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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不务正业的女儿和我

成长已经写了有将近八十个了,写成长的初衷是为了纪念一种爱和关怀,纪念女儿的成长,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找到一个答案,成长的环境和条件究竟哪一个是好的,是对的。我知道,无论如何写作,都已经无法唤起大家内心真正的警觉和对中国教育的失望,再大的声音也喊不醒被中国教育蒙蔽得不能自拔的家长和老师们,我真想认真地说,你们错了,你们太苯了。

在写作中,我尽量用快乐的手段,短小的手段,能够让我们一起付之一笑的手段。所以成长就写成这个样子了,有人说,你有一个神奇的女儿,而我想说的是,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神奇的女儿。只是我们压制了她们,令她们一天天地庸俗起来。我曾经在幼儿园里看到一个家长呵斥自己的孩子,学习学的不好,说她太苯,但我从家长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那巨大的爱和关怀,同样我也从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她哪里知道小小年纪就承载了她父母所有的希望。我这样想,有必要吗?

女儿就读的寄宿学校应该是TJ一流的学校,但这样的学校也不过如此,很一般。女儿的求学生涯进行了很长时间,很多问题她并没有得到解答。比如说,她问我,为什么人抓不住自己的影子;比如说,她曾经拒绝吃幼儿园晚餐中孜然羊肉这道菜,因为她认为小羊太可怜。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搞清楚,而我们通常得到和希望得到孩子在幼儿园里的答案是,你的孩子没有问题,这个学校没有问题,老师也没有问题。

我不能相信中国的幼儿教科书。肯定不能,因为我就是一个写作者,我崇拜中国的古代圣贤和教育家。知道自己永远也赶不上他们,只有学习他们。这个道理谁都懂,比如任何一个家长和老师都会教孩子背诵床前明月光,或者汗滴禾下土,等等,谁要是企图自己编一首诗来教孩子,那不是骗子是什么呢?有几个人记得那首诗,石油工人吼一吼,地球也要抖一抖。当然,现在教科书已经没有那样蠢了。但也还是不高明。今天刚看了一个文章,说,中国的法官也学洋人的打扮了,中国的军队也学洋人的打扮了。我想,不学怎么办,我们的祖先的东西都抛弃了,不学洋人怎么办,我们自己整出来的那套东西根本就是个笑话,贻笑大方,成为历史中的一段丑剧。

上周,我让女儿退学了,在家里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孝亲〉〉、〈〈论语〉〉、〈〈佛经〉〉,我没有想希望她成为什么,有段时间她希望能弹钢琴,但我看出她只是一时兴趣,所以没买钢琴,因为我不希望她成为什么,她长大以后有权利和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生活道路,我认为我的责任就是把这个道路一一地指出来,选择什么是她自己的事情,比如她能说一段SD快书,还能一天画上几张画,能唱上几首英文歌,能逐渐理解〈〈三字经〉〉中的内容。

意外的收获是,通过和女儿一起背诵学习〈〈三字经〉〉、〈〈论语〉〉等文章,我也搞明白了一些道理,想起来真的是惭愧,三十多岁了才和四岁半的女儿一个起点。再说白了,就是很多三岁蒙童就该懂得的道理,我们现在也不懂。

由此,更坚定了从前的一个信心,究竟该不该让女儿接受十年制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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