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舒在路上冷的一个劲直打哆嗦,上牙下牙碰的嗒嗒响。回到家,只有母亲坐在沙发上等她,其他人都睡了。
苏滢飞冷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不就十点嘛。我每天晚上十一点多才睡的。”
“可这么晚一个人在外边,多不安全啊。你……”
蔚舒实在是冻得不轻,不想再说下去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快去睡吧。”
苏滢飞看见蔚舒一个劲的打喷嚏,上前关切地问道:“看吧,外边这么冷,肯定冻感冒了。”拿了一张厚厚的羊毛毯给蔚舒披上。“快去,坐那。我给你熬碗姜汤。”
蔚舒抽了纸巾边擤鼻涕边说:“妈,没事,别忙活了,我冲包感冒药喝了就没事了。大晚上的您快睡吧。”
“我给你冲。”
“妈,你大晚上的,坐在这儿等我呢?”蔚舒怕被骂,悻悻地说。
果然还是被说了两句:“你要是回来早点,我就不用等你了。”
“诶呀!以后别等我也,现在是太平世界,哪有那么多杀人放火打劫的。”
“哼,你现在说的轻巧,像打嗝放屁不用负责任。到时候你要真有个好歹的,我们怎么办呢?”
“你不是还有一儿一女呢嘛。”蔚舒刚一说完,正要喝药,嘴巴才碰上杯沿就被苏滢飞在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感冒药撒了蔚舒一身,还烫着脚了。
蔚舒大叫道:“您这是干嘛呀!”回头就看见苏滢飞背过身靠着着沙发落泪。
“妈,你今天怎么了,我也没怎么着呀!你看我不好好的回来了吗?我以后不这么晚回来了还不行嘛!”
苏滢飞擦干眼泪,抽泣着说;“我生气地是你刚说的那句话。”
蔚舒懵然不知说了什么话:“我说了什么话?把你弄哭了。”
“你自己好好想。”
蔚舒想到:“哦,我就随口一说。哄你开心嘛。”
“哄我开心?我开心了吗?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苏滢飞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以后不许看轻自己,咱们家一个也不能少。”
蔚舒听了这些话,也忍不住眼睛红了,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了,不是没事嘛,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会好好的。”
“行了。”苏滢飞摸摸女儿的脸,“以后不许说这种话,快点收拾收拾睡吧。”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蔚舒终于还是哭了,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苏滢飞安慰道:“好了,不哭了,明天咱们两个去集市上置办年货,早点起啊!别再睡懒觉了。”
“嗯。”
蔚舒哭其实是因为母亲说了那句话,“不许看轻自己。”,多久了,蔚舒好久没有感受到自己是多么重要了,在学校里,她感觉自己在别人心里永远都没有位置,轻飘飘的,没人会在意她,永远只是在挑剔,好像她上大学的任务就是保证让室友们舒舒服服一点罪都不能受。
长久下来,两年了,她习惯了看轻自己,这种习惯也带回了家。妈妈的一句话让蔚舒觉得,自己没必要事事委曲求全,珍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蔚舒窝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上楼睡了。
早上八点的闹钟响了,这久违的闹钟铃声,以前高中三年就是这个闹钟每天早上都要想三四遍才能把她给叫醒。自从回到家,她天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还没有设过闹钟,昨晚,她下了决心,今儿早上一定不能再睡懒觉了,蔚舒就是这样,比驴子倔,心却比棉花糖软,向来吃软不吃硬。
记得那年,她还在上小学,爸爸让她骑马去上学,她非不骑,说是有同学笑话她,爸爸好说歹说:骑马比较快一点,回来能睡午觉,下午不会那么困就能专心听课了,而且马儿还能在校外那片草地上吃草,也能少些草料。可她偏偏就是不骑。有天早上睡懒觉要迟到了,骑上马儿就往学校赶。幸好赶上,那天她回家时骑着马,周围的同学都特别羡慕,她以后天天骑,有时候还带上文婷和张晓。有同学打报告给老师,告状说她们三个放学路上不排队,谁知道蔚国霆已经向老师打过招呼了。
蔚舒就这样躺在床上还不想起,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听窗外的风吹着口哨呼啸着,昨晚应该吹了整整一夜,今天早上天阴沉沉的。
今天是蔚国霆做的早餐,做的还不赖,典型的中式早餐:一碗小米粥,煮鸡蛋,馒头,酱菜。蔚舒刚下楼就看见爸爸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
“正好,直接吃吧,知道你和你妈今天要受累给家里置年货,所以今天就由我来照顾家里。”蔚国霆边忙活边说。
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你还算有点觉悟!”苏滢飞说道:“今天赶个早,早点办完早点回来,省的人挤人,急死人。”