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燃公子……你怎么在里!瞳大哥,你也在!太好了!”
羽和瞳正说着话,两名青年和一名少年快速走到他们身边。刚才说话的正是那名少年,名叫钟离昙。
羽看到他们,大喜,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一把扯住瞳道:“瞳大哥,这是源、奇,还有昙儿……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大家这么久没见,找个地方聊聊吧!”
钟离昙看到瞳后高兴坏了,不由分说,上前抱住瞳的另一只手臂:“瞳大哥,你过的好吗?我娘总是念叨你……”他也是瞳的堂弟。
瞳握紧双拳,用力的将指尖都扎进了手掌中,对着羽说道:“小羽,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他原本想,只要送羽离开将军府,羽再想动夫人就没有机会了。然后他会告诉夫人事情的真相,他相信夫人不会为难他的好友……但他必须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了结这件事。
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多送了羽一程,就遇到了明显是等在这里的故人——羽竟然到了此刻还在利用他!
他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且南城街面上人来人往,如果真的动起手,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能将大家都害死——羽知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听到瞳的质问,羽将目光扭到别处,不敢去看瞳的。
百里源低声道:“瞳,不是少主让我们来的,他也很为难。”
乐正奇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吧。”他们敏锐的发现羽和瞳都受伤了,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过,他们不会让瞳单独离开。
瞳点头,好在他和夫人约定,最晚回去时间是今日傍晚前,他会在这之前解决此事,然后赶回去。
南城的临时落脚处,真正的钟离燃正等在这里,他见羽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少主去将军实在府太危险了,他们没有一刻不在担心。
但当他见到瞳也来了的时候,大吃了一惊:“瞳大哥,你……你终于肯加入我们啦?”
十多年未见,大家都已不是儿时的模样。
羽亲自为瞳倒上茶水,赔礼道歉:“瞳,别生气啦,昙儿这些年一直念叨着你,燃儿虽然嘴上不说你好,但心里还是很想念你的……”
“胡说!谁想念他了!”钟离燃不满地大叫。
“好啦,好啦,大家这么多年未见,都好好说话。”乐正奇在瞳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瞳,你不愿意帮我们,我们不勉强,但请你不要阻止我们要做的事。”
“是啊。你和安庆夫人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个打算了。”百里源年纪最长,他也劝道,“我们知道安庆夫人对你有恩,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但是,紫族人有恩必报,我们劫持她,不过是为了和风凌皇谈判……看在你的面子上,绝不会伤她分毫的。”
“瞳大哥,即使到时候风凌皇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也不会伤害安庆夫人的。”钟离昙是这伙人中唯一对瞳不参杂利益想法的人,他说完又转头问羽道,“少主,你说是不是?”
“当然!而且瞳,若真此事能成功,你们两个就可以远走高飞了!”这不是很好吗?羽突然想通这一点,心中狂喜。
当时没勾引到安庆夫人,羽虽然心中失望,但想到夫人对瞳的感情,他又何尝不受触动——至少好友不是一厢情愿,白白付出。
若他们最后真能在一起,他利用好友所产生的内疚,也能减少一分。
瞳松开紧握的拳头,轻轻笑道:“对,你们说的很对,是瞳以前狭隘了,没想通这些。”
“哼,你现在想通了,也不晚!”钟离燃没好气地说,然后又问羽道,“少主,夫人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羽此时的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他摆了摆手,不答,而是问瞳道:“你的伤不要紧吧?我那一掌可不轻。”
瞳摇头:“不碍事。我不会再插手你们的事了,希望你们能成功,毕竟我也是紫族人。但是我不会回紫国,我在这里还有其他亲人,先告辞了。”
羽按住他:“先不忙,瞳,大家好不容易见面,好好聊聊再走吧!昙儿,陪好你瞳大哥。”
他说完,向百里源和乐正奇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了屋子。
百里源和乐正奇跟了出去。
接着,羽向他们交代了两件事:一是在事成之前,不能让瞳离开。二是今日下午,到西城门外官道接应。
而他,还要再回一趟将军府。
百里源道:“少主,重回将军府,会不会太危险了?”劫持夫人虽然重要,但少主的安全更重要!
羽不语,敛去笑容,背手而立。他生长在万年的世家贵族,举手投足难掩风华,他自小又对自己要求严格,尤其在成为紫国王子后,所以气质愈加不凡,即使掩去了身上的气势,立于这破旧的土坯灰墙小院,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站在他身旁的属下,此时都是用一副信赖和崇敬的的神色看着他。
羽临走前,抓着百里源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四个字。
百里源满脸疑惑。
“成败在此一举。”羽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嘱咐两人道,“无论结果如何,务必在今日全部撤走。”
羽也很矛盾,既不想伤害好友,也不能舍弃肩负的家国使命。他看出了瞳对安庆夫人的感情,也知道了夫人对瞳的真心,原本不想破坏两人,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中午时分,羽独自一人回到将军府,看门的小厮知道他是瞳公子的堂弟,对他说话非常客气:“燃公子好。瞳公子没和您一起回来吗?”上午看到瞳公子和他是一起出去的。
羽答道:“瞳大哥有别的事情,还没回来,他怕夫人担心,让燃先回来给夫人报个信儿。”
小厮呵呵笑道:“还是瞳公子想的周全,夫人最关心瞳公子了。”
羽笑道:“是啊,真让人羡慕。”说着他从侧门走进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