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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成丁之俗各不同

接下来我们一起玩,在讨论玩什么游戏时,本来考虑到玄女是个体形纤弱的女孩子,我们尽量推荐跳绳、躲眯蒙这一类柔和一些的游戏。躲眯蒙这种游戏,开始时捉人者要用手眯起或蒙起眼睛以方便被捉者躲藏起来,因而得名,有些部族也称之为“捉迷藏”。结果一个不开眼的小孩子傻乎乎地提出来玩撞腿、攻山寨这一类“暴力”游戏,而玄女却也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攻山寨这个游戏。玄女修炼功法练到开天目的阶段了,岁数也接近成人了,原本这样的人已经不和我们这些小孩子一起玩了,但她苦修十个岁月,刚入世体验生活,什么都很好奇,这才乐得和我们一起玩。

游戏中守方只能守在各处寨墙或大寨狭小的空地上,而寨墙外的攻方分成骚扰和主攻两类人员。骚扰人员是在周边寨墙外隔着寨墙直接攻击寨内守方的,被揪进寨内或被揪出寨外的人员,都“叛变”成对方的人员。当然,因为外面的人员不限地域,有较大的冲撞活动空间,一般情况下是寨内的守方躲着寨外的攻方。主攻人员从寨外远处带着一股蛮劲往寨内冲锋,并且由于寨墙是左横右拐的,所以也不能冲得太猛以至于收不住脚冲过了寨墙,冲过寨墙者按“自杀”论。隔着寨墙被撞出去的人员按“死亡“论。

而玄女参战后,结果竟然让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无论玄女所在的队是攻方还是守方,都是以绝对的优势获胜。我有一次是在攻方的队中,玄女是在守方的队中,当我鼓着一股蛮劲冲进寨墙时,竟然在应该收势、减速、开始拐弯时,忽地头脑一懵(měng,迷糊),就直接过界“自杀”了。而我的队友们不是“自杀”就是被揪进寨内“叛变”了。试过几次以后,我们才明白:这是玄女的三目神功使对手的神智短暂地迷失了啊!以前我们玩耍时,主要是肉身冲撞和拉扯,允许运行元气强化身体部位,但禁止运气直接攻击。以前倒是没有和意宗修炼者玩过这个游戏,毕竟意宗修炼者是比较少的。

“哇!真正的闪女啊,好闪亮啊!”我们正准备换下一个游戏,旁边突然有个张狂恣(zì,放纵)意的声音响起,我们都循声转眼望过去,看到一个十七八岁身穿兽皮、头戴藤草冠的男子,立即有认识他的小孩子惊惶失措地尖叫出声:“恐龙来啦!”。

恐龙原名大眼,由于不喜欢“大眼”这种粗俗且不符合他形象的名子,所以执意给自己改了名子。一个人的名子是由氏族长辈所取,是要祷告给先祖,请求先祖保佑的,岂能任由个人随意更改?但他是一个蛮横张狂的人,偏偏他对修炼功法很有天赋,一身功法尽得他大大的真传,又是族长的儿子,就是这么任性,所以族人也拗不过他。

自上古第二劫龙凤劫(指的是龙、凤、麒麟三族大战,而第一劫是指盘古开天大战三千混沌神巫)时起,龙、凤为各部洲、部族尊崇,除非功法高深、地位尊崇之人,谁会以龙、凤为名?即使以龙为名也要取名如“威龙”、“天龙”、“飞龙”一类威猛正气的名子,至于“恐龙”么?令人恐惧的龙?取这样的名子是想吓唬人么?他自己觉得这名子威风霸道,别人却乐得看笑话,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谁叫他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人物,或者说凶名远播呢!

仇夷氏族长天池,仁义善良,颇有善名,因为主动帮助、救济巫妖大战的难民而被昆仑神族垂青,传授了高深的气宗功法——九阳至尊先天功,然后收罗了一帮难民组建了一个不小的氏族。

一说起仇夷天池的儿子恐龙,不禁令人摇头叹息:一个这么好的人,竟然有个这么坏的儿子,因为他的仁善,他对儿子也是狠不下心来管教。也许这正是我们目前所看到的“家”这种新生事物的一个弊端了,小孩子不再属于整个氏族而只属于某个家时,便受到更多的袒护和溺(nì,淹浸、沉湎)爱了。

仇夷恐龙,平时蛮横嚣(xiāo,恣意喧哗)张,作威作福,动不动因为什么物品丢失了就将看不顺眼的人往死里打,往往打得伤残吐血。偏偏他的物品丢失得很巧妙,外人也是说不清、道不明,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出证据、失物来?在这个以氏族公有为基础的社会里,任何物品在未分配给个人以前都属于氏族公有,民风淳朴无私,如果有人擅自将公有物品据为己有,擅取私用,那就是天大的怪事,绝对不容于氏族。

他甚至杀过人,那是因为他排行第四的弟弟四眼仔和黄神氏的小孩子一起游水时不慎溺亡,他平时就和黄神氏那人有些不和,逮着这次机会,硬说是一同戏水的黄神氏人把四眼仔推进深水里才溺亡的。双方闹将起来,一时没拦住,恐龙就将那人打死了。后来黄神氏人虽然带人来闹,但没在溺亡当场的人也理不清,哪里有什么证据。最后仇夷氏族长私下里给了些赔偿,好话说了一大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这民风淳朴、宽松和谐的时代,生命是最受尊崇的,人杀人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他杀过人,那别人还不把他当瘟神一样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吗?所以一听说仇夷恐龙这个恶人来了,在场的小孩子们心里都不由得恐慌起来。黄羊连忙对我们所有人说道:“今天玩累了,明天再玩,都散了吧。”

仇夷恐龙却拦在黄羊和玄女前面,满脸堆笑却不怀好意地说:“谁都可以走,这个闪女不能走!啧啧,这么闪亮,也只有我这种玉树临风、功法高强的震男人才配得上啊!”

黄羊挡在玄女前面,怒斥(chì,责备)道:“这里可是盍稚氏,你想做什么?你今天不过是跟随你大大来我们族做客吧?嘿嘿,我和玄女的大大,可是瞻部洲大酋长马王爷哦。在这里你还敢耍蛮不成?”

“叫玄女是吧?你大大是马王爷,那正好啊,以我大大和你大大的交情,你大大怎么着也会优先选择我和玄女配亲,是不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正好带回我们仇夷氏配亲。”这个无赖,就那么有自信?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黄羊有些气结,缓了缓又说道:“玄女还差几个月才能参加成丁礼,你们仇夷氏到时再来跟我大大提配亲的事不迟。而且长久岁月以来,女子都是不离开氏族的,只有外族男子来走亲,没有本族女子配亲出去的先例。”

“成丁礼”在这个时代各部族中很流行,是为承认小孩子长大成人、具有参与部族各项事务的能力和资格而举行的人生礼仪。凡部族中的未成丁者,可以不参加生产、狩猎活动,也不必参加战斗,部族对她们有哺育和保护的责任。但在她们到达成丁的岁数时,部族则要用各种方式测验其体质与生产、战斗技能,以确定其能否取得部族正式成员即“壮丁”的资格。

成丁礼一般是在本部族建新屋仪式中举行,具体的仪式是由族中同性长者将受礼者的头发盘起来,戴上藤草冠,扎上一根簪子以稳固。仪式上还要右手握尖刀,象征勇敢、修炼,有能力和责任保卫自己和部族,左手拿麻绳,象征勤劳、劳动,有能力和责任参加部族生产劳动。

传说天神向大地上所有生命赐寿,人只能活十三至十五岁,而犬却能活六十岁,后来人与犬换寿,男十五女十三,便成了人类的成人标志。女孩子为什么比男孩子早两岁长大成人呢?自然是因为这个时代历来是女尊男卑了。

成丁礼的考验,各氏族不同。例如,雷祖氏是活吞蜥蜴,因为雷祖氏崇拜鳄神,而蜥蜴外形似鳄,又称为“小鳄”,活吞蜥蜴,意思是鳄神在心中,要尊敬而不是惧怕。

仇夷氏是凿齿,凡成丁者必须敲凿、拔掉门齿,以示与夷方妖族誓死不休的战斗决心。恐龙头戴藤草冠,说话间也能看到断齿,所以很容易判断他已经参加过成丁礼了。

盍稚氏是死亡跳,要从二十人高的跳台上跳下来,当然跳台是有保命措施的。一是在跳台之前,必须到附近的密林中去寻找合适的藤条,既要足够结实,以保证在跳台时不会崩断;又要长短合适,以保证跳台者在下落到最低点时,头部不会触及硬实的地面。似乎弇兹老母发明的绳索又有了新的用途。二是在跳落的地面上,会提前挖出一个松软的沙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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