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基友并不同路,一个往南一个往西,所以各自叫了出租车便分手了。
坐在车里,齐世平开始思索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自己还是一头雾水,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事情跟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以商孟雷的态度来看,那个名为钟镜拼板的铜片似乎蕴含着一些秘密,但老爷子并不想把自己牵扯在其中。
而知道了自己爷爷的一些信息,也算意外收获,虽然现在除了爷爷的名字叫齐宣池,还有几个结拜兄弟以外,齐世平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好歹有了个话头,以后无论是问奶奶还是问商孟雷,齐世平有的是机会。至于自己那超能力,齐世平暂时选择性遗忘了,不管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与其一头雾水地胡思乱想,还不如听之任之。
接下来,齐世平打算好好地呆在家里做一个宅男了,毕竟他的梦想不是靠超能力打外星人,也不是开着外挂当种马,而是老老实实地做出一个好游戏来。这梦想若能照进现实,往小了说,可以为万千**丝带来欢乐,往大了说就是为****游戏产业涨涨脸,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什么的不是说了几十年了么,如果能用它小小地赚个几千万,顺便让老杨的公司在纽交所敲个钟什么的那也是极好的。
其实这些都是扯淡,齐世平这次回老家最大的收获却是意外见到了楚海月!无性婚姻怎么了?谁又规定结婚必须得要孩子了?相敬如宾白头到老那才是真爱!其他都不重要……
胡思乱想着,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齐世平傻眼了。这是自己家么?没错呀,要不自己怎么会有钥匙呢?只是……自己虽然穷了点,家里好歹也有个电视有个沙发有个柜子有张床,虽都不是高档货,也是好钱买来的…现在这空空如也的屋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来贼了?什么贼这么NB,直接把自己家半空了,连跟毛都没剩下?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确实连毛都没剩下,除了直接打在墙上的橱柜,整个家里面能移动的东西全不见了,比如灯罩、灯泡、纱窗甚至连暖气上的螺丝也不见了……
“这尼玛也太绝了吧!”齐世平坐在地板上郁闷道,空旷的屋子嗡嗡地发着回音。这时候齐世平才发现,地板上非常干净,明显是有人清扫过。
“好,还给我收拾了屋子,这是替我搬家呀!”齐世平气极反笑。
此时齐世平又是愤怒又是好奇,以前看电影,《疯狂的石头》里有这个桥段,几个贼乔装成搬家公司,把人家家里的东西都弄走了,当时齐世平一笑了之根本没想到生活里居然真有这样的事情。难道这帮贼自大到了这种程度?敢无视穿制服的条子?无视无处不在的监控?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呀。报警!必须报警!一定要将这些狂妄自大的盗贼绳之以法!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即使我齐世平是个**丝,我的背后还是有强大的********机关为我做主的!
就在齐世平暗自撒狠儿的时候,卡农的音乐声响起,这是齐世平的手机铃声,马铜山打来的。
“老齐!到家了没?你猜怎么着,我这闹贼了!”马铜山在电话里说道。
齐世平听到这话明显一愣,若是自家闹贼,那只是个个案,现在马铜山家也进贼了,这就有点意思了。
“喂,你能听到吗?喂?”马铜山见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便提高了声音问道。
“哦,闹贼了呀,给你剩下什么没?”齐世平道。
“嘿,这话啥意思?我怎么听着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呀?丢了什么还不清楚,反正给我一顿祸祸,我得好好查一遍。”马铜山不满地说道。
“等等,你是说没给你搬空?”齐世平问道。
“啥意思?啥叫搬空?”马铜山不解。
“好吧,我想多了。我家也进贼了……”齐世平道。
“哈哈,同病相怜呀,丢什么了?你家家徒四壁,估计没什么可偷的……对了,你那三十万没放在家里吧?”马铜山笑道,但想起那三十万,开始有点紧张了。
“没,我存银行了,不过我现在真的家徒四壁了!这帮贼把我家搬空了!现在我连换洗的内裤都没有喽。”齐世平道。
“我去?这么猛?你碰上内衣大盗了?偷老爷们的内裤!够品味,够变态!”马铜山习惯性龌蹉。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把我家搬空了,是真的搬空了!不是比喻!沙发、电视、床冰、箱、大衣柜,全搬走了,连窗帘和纱窗都没留下!”齐世平吼道。
“好吧,我懂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马铜山赶紧道。
“还能怎么办?报警呗!”齐世平道。
“嗯,也好,不过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用不用我过去?”马铜山有些想法。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你不用过来了,等我处理完过去找你吧。我现在连床都没有了……”齐世平也有些想法。
挂了电话,齐世平直奔派出所。一个三十来岁的民警接待了他,经过简单的询问又做了笔录,两个民警跟着齐世平到了犯罪现场。
“嚯!真干净啊,这地扫过了吧?你扫的?”一个民警问道,语气不善,他以为齐世平破坏了现场。
“这点常识我有,我进回来时就这样!”齐世平道。
“哦,对不起。”民警道了个歉。
“房门钥匙一共几把?还有谁有?”另一个民警检查了门锁以后问道。
“只有我有……”齐世平回道,却突然想到了楚海月。其实这房门钥匙楚海月也有一把,当初二人和平分手的时候,楚海月让齐世平换个门锁,自己则留下了房门钥匙当做段婚姻的纪念。不过齐世平一直没有换锁,他从一开始就等着破镜重圆的那一天。
齐世平没有说出这件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楚海月的,首先是想不到动机,楚海月一声不响地搬走自己的东西是要干啥?难道她想自己想疯了?把家搬空要睹物思人?这不是楚海月的风格啊!另外还有一个马铜山呢,他家也被盗了,楚海月偷马铜山是要干啥?难道这两个案子之间没有联系?仅仅是时间上的巧合?
“你再好好想想,这屋子搬得这么干净,可不是正常入室行窃的风格,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第一个民警说道,他看出了齐世平似有所想。言外之意就是告诉齐世平,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只有一把,就在我身上!”齐世平肯定地说道,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楚海月的,哪怕真是楚海月着了魔搬走了自己的东西,齐世平也只会马上撤案。
“好吧,这种案子也简单,要搬走这么多东西也不是几分钟就能完事的。”第一个民警道。
“你们不是能看监控么,估计他们肯定有个车,你们再问问周围的邻居,说不定就有看见的。”齐世平道。
“嗯,确实就是这个流程,你挺熟悉我们的套路呀。”第一个民警道。
“我总看今日说法……”齐世平道。
“那就这样吧,你有地方去么?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回来,我们要采集一些证据,如果你没地方去,我们有招待所。”第二个民警道。
“我住朋友家。”齐世平道。
“嗯,好,电话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房门钥匙你得留下,如果没有备用的,现在就去配一把,等结案以后,你得换锁。”第二个民警道。
配了钥匙以后,齐世平打了个车直奔马铜山的小别墅,民警怎么走访怎么查监控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马铜山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各种各样的破烂都被他掏了出来,齐世平进门的时候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无处下脚’。
“怎么样?丢什么了?”齐世平问道。
“目前来看,啥也没丢!我就纳闷了,我家的好东西可是不少,随便拿串珠子都能卖上几千,怎么这贼把我家一顿乱翻却啥都没有拿呢?就算那贼是个不识货的土鳖,我那压箱底的一万块钱可是是个人就认识,这贼把钱扔了一地却一分没动,到底是几个意思?”马铜山道。
“你问我我问谁,要不你也报警?”齐世平没好气地说道。
“算了,没有必要。说说你吧,你那什么情况?”马铜山摇头道。
“连毛都没剩的情况,只要是能拿的却给我拿走了,那叫个干净,我也纳闷了,这贼搬就搬呗,给我扫地拖地是几个意思?”齐世平道。
“这么奇葩?估计是清扫现场吧?你看没看房门和橱柜什么的?是不是也擦了?”马铜山脑洞大开。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真给擦了……这是要抹掉指纹?”齐世平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
“估计就是了!警察怎么说?”马桶山道。
“没啥有用的,只是问我谁有我家钥匙……不过……算了,先说说你的想法吧,你刚才不是说感觉有点蹊跷么?”齐世平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也想到了吧,咱们俩出去了两天,回来时家里全进了贼,这事怎么看都不是巧合。”马铜山道。
“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咱俩的情况有所不同,你家啥都没丢,我家却啥都没剩,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一伙人干的,这风格有点迥异呀。”齐世平摇摇头说道。
“必然是一伙人干的!而且这人很可能咱们都认识!”马铜山道
“你是说……不可能!”齐世平以为马铜山说的是自己想的那个人,马上否定道。
“怎么不可能?我看就是刘老六干的!你想想那个铜片,再想想商四爷说的那些话,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点联系么?”马铜山道。
“刘老六呀,确实有可能……不过他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齐世平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
“等等,先不说刘老六,你以为我说的是谁?看样子你另有想法呀。”马铜山明察秋毫。
“好吧…我以为你说的是楚海月…”齐世平无奈了,他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胖子,要是不把话说明白,这个胖子肯定没完没了。
“楚海月?她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马铜山奇道。
“其实没什么,楚海月有…有我家的钥匙…”齐世平吞吞吐吐道。
“我去!”两个一声的读音充分表达了马铜山此时的心情。
“给我留点面子!”齐世平尴尬地说道。
“好吧,这个槽先留着,日后再吐。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楚海月没准真的和这事情有关系!”马铜山又有了新的脑洞。
“别特么扯淡!”齐世平瞪了一眼这胖子。
“听我说完!你不觉得楚海月出现在你奶奶家有点太巧了么?还有,她为什么急着走?而且她一走商四爷和小程就来了?据我所知,楚海月到你家也是在你奶奶给你寄铜片之后吧?”马铜山毫不客气地说道。
“巧合!一定是巧合!你特么就是个阴谋论者!”齐世平急道。
“别急着否定,你别忘了,你的外挂可是给过你信息!‘楚海月拿着铜片’,我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马铜山玩味地给齐世平提了个醒。
“呃……”齐世平哑口无言。
“我确实是个阴谋论者,而且我现在的结论就是——楚海月很可能跟刘老六是一路的!”马铜山道。
“好吧,如果楚海月跟刘老六是一路的,那我就跟楚海月是一路的!爱咋咋地!”齐世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