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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救赎

李凡和女孩被推进手术室,其他人留在外面。周榆审视着外面的几人,感觉到他们并不简单。此时何风和另外一人赶到医院,由于李凡事先打过招呼,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周榆始终没有明白过来,坐在走道的椅子上,两眼无神。同来的女人坐在周榆身边,见周榆的样子,问她:“你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周榆看着女子,实在没有半点印象,说:“不知道!”

女子说:“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

何风听到她们的谈话,一直看着女子。女子身材高挑,丰满有形,脸也生得十分漂亮,绝对是美人一个。而且女子身上,带有几分妖娆,但是不怎么有精神,感觉有些苍白无力,柔弱不堪。何风实在不知道女子究竟是何人,但是感觉到女子应该是认识李凡,也就不做堤防。他知道李凡无意向周榆透露自己的事,但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想是不可能再瞒下去,就不阻拦女人。

女人伸手抱住周榆,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李凡不是你那边的人,他是黑道的成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她本来还有一句“我亲眼看到他开枪杀人”的话,但是没有说出来。

周榆全身乏力,趴在女子怀里,问她:“李凡,他杀过人吗?”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周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女人看着周榆,感觉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她想周榆不是这边的人,也不该成为这边的人。但是,她不能代替李凡作决定,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等李凡醒了,你自己问他。”

此时此刻,周榆感觉女子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看着女人精致而又有些病怏怏的脸,问她:“你是李凡什么人?”

女子微笑着说:“李凡救过我一命。”

何风站在一边,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对女子的身份实在是好奇。呆在何风一边的男子,是李凡的贴身保镖吴忠武。他低挡不住女人的诱惑,但是又不好直接盯着对方看,就偷偷瞄上几眼。若是女人看他,他就迅速别开视线,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周榆问女子:“李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两次。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和一般人不一样。”女子说,“虽然他是黑帮的人,但是他是个好人。”

周榆不知道女子的好人是如何定义,但是这至少让她觉得安心些。她此时的大脑里很复杂,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女子问她:“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周榆说,“但是,我不想放弃他。”

女子无奈的微微笑起,说:“我理解,因为我们都是女人。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你选择了他,这前面不会有美好的结局。”女子停顿片刻,缓缓的说:“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进了深渊里。”

周榆听着女子的话,感觉到女子身上,有着很重的沧桑和无可奈何,竟对女子有些同情。问她:“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女子说:“我和你一样,爱上了一个不平凡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背叛了我,把我出卖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然后,这个男人也死了,我失去了依靠,就来到澳门,想找个依靠。”

女子说的时候,略掉了太多复杂而悲惨的经历,她不认为告诉周榆这些经历合适。周榆问她:“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周榆。”

女子回答:“我叫赵洁!”

手术室的门打开,出来的是女孩。女孩还处于麻醉状态,昏迷不醒。周榆和女子起身看着女孩,女孩正在安然的入睡,呼吸均匀。她们看清楚女孩的脸,女孩脸上,还有几分稚嫩,只不过由于失血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

周榆先前感觉到何风和李凡的关系比较亲近,就问何风:“这个女孩是谁,她为什么要杀李凡?”

何风看着周瑜单纯的脸,有些为难。女子对他说:“你就告诉小榆好了,事已至此,你们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何风想也确实如此,说:“女孩应该是周龙的妹妹。周龙你该认识吧?”

周榆回忆起周龙,才觉得女孩自己确实见过,说:“认识,怎么啦?”

“周龙已经死了!”何风说,“虽然他是自杀的,但是也相当于是我们杀了他。”

周榆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事实,说:“其他的你就不用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说完,她陪在女孩身边,随护士去到病房,呆呆的看着女孩。

李凡还在手术室,在医生出来的一刻,周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医生解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病人没事,没伤及要害。”

周榆听到没事的消息,才感觉到全身轻松,险些无力的倒在地上。李凡让护士推出手术室,送到女孩所在的病房。如果李凡此时清醒,知道自己和女孩躺在同一间房间,指不定会崩溃。他害怕看到女孩的脸和眼睛,但是,他没办法回避。

女孩醒来,看到李凡就躺在自己身边的病床上,两个女子坐在自己和李凡之间。何风靠在一边的墙上坐着,吴忠武此时不在,他被何风吩咐回去处理事务。李凡住院的事,就只有几人知道,他不想被人打扰。

周榆感觉到女孩在动,回头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说:“你醒了!”

女孩看着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有些不解,问她:“你是谁?”

周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简单的说:“我叫周榆!你呢,你是叫周嫣然吧?”

嫣然感觉到喉咙干燥,说话有些费力,就点头示意。她打量一遍房间里的人,发现自己一个也不认识,有些疑惑。赵洁感觉到她有些口渴,就起身倒上一杯水,轻轻扶她起来,说:“你先喝点水!”

周榆也上前帮忙,何风呆在一边,想要走进。但是他害怕看到嫣然的眼睛和那张柔弱的脸,就干脆坐着不动,尽量避开嫣然的视线。嫣然也不反对,很配合的让两人扶起,喝了水后又躺下。她意识到这两个女子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问她们:“你们和李凡什么关系?”

周榆看着嫣然的面孔,见她的眼睛冷若冰霜,像是能把自己冻住。但她决定不要躲避,说:“我是李凡的女朋友。”

嫣然对于发生的一切并不理解,问:“为什么要救我?”

周榆回答不上来,沉默着不说话。赵洁说:“不是我们救的你,等李凡醒来,你自己问他。”

嫣然看着正在熟睡的李凡,又看到坐在墙边的何风,冰冷的问:“他杀了我哥,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

周榆一直避开嫣然的视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洁看女孩刚醒,就对她说:“你现在才刚醒,先休息一会儿。”

但是嫣然不肯,痛苦而又愤怒的说:“为什么要救我,你们杀了我哥,你们杀了我哥。”

嫣然始终不能平静,伸手就要拔手上的针管。担心她的行为会拉伤自己伤口,赵洁一把按住她,说:“你冷静点,你要是死了,你哥的命不就白白浪费了。”

嫣然最终还是安静下来,两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何风坐不下去,起身离开房间,走到洗手间靠在墙壁上吸烟。周榆也实在不忍心看到嫣然的样子,捂着脸跑出去。跑到走廊尽头,趴在墙上哭起来。赵洁也心痛嫣然,没有谁能够看到一个这样的女孩而无动于衷。她陪在嫣然身边,什么话也不说。

李凡感觉到动静,醒来左右环顾,转头看到嫣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看到陪着嫣然的女子,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赵洁转身看李凡,见李凡已经醒来,问他:“你醒来多久了?”

李凡看到赵洁的面孔,感觉很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赵洁见他一脸疑惑,说:“怎么?不记得我了?”

李凡还是记不起来,遥遥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赵洁也不解释,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李凡弱弱的说:“不用!”等他看周嫣然时,发现嫣然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但是不说一句话。李凡感觉嫣然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扎在自己身上。他想转头避开,但终究没有这样做。认真的对嫣然说:“你哥,是个了不起的哥哥。”

嫣然冰冷看着李凡,恨不得把李凡千刀万剐,问他:“我哥,怎么死的?”

李凡转头看着天花板,良久,才缓慢的说:“我们给自己人报仇的时候,遭到埋伏,你哥当时就在那儿。后来我要挟你哥,让他送我们剩下的四人逃走。逃走后我给了你哥一把枪,他用那把枪自杀了。”

“不可能,我哥不会自杀的。”嫣然说。

“是的,虽说他是自己开的枪,但你哥确实不是自杀。你有足够的理由想要杀掉我,我没法说服你,也不能阻止你,但是现在我还不想死。”

“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凡找不到理由回答这个问题,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命,是你哥用他的命换来的,如果你死了,你就辜负了你哥,让他的牺牲白白浪费。”

周嫣然不再说些什么,默默的躺着。等李凡看她,她才恶狠的看着李凡,冷冷的说:“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只要我有机会,我就还会杀掉你。”

李凡严肃认真的直视她的眼睛,说:“我等你,如果你有能力,就来杀掉我。”

周嫣然不想看到李凡,让李凡给她转院,当夜离开了医院。她在澳门没有什么熟人,李凡让何风通知刘鸿,并给了一笔钱,让刘鸿照顾好嫣然。何风也离开了医院,回去休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给李凡安排一个保镖,看守在门外。

房间里就剩李凡、周榆和赵洁三人。李凡始终记不起赵洁,问她:“你究竟是谁,我们以前认识吗?”

赵洁嬉笑起来,当着周榆的面,说:“大概是你只看到我没穿衣服的样子,是不是要我脱掉衣服,你才认得出来。”

周榆听了,脸瞬间红起来,很不高兴。李凡也开不起这个玩笑,特别是当着周榆的面。但是他也不好发火,实在摸不着头脑。他突然想到一人,仔细看着赵洁,恍然大悟,说:“你是吴洵的······”但是这话没有说完,因为周榆在场。李凡感觉到赵洁来找自己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瞬间严肃起来。尽管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周榆的不高兴,但还是狠心对周榆说:“小榆,你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

周榆见李凡有意支开自己,又听了赵洁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已经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压制住心里的感觉,平静的说:“知道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周榆离开时多看赵洁几眼,越看越感觉自己没自信。赵洁见周榆离开,笑着问李凡:“你这么打发她走了,就不但心她会伤心难过?”

李凡没有回应,严肃的问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赵洁说:“你把吴洵杀了,让我失去了依靠,难道你不该负责吗?”

李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赵洁的意图,他始终想不明白,说:“我和你就只见过两次,你就是想要找个依靠,也找不到我吧?”

赵洁说:“我是说真的!我来给你带个消息,而你要负责我的安全和生活。”

“什么消息?”李凡问。

“你得先答应我,要保证我安全和生活所需,我才可以告诉你。”

李凡认真的看着赵洁,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说:“不管你惹上了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赵洁看着李凡,相信他会遵守诺言,说:“记得马辉吗?就是吴洵的手下,他来澳门了,想要杀掉你们为吴洵报仇。”

李凡回忆起马辉,但是记不清他的样子,问赵洁:“他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因为吴洵给了他一切。”赵洁说,“马辉原来是一个拳击手,在香港打黑拳。他有两个孩子,一直依靠打拳的收入养家。但是后来他打拳输了,吴洵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他。所以,他对吴洵忠心耿耿。那次你们杀了吴洵后,他就被安利抓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也为了给吴洵报仇,他加入了安利,成为安利的杀手。最近我听说他要来澳门报仇,我就过来通知你。”

李凡还有一事不明白,说:“吴洵不是你的情人吗,我杀了他,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赵洁回忆起自己不堪的过去,说:“我和他根本没有半点感情,而且我还恨过他。我是被一个男人卖给他的,我和吴洵,只是在交易而已。”

李凡听完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她继续说:“你们杀了吴洵后,我被安利带走。他们把我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还逼迫我****。后来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能逃到哪里去。想到那次你救了我,又听到马辉要来澳门报仇的消息,我就决定到澳门来投靠你。”

李凡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人惦记着,淡然的说:“我知道了!你大可以放心的留在这里,我会遵守约定,保护你的安全。”

想起周榆,赵洁问他:“那个女孩,很不错,你准备怎么办。我走过这条路,我不想看到她步我的后尘。”

李凡回想起自己和周榆的第一次见面,脑袋里全是周榆的影子,说:“她和我,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榆回到公寓,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缩在墙角哭泣。她的姐妹们察觉出异样,在外面拍打着门,但是始终不见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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