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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安之若素

京城外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向西踽踽而行。

车中一位男子依靠着车窗,寂静地看着窗外,手中紧了紧抱在怀中的婴儿。

舟车之行,一路风尘。浮浮沉沉,纷纷扰扰,一切都重要,一切又显得那么无足轻重。曾经为刀光剑影而一往情深,曾经对江湖的快意恩仇而深醉其中......

如今一切似乎都寂寂然,不动声色地黯淡了。太阳东偏亦或是西斜,漫漫洒于车窗杦,只静静地感受手里那只剩一缕的秀发。

一个人,只因为一个人.......

等待雨,是伞一生的追求;等待她,是他一生的追求。

终于,于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质小屋,铺一青石小路,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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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中一位中年人,铺开宣纸,沉吟了片刻,挥毫洒墨,用单调的色彩,寥寥几笔画出那永远印刻在脑子里的女子,或浓或淡,带着那浓郁的爱,穿透弥漫整个山谷的秋风。她还是那么美,我却略见苍老,可能从相遇开始,便是一生纵横的牵绊。

画完便转身望着窗外的那山山水水。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一眼万年之人,不期而至,措手不及。“缘”字是一个谜,掬一把月,揽一怀秋意。爱是一个蛊,只是一丝一缕,念便千行。似水流年中浅唱低吟,细数过往。赏春花秋月。看那一季季的花开。

弹指岁月,只怨你回眸一笑。

是否有了思念,便有了忧伤的理由?当初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无处可逃。心里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在寂寞的夜里,只会隐隐作痛。

你在身边,连几亿光年的星云都是那般耀眼

你在身边,追逐浮华的心亦只取平淡致远。

你在身边,怅望百年,知己相伴,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思君如流水,何时穷几时。我笑了,可是,今时的你在何方,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望着明月、星辰、日出、夕阳?

中年人满脸泪水,纵横相知过往。轻弹回忆的琴弦,勾勒在一次次灼伤的年华,淡淡的抒发,荡漾斑驳的旧时光。

此去经年,何须江湖。一眼万年,便是倾心!

从墙上取下已经生锈的长剑,抚摸着熟悉的纹路,轻轻地抽出,显得有些吃力,又是一声长叹。

“爹,我回来了——”,篱墙外传来一声呼喊。

中年人立马将剑放回原处,用手摸过自己的眼睛,将门打开,冲着外面说道:“叶儿,你回来了?有没有采到我让你采的药?”

院中有一年轻的少年,与中年人长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有的只是年龄的差别。带着斗笠遮阳,肩上扛着一把采药的锄头,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有一些刚刚从山上挖到的药材,还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爹,你怎么了?”少年问道

秦枫没有说话。

见秦枫没有说话,秦叶立马说道:“爹,麒麟草太难找了,我已经在山上转悠一个多月了,毒虫野兽我都见过不少,只是这麒麟草真的没有见到,你确信这山上有吗?”

“这麒麟草,只有这山里才有,明日,我随你一起上山,你先去歇会吧,厨房里还有些饭菜,你洗把脸先去吃饭吧。”秦枫说道。

此处名叫云雾山谷,终年云雾缭绕,水分充足,因此植被茂盛,有很多名贵药材生长在这儿,但山中野兽也是众多,因此很少有人来此。来到此处的多是一些来找秦枫寻医问药之人,秦枫是这少有的懂医术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便有手段将其救活,而且他看病看人收钱,富人多收,穷人少收或者不收。在这里也算大大小小是个人物,受得别人尊重。秦叶是秦枫的儿子,今年二十岁。自小跟着秦枫学习医药之术和武艺,也略有小成,平常在这山间活动,采些草药什么的。一个月前,秦枫突然让秦叶在这山中找寻麒麟草,说是一位贵人要用。只是这麒麟草较为名贵与稀少,找寻了几日依旧未见。

秦叶吃完饭,太阳已经落下山,夜幕也是降临。

秦叶来到小屋中。看见桌子上的画卷。一位女子赫然纸上,“一瞥惊鸿一抹嗔,疑是仙女落凡尘;梨花一枝春带雨,纵是无情也动人。”画中女子身穿淡紫色的纱衣,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柳腰盈盈一握,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虽为画中之人,但浅浅一笑依旧能吸引住千万人。

这个难道就是母亲吗?从小我就没有见过母亲是什么样,难道这个就是我的母亲吗?父亲为什么不跟我说任何有关母亲的事情呢?记得小时候只要一问母亲的事,父亲总会一脸愁云,憋着不说话。

从窗外向外面看去,父亲站在湖边,望着那一湖秋水。秦叶从小就经常看见父亲这样,有时候一站就是一下午,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秦叶从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也有二十岁了,有些事也是明白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秦枫。

来到秦枫身后,“爹,那画上的女子是母亲吗?母亲真的好漂亮啊?她现在在哪?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秦叶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秦枫没有回答。

秦叶伸手握住秦枫的手,“爹,孩儿长大了,虽然娘不在,可是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秦枫身体一颤,转过身,用手摸了摸秦叶的头,这时才发现,秦枫满脸泪痕。

“爹——”秦叶一把抱住了秦枫。

片刻之后,秦枫对着身边的秦叶说到:“叶儿,好久没见过你练功了,你的武艺有没有进步?”

“爹,你这是要试试我的武艺了?”秦叶笑着说道。

秦枫也是笑了:“来试试吧!”

秦枫走到旁边,捡起两一根树枝,然后手握树枝在地上一挑,地上的一节树枝噌的飞向秦叶。秦叶退后两步,伸手抓住树枝,树枝内藏暗劲,带着秦叶在旋转两圈方才站定。

“父亲,你来真的啊!”秦叶说道。

“来吧,让我来试试你的武功到底怎么样。”秦枫笑道。

秦叶紧了紧手中的树枝,一个测步,树枝径直朝着秦枫刺去。秦枫手执树枝轻轻一拨,然后一个扫堂腿而来。秦叶心中一紧,立马向上跳去,坎坎躲过,谁知眼前一黑,秦枫的另一只手从下肋处击出,打在秦叶的脑袋上,秦叶一下子摔倒在地。

秦枫随手将手中的树枝扔向旁边,说到:“你小子,总是顾头不顾尾,以后你怎么独闯江湖。”

秦叶笑呵呵说到:“嘿嘿,这不是有您嘛,您武功这么高。”

“武功高,呵呵——”秦枫轻轻的说道,又是一阵叹息。

“行了,你收拾收拾,明日我们一起去山上采药,别睡的太晚啊,我先回房了。”说着秦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了房中。

月光中的秦枫,显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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