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蔚舒准时上班,和杜宇一起吃早饭,杜宇问道:“你昨晚怎么不在旅馆,我去找你,没有人开门。”
蔚舒又撒谎道:“我昨天工作太累了,睡得太死了,没听见你敲门。”
“那你今天别太累了,不行的话就别干了。”
“没关系的,你快去上班吧。”
杜宇知道她在说谎,但是没有追问下去。蔚舒撒谎的时候,简直太明显了。
中午的时候,宋伊城出了医院,舌头看来不是那么疼了,只是下嘴唇还是贴着创可贴,宋伊城带了个口罩出院,两人来到了祝致远住的酒店。
祝致远兴致勃勃地总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可是现在宋伊城这个样子,就算想说也是无能为力。不过宋伊城答应等伤好了之后,一五一十地告诉祝致远。
祝致远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公司还是?”
“不回公司。”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帮你到底。”祝致远看起来信心十足。
“怎么帮?”宋伊城被他这句话说得云里雾里。
“这你就别管,总之帮你把她追到手。”
宋伊城赶紧打住道:“别,你别瞎掺和,她的脾气,我想你昨天晚上,也是见识到了。别像我一样,碰一鼻子灰。”
“你这哪是碰一鼻子灰呀,简直就是血的教训。”
宋伊城被他讽刺,却觉得有道理。他自己也知道,既然试过了放不下她,那就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回去。”宋伊城突然说道。
“回哪去?回医院?”
“回泊城。”宋伊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祝致远。
“你怎么又想回去了。”
“节省精力,守株待兔。”
“怎么回事?你还用上兵法了!”
“别废话了,快订机票吧。”
就这样宋伊城回到了泊城。
蔚舒晚上去了医院,宋伊城已经出院,整个人都没消息了。蔚舒心里空荡荡的,在回去的路上失魂落魄,给杜宇打电话说想明天订票回家。
杜宇同意了,但他还想在这个地方待一段时间,只能蔚舒一个人先回家了。
蔚舒又给饭店的经理打了个电话,经理人很好,蔚舒本来没想要这些天的工资,但是经理把钱打到了蔚舒的支付宝里。
第二天一大早,蔚舒用剩下所有的钱定了回家的打折机票,杜宇去机场送她,这也是蔚舒没想到的,自从上了大学,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处理所有事情,独来独往。杜宇来送她让她感觉很温暖。忍了好久,进检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犹豫了好久,在最后一刻,跑回去扑到了杜宇的怀里。
杜宇知道她很不快乐,她所有的零碎的快乐好像都是源于她的不快乐,她像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从来不说出她的委屈,只是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杜宇心里心疼极了,可是他能说什么?做什么?他知道没用,他连分担她痛苦和委屈的资格都没有。他偷偷地擦了擦自己眼角未忍住流下来的泪,将蔚舒送到了登机口,目送着蔚舒通过安检后离开了。
蔚舒回家后,整日在家乡的那条溪涧牧马,骑着奇怪,后面跟着两条活奔乱跳的小马,早上收拾好下山,中午有时候也不回家,带些吃的就在溪水边生火,就着溪水烤着吃。有时候带着母亲的那把琴,有时候也不带,就是信马由缰的顺着溪水跑。
有一天她真的就迷路了,一直跑到三十里开外的另一座村庄,她很害怕,因为听说山里有狼,她开始找路,直到走到有人家生烟火的地方,一路顺着问下来,天黑了才回家。
后来蔚舒就不敢去了,就算去,也会叫上文婷和张晓。
宋伊城的伤过了近十天才完全好,连海星从祝致远嘴里听说了两人的事,提议道,无论如何都要四个人聚一次。
这不,四人这次换了个地方——天枫俱乐部旗下的高尔夫球场。这个球场是国内最顶级的一处高尔夫球场,里面有山丘湖泊,杨树林,沙坑,球打到最后甚至能看到雪山,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周围的空气也极好,晴天的时候蓝天白云,湖泊一碧如洗,移步换景,让人应接不暇。
只是,这都不是平常人能享受得到的,因为这里是不通公路的,有专门的机场,接待的也都是些乘坐私人飞机来的都是各界名流,可以说,都是些打个喷嚏都能影响明天股市和货币汇率的各国政要和商业巨擘,要么就是敷个面膜的功夫,明天的时尚潮流和审美趋势就会改变的明星。当然,这都是我等微末小民不敢想的,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到,正像有人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可惜,四人来的时候是阴天。虽看不到想壁纸一样的晴空万里,但视觉景观仍然不错,可以说别有一番味道。说起来要是晴天,宋伊城就不会出来了,宋伊城格外喜欢在阴天打高尔夫。一挥杆,球就瞬间穿越无数个雨点奔着千山万水而去,就这样几人边打球边聊。
祝致远不无遗憾地说:“说真的,看到她那一刻,我还是挺失望的,阿城,这么说她你不会和我翻脸吧?”
宋伊城不客气地说道:“那你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