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是不是？”萧晴自嘲道，“我不愿啊。我偷偷把他流掉了。那么小的生命啊，血淋淋的没了……最后还是被他们知道了，狠狠打了我一顿，不再准我读书……”
叶初望向萧晴，她一直以为萧晴是阳光的女孩，如今她眼里的悲戚淹没了那抹纯真。和萧晴相处的两年，她没有去窥探对方身后的家庭，唯一知道的是萧晴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
萧晴没有流泪，也许眼泪早已流尽，也许眼泪无用，眼底的空漠同叶初的如出一辙。
“叶初，我要走了。”萧晴反复说着，“我要离开这里。”
“要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是北上，也许南下，又或许西进。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人生的路是无法预测的路，茫远漫长。
“打算做什么？”
“也许是给别人打工，也许是找别人打工。你知道，我最喜欢做买卖了。”
叶初一想，可不就是。萧晴人际关系处得很好。她经常带来一些小玩意儿在班上卖。有女生喜欢的小说、明星海报、发夹、玩偶……有男生最爱的漫画、游戏卡……东西种类繁多又实惠，萧晴小赚了一笔。
“好运。”叶初除了祝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嗯。”萧晴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会跟你联系，给你说外面的世界。”
“好。”简洁地回应。接着，又是沉默。
叶初回过神来，才恍然，自己的话真是越来越少，她想冲萧晴笑笑，嘴角刚一咧开，却怎么也勾不出一个弧度，僵硬片刻，叶初还是放弃了。
“赶紧回去吧，今天你是主角。”
萧晴点点头。猛地，她将叶初微冷的身子紧紧抱住。
叶初身体一僵，她感到自己发迹湿湿的。
很快，萧晴便放开了叶初，转身离开。在她走出门的一刹那，深深地问了一句：“叶初，你好吗？”
叶初一愣，她好吗？哪里好呢？苦想一番，对了，身体还不错。
“我很好。”
萧晴脚步一顿，郑重道：“叶初，要好好的。”说完，离开了。
门外的温暖咬唇，她不知道叶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她真的，好吗？
又呆了一会儿，叶初才回到席上，她听到身边的人碎语：“于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外面回来之后一直灌酒。”
叶初不觉寻找于希的身影，闹得最厉害的是于希那一桌，闹得最厉害的是于希，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要离开的人是他于希。自洗手间回来之后，他甩开饮料，疯狂灌自己酒喝。
叶初垂下眼睛，她知道于希是为什么。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浅。拿上自己的书包，叶初悄悄离开。
第二天上晚自习的时候，萧晴的座位上空荡荡的。叶初心里空落落的。她想起在洗手间的时候，萧晴埋头在她耳边说的话——“叶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又是天长地久……
萧晴走了。叶初睫毛微湿，接受了这一事实。
班上热闹如常，似乎萧晴不曾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