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神武的风凌国主宰——风启大帝,正与端庄秀雅、风华绝代的皇后娘娘,一同坐在栖鸾宫怡和殿的高位上。
在这之前,皇帝陛下甚为有雅兴,来皇后的栖鸾宫,与皇后下棋。
栖鸾宫,听听这皇上御赐的名字,鸾者,凤凰也,皇上乃人中之龙,皇上与皇后真像一对令人称颂的龙凤鸳鸯……
皇上的心情看似很好,眸光沉沉的盯着皇后娘娘。
娘娘玉面微红,正难得的收起母仪之姿,露出小女儿的情态……
皇上喜欢这时的娘娘,眉眼动人。
易公公却在这时来禀报——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甚有眼力劲儿的易公公,通常在这个时候是不敢进来打扰的,除非有大事发生,果然——
荣阳公主和安庆夫人在回兰水榭,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
眼下三人正分两拨跪在高位之下。
皇上一脸阴沉,看看哭闹不止的荣阳公主,再看看半倒在成武将军怀里的安庆夫人。
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贴在苍白的面颊上……
皇上心里一阵烦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皇兄要为我做主啊,安庆夫人她蛮不讲理将我打成这幅模样……”荣阳公主抢着哭诉。
皇上将目光扫向成武将军秦成。
秦成刚要回话,西幽幽开口,语气甚为委屈,仿佛不愿意说却不得不说。
“皇上,这件事怪我,将军毫不知情……是荣阳公主她欺人太甚!我和将军同去城外,与公主的马车遇到,她当着我的面,对将军言语暧昧勾引,我都忍了,谁知,她得寸进尺,在回兰水榭竟然大放厥词抢我夫君……呜呜……”西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皇上听后眉峰一转,凌厉目光的射向荣阳公主,“啪”的一拍龙案,“可有此事?!”
皇上的声音不高,但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戾气,别看皇上平时温温和和,发起威来时却吓人的很,杀戮绝罚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谁能阻拦他?
公主不敢欺君,前半段是真的,心早已慌了,后半段……
见荣阳公主不回话,并且目光闪烁不安,皇上心知这事八成是有些影子的,这个皇妹,平时骄纵蛮横些也罢了,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真是胆大妄为!”皇上训斥道:“身为公主,不明事理,举止无德,成何体统!”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适时地打圆场,劝道:“安庆也有不对。”
皇上压下怒火,看向将军怀里楚楚可怜的女子,沉声问道:“身上怎么会有水?”
“公主将我推到回兰河里了。”西回道。
“什么!”
皇上又怒了,回兰河是国都上京的护城河,最浅的地方也至少有一丈深,再看将军头上、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定是下水救她弄的……这是救得及时啊,不然……
不然……
皇上一阵后怕,心中动了杀意。
他瞪了荣阳公主一眼,骂道:“一般打闹也罢了,居然不知轻重,险些闹出人命!”
公主彻底被吓到了,当时情况混乱,自己奋力反击,好像是那么推了一下……然后那贱女人就掉到河里了!
公主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来人!”皇上道,“将荣阳公主遣送至沧县,三年内不准回上京皇城,若有人寻私,同罪论处!”
“我不要去沧县,皇兄开恩哪——”公主懵了,接着被两个高大的宫女架出怡和大殿。
沧县,是风凌国第二大繁华之地沧州城的周边县,对于犯事的官员,尚可发配到偏僻苦寒的困顿之地,以示惩罚。但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遣出皇城已经够了——
这个结果太棒了!
事情办的真顺利!
虽然皇上对安庆夫人如此偏袒的态度,出乎西的预料,但她心里挺高兴,穿越以来,第一次办成了件舒心事~~
她心里正乐着,一个喷嚏毫无形象地打了出来。
皇上心情复杂,本想借此说上安庆夫人两句,毕竟单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责任,而且荣阳公主被打成那副模样……
结果听到这声喷嚏,却又改口道:“怕是染了风寒,带夫人进去沐浴休息,快传御医!”
于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冬青和冬霜上前,搀扶着西,进了内殿。
秦成是男子,自然不能呆在后宫,所以先回将军府,明日可来看望夫人。
……
秦成离开皇宫,坐上回府的马车,想到来宫面圣时,就在这马车里,夫人娇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冻的哆哆嗦嗦,还记挂着问他:“你的战友常天……”
“绿儿来找我时,他便走了。我们回阁楼找你,寻声往平板桥处,正看见你掉进河里。”
“多亏夫君来的及时……”
“是因为什么事?”
他每次见到夫人,总觉得有所不同,上次回来她能冷静的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这次居然是“打架!”,还是和公主打架!
他娶的这个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西“抽抽噎噎”地趴进将军怀里:“之前在马车上,她就有勾引你来着,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后来在平板桥……她又说,又说……”她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
事实是,平板桥上,公主什么也没来得及说,西只想将她痛扁一顿替瞳报仇,如果能借皇上之力整治她一番,趁机将瞳救走就更好了!
西一刻也无法忍受,让瞳再呆在那个狠毒的女人手里了。
栖鸾宫的怡和殿里,皇上执起皇后娘娘的玉手:“荣阳被朕惯坏了,没准儿一会儿跑到太后那里闹,静仪替朕走一趟吧!”
皇后娘娘温声道:“臣妾马上就去。陛下不必担心。”
她对皇上的意思心领神会,但还是抬首看了眼皇上,眸中欲言又止。
这样的处罚是否太过偏袒?这份殊恩她不敢要。
好吧,或许在外人的眼中,皇上对荣阳公主的惩罚有些重了,但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到呢?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