,今天可是乱斗会。”华云彩道。
“乱斗会,什么来着?”余丰年道。
“想看热闹吗?”华云彩神秘道。
余丰年就是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有热闹怎么可能不看,点点头,表示了应答。
“那就跟我来。”华云彩道。
————
这是一个占地十数亩的建筑,椭圆不规矩物体,以非金非木足有上米粗的条状物缠绕,发出独特的光泽,中间掏空,出现一大块空地,上有七彩光芒做屏蔽。
正啃着馒头的余丰年张大的嘴巴,他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建筑。
“这是……”余丰年道。
“比武场。”华云彩道。
“你是说这是打架的地方?”余丰年道。
“嗯。”华云彩道。
“大学院还让学生打架啊。”余丰年喊道。
“有争斗才有进步。”华云彩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余丰年不由想拔腿就跑。
“你难道不知道?”华云彩道。
“我确实不知道。”余丰年道。
“这里是个非正常人学习的地方。”华云彩道。
余丰年脸都白了,道“我可是正常人,我要离开这里。”
看到余丰年真的要走,华云彩愣了一下后,道“你对这世界了解有多少?”
“这世界有什么好了解的。”余丰年二愣子般,道
华云彩摇头笑了,道“那你可知道一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余丰年反问道。
华云彩被打败了,道“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余丰年道。
一百年前人类与不死族大战,差点把天都捅下来,就算住在荒山野外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除非有人故意不让他知道,华云彩越来越觉得这余丰年不普通。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怪吓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余丰年道。
“我相信你,那接下来就让我带你真正了解这个世界。”华云彩道。
“不了,我可不会打架。”余丰年道
“都到门口了,至少也得见识下,进去把,里面精彩着。”华云彩道。
“里面到底有什么,难道是一群人在群殴。”余丰年道。
“差不多,等一下听我的,看见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华云彩道。
“呃,好把。”余丰年道。
走过十来米的通道后,一个门出现在眼前。
跨越一个门,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确实是另一个世界。
风起雷落,水漫火烧。
一人前一秒还能看见,后一秒就不消失了。
又一个人举在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却如空气。
那边有一个人飞上了天,这边有一个人钻入了地。
…………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这些人正在厮杀,不是打架,而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地上已倒在数十具尸体。
“这……这……这……”余丰年发抖,结巴道。
华云彩手摇折扇,叹息道“现在的人真疯狂。”
还疯狂,根本就是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要担心,跟紧我,不会有事的。”华云彩转过头,道
可华云彩话还没说完,余丰年就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华云彩转过头的时候,一条指粗的射线射向他的脑袋。
听到惊呼,华云彩连忙回头,可却已来不及,射线穿透了他的脑袋。
华云彩满脸不相信,没想到自己会被流弹打中。
眼中神色渐失,华云彩倒在地上。
“啊!”余丰年发出声高分贝尖叫,上前抱起华云彩,却发现他脑袋上出现了一个空洞,已是死得不能死了,就算自己想和老天说他不能死,也来不及。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这么死了,余丰年接受不过来,想哭,却发才和他刚认识,没有足够的情感。
轻轻的将华云彩放在地上,然后在下一刻,余丰年手脚并用,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门口。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他要跑,可当他跑到门前时却绝望了,门根本打不开。
气急败坏在门上踢了几脚,余丰年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原位,一把扯翻华云彩的尸体,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逃生之门打不开,想要活命就只有装死。
摆弄了一下华云彩的身体,让他头往边靠,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
为了让装死更逼真,余丰年做出了一副自己被华云彩掐死,而华云彩却不小心被流弹打死的模样。
比武场里的战况此起彼伏,虽然余丰年闭着眼睛,可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从铺天盖地的厮杀声中,他能知道战况的惨烈。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变小,然后归于安静。
难道结束了,自己刚才还看到有上百个人,没想到半个时辰都死了,生命真是脆弱啊。
不,不可能都死了,除非同归于尽,要不然至少有一个人活着。
余丰年心都要跳出来,可装死却装得十分彻底,气不喘脸不红,全身一动不动。
比武场里确实还有活人,而且不止一个。
一男一女对立,年龄十六七岁。
男的身穿黄金色长袍,外披黄金色胸凯,手拿黄金色龙纹枪,有着一头黄金色长发,还有一双黄金色眼瞳。
单这一身行头,男子就足以傲视天下,更不要说他那完美的身材比例,那能让万千少女哭泣,充满男人气味的绝俊长相。
男人是如此人物,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却不弱他半分。
一头长发染得五颜六色,却那么的和谐,一身长裙左窄右宽,却是那么的合身,白色的肌肤与黑色的眼瞳相映衬。
这是一个矛盾又平衡的女人,一个让人怎么都看不透的女人。
对了,这只是第一印象,女人的具体长相没能真正看到,如同蒙着雾。
任何修辞都是乏力的,只能说女人有着多一分过,少一分缺的身材,有着一张被神秘遮挡着脸蛋。
夏子临,男人的名字。
王可容,女人的名字。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夏子临道,声音自有一股临驾众生的气势。
“是啊。”王有容道,声音飘忽不定,让人不知道在哪里。
“那是该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了。”夏子临道。
“只死战,不胜负?”王有容道。
“只死战,不胜负。”夏子临道“今天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不就是为了让你我真正的打一场吗?”
“你就这么想赢我?”王可容道。
“是的,只有比你强才能做你的男人。”夏子临道。
“我可没说过这话。”王可容道。
“你是没说过,可你愿意接受比你弱的男人吗?”夏子临道。
“这个倒不会。”王可容道。
“那就对了,今天一战就是要证明我夏子临有资格做你王可容的男人,出手把,真正分个高下。”夏子临长枪一抖,道。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只好奉陪。”王可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