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路妈妈望着常笑笑道,“常笑一直都住我们家。”
晚饭后,路妈妈拉着田佳佳在客厅里聊天。我一个人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感到晚风袭面,清爽怡人。从口袋里掏出田佳佳送的水晶星,在夜幕下,好像变得更蓝更深了。我抬起手将那颗星高高的举起,比较着天空闪烁不定的繁星。
“是不是特别喜欢?”身后一个声音划过。
我侧脸望去,是路翼。
他走到我身旁,伸手晃了几下千秋,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这话刚一问出去,我就已感到多余。相处了这么久,我心里想些什么,喜欢什么,介意什么,他都摸得很清楚。没有原因,只因知心。
路翼道:“我记得你以前有串手机挂坠,是四颗蓝色的小星星,跟这形状差不多。”
我收起水晶星,放在手心里,“没错,只是以前的是塑料做的,很容易刮花,所以我一直很小心的保护它,现在的这个是水晶做的,更加透明。”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呢?”路翼微笑着问。
我望着他的模样,看似玩笑,眼神却显得十分认真。我低下头,并不想回复他。
“常笑。”他轻轻叫了我一声,像是在提醒我应该回答他的问题。
我握着水晶星,眼睛投向了阴黑的地面,“以前的那个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可惜却被我弄丢了,我想可能是注定的吧,它不属于我,不论我怎么小心保管,还是会失去。”
记得当初我在医院一直握着那串手机挂坠守着余丛,但当我醒来之后,却发现手机挂坠不见了,我跟余丛之间唯一的有联系的东西没有了,紧接着余丛也走掉了,我想这就是命吧。所以当时我就认命了。
“那现在这个呢?”路翼关心地问。
“现在的……虽然在我手中,但我觉得自己握不住它。”
“为什么?”
“美好的东西似乎都不属于我。”
“怎么会呢?只要你肯握住,那就是你的。”路翼道。
我看了看他,略显忧伤的脸,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陷入伤感的情绪,对他笑了一下,“看我怎么说这些话呢?你放心,我会好好保管它的。”说着,我把水晶星收进了口袋里。
路翼,他的脸应该永远是温暖明媚的。
“你……心里还有他?”路翼低沉着嗓音道。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他早已烙在了我心底最深刻的地方。
路翼并不讶异,这几年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每一次我都会如实的告诉他。
“时间不早了,我送佳佳回去。”路翼站起身。
“路翼!”我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看着我。
“我看得出佳佳真的很喜欢你,好好对她。”
路翼点了一下头,然后进了客厅。
我微笑着仰望星空,他们会幸福吧,我希望。
自从路翼在家里介绍了田佳佳后,田佳佳经常来路家陪路妈妈聊天。路妈妈也逐渐喜欢上这个乖巧的女孩子。路翼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跟田佳佳黏在一起。路妈妈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不断地催促他们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有一次,田佳佳来公司找路翼,因为她是第一次来,公司外面的保安不认得,所以开始没让她进。正巧我刚从外面回来,碰上她,然后我跟保安说她是路总的朋友。
我带田佳佳去了路翼办公室。路翼好像并不知道田佳佳会来,看见她时,显得很意外。
田佳佳把刚才被保安拦住的事,生气的说给路翼听,让路翼帮她评评理。路翼哄了她几句,田佳佳也就没那么气愤了。我在旁听了,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别看路翼清心寡欲的,但是哄女孩子的技术却一点也没有退步。
因为还有事情要做,我跟路翼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当我关上门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田佳佳跟路翼说了句话:“其实我生气不只是因为那个保安,你不知道,刚才常笑跟那个保安说我是你朋友,我明明是你女朋友嘛,常笑为什么那样说?”
没想到自己无心的话竟被田佳佳放在了心上。我轻叹了口气,想回办公室继续工作,却听到路翼说:“这里是公司嘛,常笑这么说是为我好。”
“什么!难道说我是你女朋友很丢脸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况且现在是上班时间。好啦,别生气了。”
“哼!”
“晚上一起吃饭,就当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路翼,我要你记住,我才是你女朋友,你要答应我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不管我对还是错,你都要站在我这边,绝对不许帮着别人说我。”
“好好好,我全部都答应,行了吧?”
……
我回到办公室,下午粗略地整理了几份文件,快到下班时间,我提前几分钟下了楼。在走道的时候,我停了几秒钟。路翼打电话问我,怎么不等他一起下班。我说不太舒服,所以先回去了。其实我知道他今晚约了田佳佳一起吃晚餐。
路翼说要开车送我回去,我骗他说已经坐上车快到家了。然后他叮嘱我要小心。
回到路家,刚一进门,路妈妈就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了。原来是路翼打电话回家,告诉路妈妈说我可能生病了,所以路妈妈才那么紧张。
有一天,路翼突然告诉我,田佳佳想辞职过来晟雲集团上班。路翼问我觉得怎么样。我没有表态,毕竟公司人事安排不该我过问。但我告诉路翼,田佳佳这么做,无非是想天天跟他在一起,是爱的表现,他该好好珍惜。路翼说他也明白,但有时田佳佳强烈的爱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那阵子,路翼每天回到家都很疲倦。每晚我都给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劝他早点睡。我想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很多时候我又会不自觉地想起以前,是否当初我给余丛的爱,也让他这么累呢?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真希望时间允许,让我回到过去,我会将一切重新来过。
或许因为真的太爱路翼,田佳佳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全感。每次她过来,我经过路翼房间时,总能听到他们小吵的声音,甚至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我的名字。好像是因为上回路翼买了条手链给我,田佳佳知道了有些不高兴,说路翼对我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