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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来

回到龙城,楚定直接回了往日的楚相府,他神识一放,方圆几十丈并无监视之人

飞身进屋,放眼看去,往日欢声笑语迎来送往的的楚相府,此时蛛丝乱结,无人打理的树木花草无精打采,缺少人气的水榭楼台显得暮霭沉沉,短短两年往楚相府早已物是人非,他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来到父母的寝屋“文芳苑”,他还记得这院子是从父母名讳中各取一字为名,环顾四周,看着往日这熟悉的摆设,恍惚间似乎又听到母亲那宠溺的口吻,怎么都嫌不够似的唤着“我儿”,一声声“娘依了你可好”“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恍惚又是父亲怒目圆瞪地喊着“孽障”,望着自己时那威严背后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慈爱,最后定格在幼时坐在父亲腿上磕磕巴巴背着三字经。

猛然醒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调整了情绪,出了文芳苑,经过假山石亭,绕过翠竹柳林,这一水一石,一草一木,无不承载着这些年的欢乐。小厮们的嬉闹,小丫鬟的惊叫娇呼,此时让自己温暖无比,却又怅然若失,原来童年是最简单却又最奢侈的快乐!

来到听涛苑,夕阳下仿佛又看到那笑眯眯的老道人看着得意的小小少年“还不错,还要努力!”,那些年殷殷教导的时光一幕幕在他眼前浮动。楚定拿出那包着师傅痕迹的布巾低声道:“师傅,谢谢您这些年的教诲!徒儿绝不辜负师傅的遗愿。”想起师傅临死前来不及和自己诀别一语,他心痛无比。

辗转打探到叔父一家的新住处,一路到了叔父府里,乍一见面,叔父婶娘已是眼眶发红,几个哥哥姐妹也对楚定关心不已。

楚定眼看着叔父短短两年时间,白发增了许多。父亲和叔父兄弟自小感情极好,好在没有连累叔父一家性命,却也被罢官为平民。

楚炳义拉着楚定道:“好在你平安,老天开眼,让我大哥不至于后继无人!”此时已哽不成声,调整情绪道:“定儿,我已经把你父母家人尸骨收好,葬入了祖坟。”

楚定跪下道:“多些叔父!不孝子一直在外,要没有叔父帮忙,父亲母亲还要落得无人收尸的下场!”

楚炳义赶紧把楚定扶了起来:“以后莫说见外的话,我是你父亲的亲兄弟,倒是你在外面受了苦!”

是夜,皇宫

一抹暗影有如青烟,借着夜色,楚定轻松的来到皇帝的寝宫。

回到龙城,他才知道太子和大皇子的搏斗中,太子败北,大皇子已于两月前入主皇宫,并搬进历代皇帝的寝殿“乾清宫”,明日登基!

此时深夜,穿过重重值守的御林侍卫,来到了乾清宫。

楚定直接走进来,值守的太监宫女还来不及开口叫人,已经被点了昏睡穴瘫软在地,他直奔龙床而去。

掀开蚊帐,顿时愣住,脸上一红,只见这大皇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着,两侧一边躺着一个妃嫔,只着腥红肚兜,肌肤在夜里发出荧光。

楚定运气一点,两个妃嫔在沉睡中度陷入昏睡,接着手指一弹,破空之声传来,顿时躺在床上的大皇子被惊得直挺挺坐了起来,见站在眼神的黑衣人,睡意全消,想呼喊侍卫救驾,才发现自己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惊恐地转着眼睛看着黑衣人。

楚定凝神放开神识,顿时整个寝殿内连蚂蚁在攀爬也能感受的清清楚楚,他眼睛一动立刻走到龙床边的一个暗格前一推,顿时寝殿中间的大理石出现一层暗格,他手一收,一个带血字的白绢从暗格中落入他手中。

他往白绢上的血字一扫,走到冷汗直流的大皇子面前,也不做声,直接把布摊开,大皇子顿时面如死灰,只见白布上鲜血写着:景帝遗诏,传位六皇子梵浩,诛杀护国真人,封楚炳文千古一相。想来是时间紧迫,布上的血字笔迹急促缭乱,此时却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楚定嘲讽地看着大皇子,冷冷道:“一夜之间从权利巅峰到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富贵权势迷人心智,你名不正言不顺登基,本不致死。”

大皇子眼神一亮,刚想开口说:放过我,我封你为摄政大臣!可惜下一秒,却让他面如死灰,心胆俱裂,全身失jin!

"可你害我父母家族,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我诛杀,今日你必死!”

楚定接着一字一句道:“记住,我是楚定,我父亲是楚炳文!”手一挥,皇子已立刻气绝,横倒在两个妃子身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国之君纵是权势滔天,也不过如同土鸡瓦狗!

而夜色下,此时的皇宫依然一片安宁祥和。

出了皇宫,楚定来到“宁王府”,他对宁王府并不熟悉,他离开龙城之前,梵浩并未满十六岁,一直养在宫中。梵国有规定,皇子满十六,可以开府,也就在半年前,梵浩出了皇宫开了宁王府。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来到六皇子梵浩的卧寝,发出一声轻响。

“谁!”梵浩立即被惊醒,皇兄只之间的争斗,虽然表面未波及自己,但暗地里躲过多少暗杀只有自己清楚。刚一开口想叫人,就见来人微笑站在眼前。一身黑衣,双目在黑暗中亮如星辰。

“楚定,是你!”

“这两年你去哪儿了!还好吧?”点上灯,拉着楚定上下看着,其实梵浩是一个斯文稳重的人。

“我还好!”楚定避而不谈这两年的经历,“你呢?”

“我?老样子,做个闲散王爷”梵浩依旧斯文微笑,只是笑中多少带着些无奈。接着略带迟疑尴尬道:“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我父皇会下旨....”

作为朋友,楚定当然能看出他微笑背后的落寞,大皇子,皇太子足足比梵浩大了近二十岁,多少年前就羽翼丰满,而景帝这些年又一直沉迷丹药,梵浩空有一身本领雄心,除了能把所有的心思隐藏在闲散王爷身上,还能做什么?

他拿出白绢,递给梵浩。

梵浩疑惑的结过白绢,一边展开,一边道:“这是什么,几年没见,大半夜赶来你给我看这个?”还未说完,已经被这血字惊住了,等看完内容,却久久又无言。

楚定知道梵浩在等他开口:“楚家被围那天,临走前父亲告诉我,他曾经他无意中从我祖父那得知乾清宫里的一处暗格是皇帝最深的秘密所在,你也知道我祖父是明帝的宰相。而我父亲无法相信自己清正一世,景帝会下旨诛杀他,加上这些年护国真人祸害…,所以临走前,我父亲交代,有朝一日若有机会,帮他证实真相。”

梵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定道;“你要我怎么做?”

楚定微微一笑:“不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话音一顿,“另外,护国真人,太子已死。”

梵浩看着楚定,这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此刻显得有些陌生,可又觉得什么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那样爽朗,只是身量高了些,多了份稳重成熟:“楚定,谢谢!”终于化作一声感谢,感谢楚定给了他释放梦想的机会。

“这本是你该得的”楚定接着道:“楚府的仆役都被发配,这些小厮丫鬟,婆子管事在楚府里呆了多年,到头来遭了这平白之祸,如今有了机会,还需你费心帮我找回来,让他们少受些苦。”

“你放心,我会的!”梵浩点头承诺,忽然意识到不对,疑声问道:“你要去哪儿?要离开龙城吗?”

“嗯,这几天就动身,会出去到处走走。”楚定看着远方,目光里的闪亮似乎把这摇曳的灯光都消融,在这深夜里,点亮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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