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尘轻轻地叹口气,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事实上他对漠梵的了解依旧不多。
只是,应该庆幸没有用漠梵留下的针,算计的太多终会有遗漏不是吗?谁能想到那个蛋蛋中的倒霉蛋,倒霉蛋中的奇迹——殷若尘,会带着一盒针在大山里溜达?玄华金针救了若尘,他依旧能修炼,哪怕丹海印不能用,他也依旧能修炼,只不过是修炼中的残废罢了。
“庆幸啊。”若尘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并不是说他还能修炼。而是感慨同是孤儿的他很幸运。无论师父的打骂多凶,亦能感受到遇泽那份真挚的爱。当然,还有苏玄丘。连遇清、遇淮、遇兰身上他都感受到了温暖,对了,师姐也不错!
漠梵地一生就没有遇见过关心他的人吗?还是他心理变态?
“你是不是太二了?”若尘对着干尸问道:“可师父也有很多人喜欢啊。还是因为你太阴?太狠?招人恨了吧。”
嘴里说话可没耽误干活。蒲团,不用找,原本就在干尸的屁股底下坐着,只是没有引起若尘的注意。
他把蒲团拿到手里慢慢的摸。蒲团很大很柔软就像是一块大肥肉,对就是肉、******!边摸边感受,里面隐隐约约是有东西。
用千丝刀滑破一道口子,轻易的掏出两样东西,一个盒子及一颗珠子。
珠子表面有一层蜡,用力掰开厚厚的封蜡,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不用问,它便是一步魔蛇的内丹。一步魔蛇是以剧毒闻名的四品灵兽,更重要的一点,它喜欢生活在火山附近因而不易扑捉。
内丹的用途极其广泛,大多有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疗效。而根据内丹的不同又各有特色,比如苏玄丘的易容胭脂里有百变蜥蜴的内丹、朱婆婆的药里有能强体的‘九转内丹’、一步魔蛇的内丹能解地火之毒。使用的方法也很多,可以做成丹药、汤药,或者外敷活血化瘀,也有的用来煲汤、做饭,甚至于泡水喝,总之是花样繁多。
至于若尘呢,用了一个最粗暴的方式,吞,后果就是咽的直咳嗽,缓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算下去。
盒子的大小犹如书本,不厚。材质像是金丝楠,估计几百年也不会腐烂,样式很普通,开盒子的地方用厚厚的蜡封着,肯定是不想让别人打开,上面还写着一首诗:
空山寂寂西风凉,岁月蹉跎难思量。
黄口岂知人间险,束发方晓世态凉。
新仇旧恨炙如火,屠尽杀绝血债偿。
何须情意莫言真,凡心痴梦徒苍茫。
不堪回首别时影,止于一针一念间。
好奇心谁都有,对于这个盒子,若尘一点想打开的愿望都没有,神山才知道这个漠梵会做出什么事情,天才外加神经病的组合太可怕!
心意微动,盒子便进到乾坤戒中。又将干尸搬回原地,点上三根小木棍,说完上文提到的那些话,若尘便起身离去。
当他走出洞口,正值日出东方之时,山中晨雾散尽,霞光渲染在漫山的红色枫叶上犹如一幅艳丽的风景画。
若尘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亮声说道:“真是天凉好个秋啊!”
依仗着苏玄丘留下的气味,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大约的记忆,若尘已经在山中走了些日子,目的地是黄金峡谷。
这一路上还是很惬意的。上面是秋高云淡的天空、下面是层林尽染的群山,耳边是嘤嘤成韵的鸟鸣,手里是外焦里嫩的鸡腿。
若尘走在山中,低着头、心中盘算,嘉道学院,管他呢,反正已经晚了,到时候再说吧,师父不是让我找欧阳月吗?总要试一试。也不知道师姐怎么样了......
“想什么呢?”一个美丽动听的声音如银铃般的响起。
“上学的事......”若尘猛然惊醒:“谁?!”
此刻,为时已晚,他的身体已被魂力定住不能动,并且慢慢的升高、向前、向下......
“啊!啊!啊!......”
男人也会尖叫?答案是肯定的,真不能怪若尘,这时候很多人都会叫。情景是这样的,在他的下巴下面,有一柄立着的剑,而且剑尖在慢慢地靠近,不!确切的说是下巴在向剑尖压下去!你还不叫吗?
“啊!啊!......”猛地停了,若尘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对面,剑柄握在一个女人手上,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手上......
“蜘蛛呢?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只,就是那只,你懂的......”声音依旧好听。
若尘当然知道她说的是朱婆婆,但他不会说出一个字。这与忠贞、刚毅、不屈、无畏甚至于愤怒、无奈、绝望、悲伤无任何毛关系。
只与剑有关,具体的说是剑尖,那个紧紧顶在若尘下巴上的剑尖,只要他嘴巴张开一丁点、哪怕只一丁点,剑尖绝对能划破下巴。要是再张开大一点,以后就可以闭着嘴吃饭了!
蓝衣人此时发现了问题所在,略带戏弄的轻点前额,剑尖下挪了半寸。
长得到是挺漂亮!这是若尘心里想的。
“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这是若尘嘴里说的。
“别废话!蜘蛛呢?”蓝衣人斜挑着眉问道。
“蜘蛛?朱婆婆?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都帮她炼药了,你会不知道?”
“我认识她没几天?我是被逼的!”若尘急忙解释:“美女姐姐,您先放我下来再讲好不好?难不成,您还怕我跑了?”
蓝衣人嘴角上扬,说道:“少套近乎。”
若尘只觉得身上一松,“咣”的一声掉在地上。
“哎呦!”若尘揉着肚子嘴里自语道:“怎么谁都摔我?”
“说,从认识那只蜘蛛开始说。”蓝衣人坐到旁边的树下说道。
“那要从银耳狂狼说起......后来朱婆婆就出现了,她先是给我介绍了她的相公,陈舒豪,是她手......”
“什么!”蓝衣人猛然间怒喝道:“她的相公?真是个不要脸的畜生!”
若尘被蓝衣人的反应下一跳,看来这陈舒豪是不能提了,这位蓝衣人恐怕也有病。
“接着说,是她什么?”蓝衣人问道。
“是她、是她首次和我说那个叫陈舒豪的,以后倒是没再提过,后来......”
半柱香的时间后。
“你、你竟然是灵兽和人......生的?”蓝衣人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瞪着若尘。
“您可别误会,当时也是巧合,让那只蜘蛛当真了,我就将错就错了。”若尘解释道。
“这个不要脸的蜘蛛,听你如此说,肯定是心乱了,洞悉的技能都无用了。”蓝衣人鄙夷的说道。
“什么心乱了?”
“接着说!”蓝衣人杏眼圆睁。
“好、好、我接着说,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