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址,今天是注定不一样的一天,因为大学院的学生将在今天到来。
从建立到如今从来不在世人前走动的大学院,竟要入驻众生址,而且还要参加今年的王都会考,怎么能不让今天这个日子不一样。
“夫子,大学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一个小童对着一个花甲老人道。
“这事都传开了把。”花甲老人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小童道。
“从大学院建立到如今,神赋者甚少在世间走动,这次却是为何。”花甲老人深思了会道“此次前来的都有何人?”
小童将名字一一报上。
“不出则已,一出则惊天地,如此阵容恐怕连四圣传人和光暗双子也要失色。”花甲老人道。
“神赋者真有那么强吗?”小童道。
“不,他们不能说强。”花甲老人停顿了一下道“他们是一群怪物。”
“夫子你不要吓我。”小童道。
“一群连老天爷都容不得的人,说他们是怪物还是谦虚了。”花甲老人道,神赋者太久没在世人面前出现了,久得连人们都忘记了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其实老人也不是真的了解神赋者,毕竟那是上百年前的事了,他只是比一般人多知道一些历史而已。
“那该怎么办,要不不让他们来。”小童道。
“他们要来谁也挡不了,神赋者重现,这个兆头很不好,或者还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花甲老人道。
“有什么事?”小童道。
花甲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向北方。
————
七星阁,七座楼阁以七星位排布,中间山水环绕。
这是众生址给大学院安排的住所,七座楼阁刚好对应大学院此次来的七人,连卫不畏也有独立的楼阁,大学院出来的人,就算是一个车夫,也让人不敢怠慢。
“诸位对此处可还满意?”领路的小童道,此小童正是早前与花甲老人谈话的小童。
“很好,不知夫子在何处,甚久不见,很是想念。”说话的是夏子临。
“夫子正在安排晚上的宴会,子临王要是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传。”小童道。
身为神赋者,注定夏子临事没可能继承皇位,所以一早就封王了。
“不麻烦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夫子亲自安排的宴会,看来很不一般。”夏子临道。
“确实是的,大学院第一次来众生址,我们怎么能失礼。”小童道。
小童的话中恭敬之意,夏子临一笑而过道“不知道都会有些什么人。”
“这个不好说,人有点多。”小童道。
“看来不是没人对我们大学院感兴趣,而是都被夫子安排在宴会上了。”夏子临道。
一路走来,实在太过平静,除了小童,就看到几个杂役,一行人都有点怀疑大学院是不是被人遗忘了
“夫子怕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禁止任何人在宴会前打扰你们。”小童道。
“夫子费心了。”夏子临道。
“应该的,要是没什么事,小侍就先走开下,待宴会开始时,才来请你们前去。”小童道。
“那就不送了。”夏子临道。
“很少看到你对一个小童这么客气。”王可容道。
“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童,他是夫子的小童。”夏子临道。
“就是那个小时候教你礼教的夫子?”王可容道。
“嗯。”夏子临点头,道。
众生址的夫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夫子,他是皇氏一族的御用夫子,连当今皇上也收过他的礼教。
能当皇氏一族的御用夫子,本事当然不一般,可夫子最让人尊敬的还是他的姓氏,神农氏,当今世上仅存的古氏族。
其实在不死神王前,古氏族的人数并不少,不过自从不死神王统治后,古氏族就逐一被灭绝,最后只剩下了神农氏一族,而神农氏也只剩下夫子一人,且夫子更身有病疾没法生育,所以很可能夫子就是古氏族的最后一人。
古氏族即人类的始族姓,夫子又是古氏族的最后一人,所以就算夫子没有半点本事,天下人都不敢对他不敬。
“今晚的宴会想来不会简单,你们自己要多加小心。”张行痕道。
“长老你们不去?”王可容道。
“我们不去比去要好,这样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真正实力。”李惇译道。
大学院是强,可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只有保持威慑力才能让人畏惧,张行痕和李惇译就是威慑力,所以他们要隐藏起来。
“我明白了。”王可容道
“虽说这次是我们二人带头,可真正的主角是你们,我们只是你们后盾,尤其是可容你,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什么,不能弱了我们大学院的威风。”张行痕。
王可容是王学之的侄孙女,更是下一届大学院院长的人选,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着大学院。
“学生明白。”王可容道,对自己的称呼改变是他知道自己身负着什么重任,她是大学院的学生,所以一切都要从大学院出发。
————
夜幕渐临时,小童来到。
“两位长老人呢?”小童道。
“二老不喜欢热闹,请见谅。”王可容道。
“那好把,诸位请跟我这边走。”小童也没多说什么道。
一间三层楼高的大房子,在夜色下灯火通亮,古木建成,青瓦盖顶,雕纹错落有致,勾檐角,起门窗,一块牌匾挂正中,印金文,上书凌云阁。
凌云阁内部镂空,一层是大厅,三层是吊顶,二层剩下半榻,以一条十人宽的楼梯链接。
“大学院贵客到。”
脚还没跨进门,一身高喊就传遍凌云阁。
夏子临和王可容并肩走在最前,华云彩落后一个身位在中间,余丰年则压后。
听到高喊,夏子临和王可容没有半点怯场,反而微昂起头。他们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大学院院长候选人,这个世上就没有能让他们怯场的东西。
华云彩手摇折扇,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唯独余丰年,看着发光的大门,听着高喊的声音,紧张的浑身发抖,连脚步都迈不出。
“您没事把。”走在最后的小童道。
“没什么,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余丰年可不会承认自己是害怕了,而事实也确实是由于紧张过度,导致了他肚子不适。
“那该怎么办?”小童道。
“要不我去方便下。”余丰年终于找到了逃脱的借口。
“可他们……”小童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内的王可容三人,道。
“没事的,我等一下进去就可以。”余丰年道。
“那好把,如厕走这边。”小童带路道。
自己真没用,临上大场合就漏气,真是丢脸,都说过自己不参加宴会了,可就没人答应,看把,现在出丑了,好在自己还算机灵,知道借厕遁,要不一进门就软趴下了,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要不自己就不去参加宴会了,就自己这模样去了也是丢大学院的脸,可方个便能多久,又不能拖到宴会结束,再说外面还有人在等自己呢。
在拖了又拖,就要被人以为会不会掉茅坑里的时候,余丰年终于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了茅房。
“没事了?”小童道。
“没事了。”余丰年怨声道,你干嘛那么好心,非等自己,难道还怕我跑了。
说实话小童确实是怕余丰年跑了,小童看人的眼光当然不差,他从开始就知道余丰年并不是真的肚子疼,而是胆怯,不敢进凌云阁。
大学院竟有这一号人物,没有半点形象,长得寒酸,也看不出什么本事,还一副畏缩样,要是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大学院学生怎么带了一个这样丢身份的仆人,没错,就余丰年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做大学院的仆人还不够格。
“那就有请您过去赴宴。”小童是个有教养的人,虽然心里看不起余丰年,可说的话还是礼貌十足。
凌云阁转眼就到,余丰年又再次胆怯了起来,可他又不能继续借厕遁。
“不知这里有没有后门?”余丰年道。
“后门是有,不知您有何意?”小童道。
“你看我迟到这么久,要是这样走正门进去怪不好意思的。”余丰年道。
“客随主便,你想从后门进去,那就从后门进去。”小童道。
“如此甚好。”余丰年大出了一口气。
凌云阁,二楼首张桌子,围坐着十来个人,王可容三人正着其中,桌子上的其他人不论衣着和气势都显得不一般,其中以一个花甲老人最尊贵。
老人的尊贵不是体现在外在,而是自然而然,他穿的衣服很普通,长得也一般,可举止言谈间都让人忍不住注视倾听,此人就是众生址的夫子,神农勋。
来回的打量般,余丰年决定还是不去二楼了,小童把自己送进凌云阁后就离开了,现在没人管自己去哪,二楼那里有王可容三人就够了,自己去了反而会破坏气氛。
一楼处虽是供表演节目的,可却也是有座位的,目光转动,余丰年发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那是在通往二楼楼梯的正下面,灯光照耀不到的昏暗中摆放在一张桌子。
这个地方好,没人知道,就在躲那里,等到宴会结束。
余丰年迅速下了主意,放轻手脚靠近楼梯。
现在一楼正在表演一场恢宏的歌舞,吸引了不少目光,倒也没人留意到余丰年。
安全到达目的地,可余丰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