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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次考试

幼儿园的最后一段时间就在与顾翼陈翔的斗智斗勇中一晃而过,顾翼陈翔会在吃饭时吃出毛毛虫,凌希瑞和凌望阳也有可能在走路的时候突然突然摔一跤。背着老师,打架更是家常便饭。只有一样事情,大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威胁想去打小报告的小朋友。

经过凌家所有家长与外婆的长期讨论,与各项问题的解决,凌家姐弟的小学问题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午后尘埃落定。

凌奶奶、凌爷爷和外婆各拿出部分资金,再加上凌爸凌妈这几年在城里工作打拼的积蓄,还有他们单位的照顾,在城里近学校的地方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这样平时凌奶奶和外婆就可以经常去他们的那里,简单的照顾孩子们的生活问题。

离开熟悉的小伙伴,凌希瑞和凌望阳几乎没有什么过渡,就快速的融入了新的学习生活。在新的学校,展开新的学习旅程,认识了许多新的朋友,姐弟两混的风生水起。

开学一个月后,语文老师抱来一叠试卷,拍拍手,笑容可掬:“同学们,你们进入小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天老师就要来测试一下你们学习的成果。”

还没有真正接触考试残酷的孩子们,仰着天真的小脸,一个个睁着新奇的眼睛,看着老师手中一张张发下去的试卷。以前常听大哥哥大姐姐们说考试考试的,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个个扬眉吐气,眉飞色舞,瞬间有种自己长大了的感觉。

老师一再交代要自己写自己的试卷,不可以看别人试卷,要做诚实的孩子,考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成绩。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同学们的心情都是激动的忐忑不安的,一心想要大展拳脚展现自己,让别人刮目相看。

试卷很容易,默写声母韵母、拼拼音写词语、简单的汉字组词。几乎都是在幼儿园时老师就已经教过的内容。

凌希瑞和许多同学一样,埋着头认认真真的答题,时不时回头检查一下答案的正确性,偶尔用橡皮擦掉些许有疑虑的地方。考试不到二十分钟,她是全班第一个放下手中铅笔的学生。语文老师在她身边停了几次,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她的试卷,暗暗点了点头。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凌望阳,他以前学习的知识在幼儿园毕业的那天,就很孝顺的还给了老师。进了小学之后,又忙着与新认识的朋友分享各式新奇的游戏。一心不能两用,心偏重了这边,那边自然就淡了。所以,此刻他看着希希行云流水般的答题,而自己只能看着眼熟的题目,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来。

时间一到,凌希瑞胸有成竹的把写的满满的试卷交给老师。而凌望阳只能眼巴巴的捏着空了一半的试卷,跟老师展开拉锯战。

“凌望阳同学,交卷的时间到了。”老师笑眯眯的对他说。

凌望阳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老师,我能不交吗?”

教了四五年的学生,还真没遇到考试跟老师商量不交试卷的学生,老师微微怔了下,扫了眼他手里的试卷,心下了然:“不可以,考试是有时间规定,时间到了所有人都必须交,你看大家是不是都交了。”

凌望阳当然知道大家都交了,可是他就是不想交啊,空了那么多的试卷被爸爸知道,想想都能感受到爸爸的大手零距离接触屁屁的痛感。然而老师太狠心了,居然不顾他即将来临的悲惨遭遇,愣是在他欲哭无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狠心抽走了试卷。而且,因为他捏的太紧,老师还很大方的留了一角纸片给他做纪念。

一年级的试卷批改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老师就抱着一堆看着比昨天还厚的试卷放在讲台上,笑盈盈:“同学们,作为第一次考试,你们考的很棒,尤其是凌希瑞同学,是我们班唯一的一百分,来,让我们一起把掌声送给她。”

凌希瑞的小脸在各方射来的羡慕的眼神中羞得红彤彤,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放学后,神采飞扬的凌希瑞跟新处的好朋友储静手拉手走在前面,两个小家伙高谈阔论,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凌望阳。跟凌希瑞一样,他也是班上的第一名,不过希希的第一是正着数,他的第一需要倒着数。

凌妈妈举着两张简直天壤之别的试卷,抖着嘴唇问:“阳阳,这真是你考的试卷?”

这哪儿还能叫试卷,空了一大半不说,偶尔有动笔的地方,写的字笔画跟鬼画符似的,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认识。

凌望阳低着头,不说话。

“你给我去面壁!”凌妈怒火攻心,一拍桌子指着墙角,对着他咆哮。

“爸爸,爸爸,你看我考了第一名,一百分,我们班唯一的一个哦。”

真是的,妈妈只顾教训阳阳,都不记得还有个给增光了的女儿,也不知道夸夸希希,机灵的凌希瑞在妈妈处没能得到表扬,立即转攻刚刚进门的爸爸。

凌爸爸放下公文包,接过女儿献宝似的送过来的试卷,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嗯,我家希希真厉害,来,这是爸爸特意买的牛奶,奖励给你。”

客厅里气氛比较沉闷,另一个小家伙站在墙角,一双小手不安的绞着衣服下摆,时不时还用怕怕瑟瑟的眼光偷瞄自己一眼。老婆大人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一张试卷,紧抿的的嘴角泄露了她的怒气。

凌爸一笑:“这是怎么回事?希希考了一百,我们应该为她才对,你这样孩子会伤心的。”

“希希考满分,我是很开心,那你看看你儿子考的。”凌妈愤怒的把手中的试卷摔给他。

“呦,瞧你说的,我儿子不是你儿子。”轻飘飘的试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凌爸爸赶紧在试卷落地之前双手一拢。

“爸爸,阳阳考了班级里最低分。”凌希瑞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腻在爸爸怀里,小小声的说道。

凌爸抖开试卷,一看那个同样鲜红的分数,原本舒展的眉头骤然一紧,旋即松开,笑道:“我说什么大事呢,不就是考的不好么?”

凌妈妈瞪他。

凌爸爸不理会脸色难看的老婆,一把拉过小身板挺得笔直的儿子:“儿子不错,起码还考了十二分。”

虾米?见识了老妈的怒气,正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老爸惩罚降临的凌望阳傻眼了,不解的望着笑嘻嘻的老爸,脑际挂满了问号,难道爸爸不打他了?

“阳阳觉得这次你跟希希谁表现的好呢?”凌爸爸半蹲着身子循循善诱。

“希希。”凌望阳低声说,虽然他不认为希希会比自己更棒,可是事实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嗯。”凌爸爸很欣慰,这孩子还是很诚实的:“那阳阳还记得爸爸曾经说过,谁表现的好谁就是姐姐或者哥哥的事吗?”

有吗?凌望阳疑惑的盯着老爸,他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件事了。

“我记得,我记得,那我就是姐姐了,快叫我姐姐。”凌希瑞得意洋洋的看着弟弟。

凌望阳不服气的瞪她一眼,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不甘的低下头。

“爸爸,你看阳阳不肯叫。”

凌爸爸爱怜的拍拍拉着他衣袖撒娇的女儿,继续对儿子道:“阳阳,你表现的没有希希好,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就应该承认希希是你的姐姐。”说道最后,语气带了一分严厉。

啊?凌望阳看看眼前严肃的爸爸,瞅瞅一脸怒气的妈妈,再看到腻在爸爸怀里,得意非常的凌希瑞。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为什么非要承认希希是姐姐,明明他才是哥哥,爸爸妈妈都偏心希希,都不爱阳阳了。

希希小手抖抖手上满分的试卷,一脸骄傲的看着他。

凌望阳终于败下阵来,蚊子般的声音喊了声“姐姐”,声音低的大家几乎都没听清。凌希瑞想抗议,不过她的抗议还没出口,就听到凌望阳低低的抽泣声。

“爸爸,阳阳哭了。”

哭泣是凌希瑞这个女孩子的权利,凌望阳从大班开始就很少哭泣,他认为那样有损他男子汉的尊严。所以即使跟小朋友打架受了伤,明明大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花,也死命的忍着不肯掉下来。

可是这个自诩“男子汉”的小男子汉,这会儿低垂着脑袋,使劲儿的扭着衣角,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地上砸,很快水泥地上就被洇开了一团阴影。

凌希瑞讷讷的看了看哭的伤心的人儿一眼,很知趣的跑到妈妈那边去:“妈妈,我们去做饭吧,希希要吃炒鸡蛋。”

“好,我们去炒鸡蛋。”凌妈妈看到凌爸正在安慰被伤了心、伤了自尊心的男子汉,果断的带着女儿去厨房做饭。

“妈妈,再做个糖醋排骨吧,阳阳爱吃。”

阳阳刚才哭的那么伤心,如果能吃到他爱吃的菜,肯定会开心起来。小孩子之间其实才是最团结友爱的,他们没有心结,没有隔夜仇,就算有点争宠的小心思,也见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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